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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她允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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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找上门,在他们的子女都反对的时候,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接受了他,后来她大儿子生生的拦着,老奶奶微笑的告诉他大儿子,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与老爷爷偕老,她时日不多,让大家成全她的愿望,所以,我们看见了她的快乐,可是,于老爷爷来说,其实老奶奶的原谅比她不原谅他还锥心。”

尼尔斯的心慢慢拧紧,习惯隐藏心思的安柔,竟在向他婉转的陈述她的心迹,即便已经明白,可还是忍不住的问:“那不是睿睿的选择,是你的对不对?你的愿望是与洛辰偕老?”

安柔沉默了片刻,竟然点头了:“偶然间发现这个早点摊子后,我想了很多,在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居然可以在他怀中睡得安稳,其实从那时就该想明白了,自己始终还是无法真正的忘却。”

尼尔斯慢慢垂了睫毛,遮住了那双曾粲若宝石的紫罗兰色眼眸,喃喃的:“如果你先遇见的人是我……”辗转在午夜睡不着时,思考了无数次的问题,终究无法当面问出口。尼尔斯吃的干净,之后留安柔等在摊子上,亲自去买了米粮和蔬菜,交到老爷爷面前时,特特的看了老奶奶一眼,她的笑容干净,令人暖心。只是,配合着那样的故事,倍觉凄楚。去往海边的路,还是安柔开车。尼尔斯选择了有长长的海岸线,当然,也有巨大的礁石和悬崖的特殊景观,因为通往那里的路崎岖难行,所以这个时段去那里的人不会很多,他们不会被打扰。路险,安柔开车便更加小心,不过尼尔斯的视线太过专注,强烈到令安柔无法忽略不计。安柔被看到不自然,到底问了:“我今天早晨出门前特意看过了,脸上没东西,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不等尼尔斯作答,前路突然窜出一条比熊犬,安柔急忙转向,踩刹车,车停下了,那条比熊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尼尔斯呢喃了句:“这附近好像没有人住,哪里跑来的狗?”

安柔眨了眨眼,那条比熊已经隐入附近的草丛,不见踪迹,安柔含糊的应着:“大概也有像我们这么有兴致的人,一大早带了宠物来看海景,从这里下去不远处也是一个好景观。”

尼尔斯颔首:“也是。”

安柔复又发动了汽车,朝着目标驶去。也就在他们走出去没多久,刚刚比熊犬窜出来的位置慢慢走出一个人,望着安柔离去的方向冷笑:“果然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出来玩都给人添堵,”目光中透出一抹阴狠,随后喊了几句:“比比,回来,我们换个地方玩!”

接连唤了两三声,那条险些被撞死的比熊犬才从路对面的草丛中冒出了个小脑袋,看着唤它的女人瑟瑟的抖。女人身后走出一个男人,有些愤愤不平:“你搞什么,耍我?”

女人笑眯眯的偎进男人的怀中,嗲声嗲气的说:“刚刚瞧见了个让我不舒服的女人,扫了性致,对了,你那修车的本事是不是丢得差不多了?”

男子冷哼:“你跟修车厂老板这么说,侮辱我?”

女子不回话,咯咯的笑个不停,貌似不经意的用身前的两团肉蹭着男人的胸,将男人蹭的忘乎所以,晕陶陶的。安柔将车停在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台上,这附近的景致不错,听说已经筹备开发旅游项目,只差在路况方面,因频发事故,旅行社一般不愿意冒险选这里,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来。当地渔民有脑筋活络些的,辟出这么个平台,没事的时候就待在这里,卖些零食、饮料什么的,中午的时候还会备上些特色渔民饭。当然,出海的时候,这里就没什么人经营了,毕竟不是天天都有游客,就算有,多半也都是本市的人,自带了零食,或者干脆就是来野炊的,要么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消费的人很少。尼尔斯先安柔一步下了车,安柔锁好车,循着尼尔斯离开的方向追去,发现尼尔斯居然停在峭壁前。安柔看着尼尔斯的背影,总觉得他那姿态就好像要乘风而去一般,心头一颤,快步上前来到他身侧,试探的问:“看什么?”

尼尔斯眺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海景,笑着说:“景致很美,我想靠近些,可惜走到这里没路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柔总觉得尼尔斯话里有话,今天的他让她觉得奇怪。安柔沉默的立在尼尔斯身侧,顺着尼尔斯的视线张望,除了海还是海,一直接到天边去,即便靠的再近,也是一样的风景,除非,达到彼岸。尼尔斯复又出声:“柔柔,你说会陪我一天么?”

安柔想也没想就点头:“言出必行。”

尼尔斯莫名的笑了:“可惜,只一天。”

安柔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出口却是:“什么?”

尼尔斯偏过头看着安柔,玩笑的说:“如果,我想继续向前,你会不会陪着我?”

安柔看看脚下的峭壁,拍岸的浪花,迟疑的问:“可是没路了啊?”

尼尔斯笑得无奈:“是啊,无路可走。”

一边说,一边抽出先前一直塞在裤兜里的右手,手指曲卷成拳状,隐约可见拳里攥着东西,手臂端平前伸,掌心向下,只要张开手指,想来手心里的东西就会毫无意外的落入海里。安柔不解的望着尼尔斯。尼尔斯淡淡的笑,轻轻的说:“柔柔,你有没有觉得我其实很是道貌岸然。”

安柔连连摇头:“从没有过那种感觉。”

尼尔斯没吱声,直接把手臂转到安柔眼前,翻转了拳头,将掌心向上,慢慢的舒张开手指。安柔看向尼尔斯的手心,竟是一串菩提子手链,与她手腕上这串是一模一样的,尼尔斯的手心被这串手链硌出了深深的痕迹,可见他攥得多紧,安柔眼底的迷茫更深:“这个和我手腕上的是一样的?”

尼尔斯缓缓摇头:“你的手链上有个卐字符,而这个手链上的卍与你手链上那个是反方向的,表面看着相似,功用全截然相反。”

安柔愕然:“什么意思?”

尼尔斯涩然一笑:“还记得思思死后,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他们说你曾醒过来了,可睿睿说你不认得他。”

安柔对那一幕记忆犹新。尼尔斯继续说:“那个时候,我给你戴的是这串手链,你醒来了,不是雪兰,也不是真正的柔柔,是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安柔的心彻底揪痛,她不怪他曾做出过那样的选择,只是觉得满腹亏欠,到头来只能道歉:“对不起。”

尼尔斯笑得缥缈:“你知道我看见那个没有意识的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么?”

安柔摇头,尼尔斯也不兜圈子,直接回答:“我竟然觉得如释重负,很多人都说真正的安柔刁蛮任性,可设身处地的想想,别的孩子在阳光下奔跑,她只能关在房间里看着;别的孩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的饮食却需要仔细的甄选;别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她哭了笑了,都可能引起休克,不知怎么缓解痛苦就发脾气,让大家和她一样不好受,将大家越发逼离她身边,我始终记得很多年前,她躲在窗帘后面哭,我答应了她,全世界都抛弃她,我也不会抛弃她,可,最后我还是抛弃了她。”

这是安柔不曾了解过的尼尔斯,叫她不知如何反应,伸手去拿他手心的菩提子手链,可尼尔斯居然突然移开了手臂,安柔身形一晃,险些栽倒,被尼尔斯稳稳的抱住。再然后,安柔眼睁睁的看着那串手链急速坠落,被海浪吞噬,不复再见。尼尔斯曾做出过他的选择,爱和誓言里,他选择了誓言。他没告诉她他的爱,只告诉她,他曾做出过轻待了她的选择,当然,他更不可能告诉她,那时他把希望还给了真正的安柔后,将现在安柔手上戴着的菩提子手链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夜里,攥着它入睡,分分秒秒不曾离身。她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聪明如她,不该猜不明白他的话外音他对真正的安柔不是爱情!峭壁之下,波涛澎湃,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看似好像因为她险些掉下去而害怕,其实他那虚晃的一招,目的就是引得她踉跄。只有这样,他才能抱的这样毫无顾忌。安柔由着他抱,他的反常她不愿深究,深究过后,简单的生活也将像刚才那菩提子手链一去不返,她知道。天涯海角上,没有地老天荒。所以,安柔出声:“我们就站在这里,吹一整天海风?”

尼尔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戏谑地说:“怪不得洛辰总说你是个蠢女人,我曾想消灭掉你,你还让我抱。”

安柔玩笑着回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给你抱着,你想消灭掉我,还得搭上自己,不划算,我自然安全了。”

尼尔斯意味不明的说:“或许,我想和你同归于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一起投胎,青梅竹马的长大,等着洛辰赶来时,我们都老了,他还青涩,我们之间就没他什么事了?要么,让他给我们当儿子也行。”

安柔笑出声来:“有他那样的儿子,你不怕被他气得未老先衰?”

尼尔斯的语气轻松,好像那些设想全是真的一样,以他特有的磁性嗓音,颇具韵律的说:“没事,如果他不听话,我一天打他八遍。”

站在令人心惊肉跳的峭壁上谈天,总给人一种怪异感,拥抱个三五分钟那是浪漫,待得久了,很容易被人误会他们有“殉情”的打算,所以在第三波人经过之后,安柔和尼尔斯到底从峭壁上下来了。安柔有些无奈:“尼尔斯,再不下来,估计没多久就会来人解救我们了。”

尼尔斯点头:“确实很有可能,要是再经过一些小报加工渲染,事情会很棘手。”

安柔笑了:“对你来说还有棘手的事情?”

尼尔斯一脸正经:“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当然有棘手的,他永远不可能处理的完美的事情存在,例如她!与尼尔斯并肩走在沙滩上,身后两串脚印,兜兜转转。走着走着,安柔突然停下脚步。尼尔斯不解的回头看她,安柔笑眯眯的说:“曾经看过一短话,大概的意思是,有很多听上去很浪漫的场景,如倒在草地上打滚;如在沙滩上狂奔拥抱,可现实却是倒在草地上滚着滚着,很有可以遭遇虫子或者小动物的便便;在沙滩上奔跑,一脚踩上了玻璃渣子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在玩浪漫,还是自讨苦吃。”

没想到尼尔斯静静的看着安柔纤细的脚踝很久,突然来了句:“光着脚丫子多不文明。”

安柔差点栽倒,侧脸睨着他:“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长的这么丧尽天良,老天怎么会不谴责你,莫非你丫的长了一双奇丑无比的大脚丫,害怕露出了给人看?”

尼尔斯微微拧了拧秀气的眉,也不解释,径自弯腰脱鞋。安柔见他慢条斯理的脱掉了鞋子,接着慢条斯理的脱袜子,还没等他脱下来,安柔突然抬腿就跑,身后落下一串脆生生的笑:“来抓我,抓不到,蠢男人。”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会小小的记仇,他说她是蠢女人,她肯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尼尔斯并没有像安柔预想的那样穿着脱到半截的袜子去追她,而是继续慢条斯理的脱掉袜子,抬头看了一眼安柔后,又将袜子和鞋子板板整整的摆放在一边,之后才迈开腿追了过来。须臾功夫就追上了跑出去老远的安柔,不声不响的展开手臂缠上安柔的腰身,轻轻一带,便将她收进怀中。安柔娇嗔:“玩赖,不算,重来。”

尼尔斯果真顺从的放开了安柔的腰,安柔抬脚就要继续跑,没想到他竟改抓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不及防备的安柔一个踉跄,尼尔斯另外一只手又缠上了她的腰身,带着她倒向了海潮退后的沙滩,这次,她与他近在咫尺,面对面。安柔抬头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心一颤,这样的气氛太过暧昧,令她紧张。尼尔斯的眸子深深浅浅的绞着她,在她的表情愈发不自然的时候,绽开了笑,轻喃:“蠢女人,重来多少次,还是蠢!”

安柔瘪嘴:“起开,不玩了。”

尼尔斯却不如先前那么听话的放开她,而是微微的贴近,气息拂过她不知是被晒还是羞红的双颊,轻声道:“草地上滚着可能遇见那些东西,沙滩上不会。”

安柔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忍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小声嗫嚅:“沙滩上会有招潮蟹,会夹人的。”

他说:“没事,有我在。”

她违心的说:“你皮糙肉厚,螃蟹不喜欢。”

他继续说:“你答应今天陪我一整天。”

安柔啊了一声,尼尔斯的唇便贴了过来,吻上了夜夜入梦的嫣红唇瓣。每个心中有爱的人,都会有自私的一瞬,他从前便告诉过她,他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完美,所以,他不理会她的挣扎,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唇齿间泛开血的滋味。她对他心怀感激,所以她不咬他,她咬自己。那天早晨,尼尔斯看见施洛辰拥抱着累极昏睡的她向他炫耀,一瞬间,漫天悔意向他袭来,他一直静默的守护着她,想得她的心,在等到她心动之前,不想占她的身。他觉得那是感激不是爱,那样得到她,是卑鄙、下流、龌龊的行为。所有的人都说施洛辰处理感情处理的很幼稚,可没有人研究过尼尔斯怎么处理感情。施洛辰至少阅人无数,可尼尔斯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他处理感情,贪一份完美,可感情哪里像别的事情,尽善尽美才是最好?后来他开始拼命的研究感情,然后他看见了那句:“通往男人心底的捷径是胃,通往女人心底的捷径是阴~道。”

看似龌龊,却是不可辩驳。他后悔了,那时那刻,他不该拒绝她的投怀送抱,那么好的机会,怎会料到,错过了一时,这一生也跟着错过了。如今,他只求这一吻只一吻便好!终究不忍,放开了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拂去唇上渗出的血珠子,他说:“何必?”

她依旧还是笑着,依旧是那句话:“对不起。”

他突然觉得她的微笑如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他的心窝子。静淀了生活后,她多半都是笑着的。时间久了,便会发现,她的笑容不再单纯只是表达她的情绪,更多的时候,那是她的面具。用微笑遮掩她真正的喜怒哀乐。此时此刻,她对着他笑,并非欢愉,只不过是在敷衍了他!越是这样想,越是心有不甘,他终究还是出声问她:“如果我说我要你,你会答应我么?”

她看着他,老半天,呢喃:“如果你当真想。”

他也笑了,饱含酸涩的笑。她的微笑那么刻意,她的表情那么凝重,那是只在谈判桌上才该有的表情,可她拿这样的表情应对他的试探,仿佛应对一桩交易,一桩她处于劣势,条件由着他开的交易。多叫人不甘,他究竟哪里比不上伤她至极的施洛辰?匀称修长的手指慢慢爬进她的t恤下摆,这双可以在钢琴上翩然起舞的手,自告别舞台后,便只为她奏响深情,可弹奏曼的乐曲简单容易,拨动她的心弦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她的身体绷得如此僵硬,紧闭了双眸由着他肆意而为。他的手轻贴了她柔软的腹,这里,曾孕育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骨肉,不过这里的肌肤仍紧致滑润,不见丝毫痕迹。如果,当初这里埋着的是他的血脉,那么,如今的她会如何选择?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脸上,尼尔斯笑得干涩,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的存在!继续向上,温润的指尖描绘了那条几不可见的刀痕的行迹,随即慢慢探入文胸,紧贴着她的心口处,静静的体会她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她强韧的生命力。似假还真的开口:“其实我守着你,图的不过是这个,今天我开口跟你要,你给不给?”

贴在胸口的手是如此温暖,可这个问题实在太过震撼,安柔猛地睁开了眼,对上了那双深深浅浅的紫罗兰色眸子,这双曾灿若星辰的眸子,是何时被阴郁遮住了光彩?他接着她的视线,手一寸寸退离她的心口,沿着来路慢慢折返,直至完全退出她的t恤。然后他笑了,灿比悬在空中的艳阳,抬了那只抚触过她心口的手,轻勾食指刮过她娇俏的鼻尖,语调轻柔,如往日一样透着宠溺,戏谑:“说你是蠢女人,你还不信,我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这只是个玩笑?可尼尔斯何曾开过这样轻佻的玩笑?她不信他,只是她没有深究的勇气,他说是玩笑,她便将这当做一个玩笑来看。所以,他笑,她也笑。他起了身,顺手将她拉了起来,语调平和的说:“我好像瞧见你身下有两只招潮蟹,再躺下去,怕当真要夹你,你说你跟我出来,万一被夹伤了,睿睿会不会半夜给我的被窝里塞两只大螃蟹?”

安柔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

尼尔斯一边替她轻轻掸掉黏在身上的沙粒,一边挑着眉梢:“当真不会?”

安柔煞有介事的点头:“按照睿睿平时的习惯,一般都是有多少只,就给你塞进去多少只,家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买两只螃蟹呢!”

尼尔斯佯装擦汗,叹道:“幸好将你拉起来了,不然今后怕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还没吃到螃蟹,先被螃蟹给吃了。”

天高海蓝,细软的沙滩,那对像孩童般的男女,纵情嬉笑。那一时的暧昧气氛,好像不过是场梦,梦醒了,一切恢复寻常。从来整洁优雅的尼尔斯也挽高了裤脚,牵着安柔的手,和海浪比快慢。唯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可以这般的放松,从他懂事开始,直到遇见她,才活得像个真正的年轻人。真想这一刻可以永恒,牵着她的手,直到比天长、比地久……轻轻的一声哎呀,尼尔斯顿时紧张起来,低头看她,追问:“怎么了?”

安柔抬高了脚,皱巴了脸,呜咽:“果真我和浪漫不对付,到底还是被夹到了。”

尼尔斯蹲下身子,捧起安柔的脚,将夹在脚趾头上的小蟹子拔掉,俯身就要吸污血。安柔吓得弹跳开,紧张道:“又不是被蛇咬了,哪里要那么夸张,没被夹死,也要被你吓死了。”

尼尔斯回望着她,佯怒:“我又不是青面獠牙的怪兽。”

安柔打哈哈:“啊!口误、口误,莫见怪。”

尼尔斯站起身子像安柔走来,柔声哄她:“好了,我不吸,挤一挤,把污血挤掉,避免引起炎症。”

安柔点头,顺从的让他抱到干净平滑的岩石上坐了,由着尼尔斯替她处理伤口。低头看他熟练的动作,俊逸的侧脸,专注的神情,这个男人,如此优秀完美,理应得到幸福。尼尔斯并没有回看她,却知道她将目光胶在他脸上,微微勾了嘴角,调侃她:“这样盯着我看,可是突然发现了我的好,打算随我私奔,一起浪迹天涯?”

安柔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尼尔斯脸上,听他调侃她,倒也不肯忍受,直接回话:“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小故事,说一个美女被蛇咬伤了腿,立刻有爱心人士自告奋勇替她吸血。”

尼尔斯挑眉:“然后?”

安柔突然就笑了:“美女得救了,一边看着的大叔很是激动,指着自己撅起的屁股说:年轻人,我这里也被蛇咬了,你也给我吸吸吧!。”

尼尔斯展颜一笑:“你说刚刚那蟹子怎么夹得那么偏呢?它要是像咬大叔的那条蛇那么会选地方,我一定买大鱼缸将它供起来养。”

安柔瞪他:“闪一边去!”

尼尔斯又惹安柔不高兴了,作为道歉的方式,安柔罚他在沙滩上写字。当然不是只用手指或是什么的枝条随便划拉划拉就算完事,安柔让他走字,在经过浪花冲刷的平坦的沙滩上走出大字来。安柔用枝条写出“我愚蠢”三个字,然后大声的指挥着远处的尼尔斯:“向东走五十,换方向,对对,再向南走六十五步……”她指挥得这样好,而尼尔斯貌似也完全按照安柔的要求去走的。然后,尼尔斯走完了三个大字,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到安柔面前,笑得温文尔雅:“完工。”

安柔看他:“居然没累着你。”

尼尔斯只是笑,安柔又向他伸出双臂,太后般颐使气指:“背我到高处去看。”

尼尔斯到她身前背过身子蹲下,声音朗朗的:“你自己爬上来。”

安柔倒也不客气,当真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到尼尔斯的后背上,还嫌不够,暗暗较劲,好像这样便能累着他。尼尔斯仍旧是沉稳的。安柔趴在他后背呢喃:“我怎么突然找到了高秀兰的感觉?”

尼尔斯眉眼含笑,微微侧过头来,说:“我比八戒托生的好,拜了堂之后,没毛猴子捣乱,肯定能把这夫妻做实了。”

安柔伸手将他的脸板正,令他直视前方,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看前面,别肇事,我已经是伤患了,经不起摔。”

口舌之上,她是占不到尼尔斯的便宜的。暗叹:你丫的真会装斯文,偶尔不斯文了,和施洛辰、郁千帆那两个家伙有得拼!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三个曾经混在一起叛逆过,若没有些共通点,也不可能有过那么亲密无间的岁月不是?登高处,验收成果,安柔俯首看去,立刻垮了笑脸,愤愤不平:“你作弊!”

尼尔斯慢条斯理的:“你亲自监督的。”

安柔依旧愤愤,按照她的指示,明明应该是“我愚蠢”,结果愣是给他写成了“我睿智”,那个“睿”那么多笔画,他居然走得一点不差,貌似还挺好看,太没天理了。她偏不信邪,这次让他背着她走“我错了”,可走到最后,却成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小心翼翼的背着她,用心走成。而她,只当这是他与她斗法的玩笑。这一生,有过这样的一天,待到来日回想起来,也算幸福,他绝不会后悔这次的任性。牵她的手踏浪,背着她走“我爱你”,爱她,虽然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可他告白的时候,有她在,也不算太过凄凉。她允他一天的时间,怕中午没饭吃,所以安柔又去买了两个特大号包装的吐司面包,还备下了鲜奶,几样应季水果。尼尔斯望着头顶光灿灿的大太阳,唏嘘:“没办法点蜡烛吃饭,真可惜。”

安柔也同尼尔斯一般的动作,抬头,举手在眉上方遮了个棚,啧啧有声:“你脑袋钻进蟹子了,这么大个的太阳,这么耀眼的光,还打算点蜡烛,点了烤螃蟹吃?”

尼尔斯静默片刻,偏过头望着安柔笑,豁然起身,朗朗的开口:“这么有气氛的地方,啃面包太没情调了,我们烤海鲜吃。”

安柔懒散的翻了个身,不怎么感兴趣的说:“用根绳子拴住你,扔海里,钓海鲜?”

尼尔斯耸肩:“估计那样钓上来的不是海鲜,而是人鱼公主。”

安柔翻了翻眼皮:“你还真自恋。”

尼尔斯似假还真的叹息:“别人不恋,自己还不恋,多悲惨。”

安柔无言以对。一个小时后,安柔啃着尼尔斯为她烤的海鱼,不解的问:“这个鱼是不是像那个撞树上的兔子一样呆,你又没鱼竿又没渔网的,它怎么就被你给逮到了呢?”

尼尔斯轻叹:“柔柔,我刚才削了根鱼叉,你不是看见了么?”

安柔偏头看着尼尔斯,眨了眨眼:“你是原始人?”

尼尔斯一本正经的:“其实,我是修炼了几万年的山顶洞人。”

安柔静默的看了尼尔斯老半天,最后说了句:“山顶洞人是黑眼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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