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
姜烟想都没想。“好,闻歌会处理,你只要配合。”
傅司眠一低头,继续看起了手机。闻歌顿时觉得压力都往自己身上来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讪笑两声,暗暗骂了一句。“谢谢闻先生,我会配合。”
姜烟道。闻歌手指一颤,“不,不用谢我……嫂子叫我闻歌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这两天先委屈委屈嫂子,发几条微博示弱道歉,然后再装装病。”
他几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说出来的几句话,姜烟听着听着,视线落在自己的交错的手指上,心里通透明亮。“你们是不是打算查冯开德?”
她问,“还是已经查到了?”
闻歌一愣,他这里刚说了两句,姜烟就猜了个大概。“嫂子真聪明。”
“嗯。”
姜烟思绪漂浮,应着声。闻歌:“……”沉默。他不知道怎么接下这句话。在各色场合里混久了,当然是默认对方听见夸赞的话语都要自谦两句,大方点的也是回句“谢谢”,这个理直气壮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傅司眠将文件翻了一页,目光盯着文件上的字,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喵——”团子睡醒了,伸了个懒腰,爪子啪地一下搭在了傅司眠的毛衣背心上,想拿走时有被线头给勾到了,挣扎之间引起了姜烟的注意。傅司眠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别动。”
姜烟搂过团子,轻轻将傅司眠的手掌拍开,随后侧身坐在了飘窗边沿,耐心去解挂在团子爪子上的线,“你下手没轻重,小心伤到它。”
闻歌倒抽了一口凉气,紧张地盯着傅司眠僵在半空的手。他看见了什么?!是幻觉吗?!下一秒,傅司眠手指一收,放在了身侧,低头去看姜烟的脸。阳光笼罩着面前的两人,画面美得像朦朦胧胧的爱情电影,两人一猫,毛衣扬起的软糯线头在半空中飘起,女人纤腰斜靠,男人配合地双手后撑,视线却黏在眼前垂落的发丝上,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闻歌:我瞎了我瞎了……他发誓自己有生之年从来没有想过会看见这样的画面,光是刚才姜烟那一拍,他膝盖发软都想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他可是见证了傅司眠辣手摧花的进化史,刚才进门时看见傅司眠身边多了只猫已经足够惊悚了,现在满脸还写着乖巧,让他别动就别动啊?!“好了。”
姜烟拆掉最后一根线头,搂起团子转了身,往房间里走去。傅司眠眯眼,嗅着空中的香味骤然离去,陡然生出一种想抓住什么的冲动,但终究没有伸手。他转头,对上了闻歌的视线。闻歌立刻一崴,顿时将眼神抽离,抖着嘴唇四处打量起来,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傅司眠问。不难听出话里的嫌弃。闻歌咬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认怂地起身道:“是……该走了。”
“等等。”
傅司眠突然出声。闻歌眉头一动,冷哼,勉强转身,满脸写着“哄我啊快来哄我啊”,脚踢着地,“还有事?”
“嗯,查冯开德的事情要快,直接查他都强迫过谁,最好是有当事人作证。”
闻歌咬着牙:“就这?”
傅司眠斜眼,静静看着他。求生欲瞬间战胜了所有情绪。闻歌站直了身体,正色严肃道:“我的意思是,就这么简单,分分钟完成任务!等着吧,我一定把嫂子的名誉给护住了!”
他转身就走,关门的一刹那仰天长叹。要变天啊,要变天啊……他现在就期待邵肃飞那小子回来,看看会不会被这场景吓得尿裤子。北城的风波不断,连续几天的冲击让所有人都在期待每天睁眼可以看见新的头条厮杀。楚家。楚梦璇晨跑回来,坐在小洋楼后面的健身器材上拉伸,刻意压了压帽檐,避免紫外线直接照在脸上。“你看今天早晨的新闻了吗?”
“一早就被派去浇花,哪有时间看新闻……又出事了?”
“是啊!听说姜烟晕倒了,在医院里面抢救呢!”
“不是吧,她不是刚发了道歉微博,怎么说晕就晕了?”
……两个女佣经过,年纪不大,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刚出炉的八卦。楚梦璇本来只是闲着听了一耳朵,知道“姜烟”两个字出现,她才立刻皱眉,打开了手机。果然是条新闻。昨天姜烟出声道歉,对于自己这段时间占用的公众资源表示抱歉,姿态极低,看得她已经气炸了肺,但又碍于面子不想去问。今天倒好,人晕了,还有120上半个担架的图片,看那苍白瘦弱的手,不是姜烟还能是谁?楚梦璇咬牙刷评论,看见各色路透,忍不住惊声道:“什么情况!还是在超市里晕的?!”
评论里有各种抓拍,几乎可以练成一个完整的事件——姜烟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站在货架旁,随后被路人挤到墙角,最后抵抗不住扑面而来的谩骂,摇摇欲坠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