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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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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夕在一旁冷眼看着乔伟业苏雪依两人,逐渐没了耐心,不想再与他们纠缠浪费口舌,借口说是这几日为了料理母亲后事整个人疲倦不堪,需要休息的理由就径直上了楼,留下乔伟也和苏雪依两人面面相觑。回到房间后,乔夕就把自己捂着被子里,直至呼吸困难时才猛地探出头来,想到乔伟业苏雪依两人,心里就觉得委屈极了,开始啜泣起来。天色由明到暗,夜色愈来愈浓。也许是哭得累了,乔夕枕着湿漉漉的枕头沉沉睡去,“乔夕,吃……”顾泽辰晚饭时上来想叫乔夕吃饭,但话语刚出口,看到乔夕的睡颜,似有些不忍心的将乔夕叫醒,只能憋了回去。顾泽辰渡步上前给乔夕拈好被子,心疼的抚摸了乔夕的脸半会儿,突然似想到什么,转身轻轻的离开了房间。顾泽辰前脚刚走,乔夕便睡得不安稳了,眉头紧蹙,身子时不时微颤,气息也变得十分紊乱。“爸爸,别赶走我们,妈妈还在生病呢!”

乔夕有些急急的说道,脸上浮现着痛苦的神情,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妈妈,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乔夕急吼吼地说了这句后,猛地坐起,眼里还闪着泪光。“是梦啊。”

乔夕愣了半会儿,心底本该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不知为何感觉愈发的沉重起来,乔夕屈膝抱着双头,头深深埋进腿间,不由得开始回想梦里的内容。三年前那个晚上乔伟业执意将乔夕母女两人赶出家门,也断了患病母亲的医疗费,两人一时间孤苦无依。乔夕母亲拖着本就患病的身、体还出去打工,过度的工作再次拖垮了乔夕母亲的身、体,之后一直在医院里疗养身子,尽管没有好转但是因为治疗吊着半条性命,乔夕整日去打工,日子虽然清贫但是有妈妈的存在,乔夕还是快乐的。那天她照常打工结束后去照顾母亲,但是这一次母亲没有往日的精神,整个人像被抽走魂一样,只在看见乔夕时,眼里才有一丝光芒,不过那光很快就暗淡下去。母亲用尽全力只叫出“乔夕”二字,乔夕看着母亲想要转身找医生求助却被抓住了衣角,不解的看向母亲,却只看到母亲勾起一抹微笑缓缓的摇摇头,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人世,乔夕摸着逐渐冰冷的双手,哭的不能自己。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乔夕的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想起,也不断的梦见,每一次深夜都惊坐起,额头冒出丝丝冷汗。乔夕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想要从黑暗中找寻一点力量,可是这漫漫长夜里只有她一人,孤独又寂寥。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乔夕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些口干,便下了床想要到客厅去接点水喝。乔夕起身打开房门时看到客厅溢出的一丝光亮,有些诧异,这个点了,会是谁还没睡,顾泽辰吗?说罢,渡步走向客厅,等看到沈月如的侧影时,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阿姨,您还不睡吗?”

此时,乔夕就看见沈月如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心里有些担心同时也有着疑问。乔夕对沈月如还是很有好感的,以前与顾泽辰在一起,她就很受沈月如的照顾,沈月如就像妈妈一样给她温暖,给她关心和爱,这给予了乔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力量。沈月如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乔夕朝自己走来,双眼通红的像只小兔子,泪痕还清晰的挂在脸上。“小夕,怎么了?”

沈月如连忙上前握着乔夕的双肩,心疼的问道,眼里不自觉的流出担忧的神色。“泽辰欺负你对不对,这死小子,看他回来我不收拾他。”

不等乔夕解释,沈月如就认定是她儿子欺负了乔夕,誓要为了乔夕收拾顾泽辰。“不是的阿姨,您误会了他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乔夕看着沈月如还是一如既往的袒护自己,心里升起一丝丝暖意,连忙拉住沈月如,笑呵呵的说道。“啧,小夕,你要受欺负了你就告诉我,阿姨为你出气,你别憋着啊,不然可心疼死我了。”

沈月如可真是打心底的心疼乔夕,心疼她受半点委屈。“哎呀你看看我,关顾着和你说话,你快来坐下,我给你倒点喝的。”

说着,沈月如将乔夕摁在沙发上,自己起身走向了厨房。不一会儿,沈月如端着杯牛奶出来了,一边将牛奶递给乔夕一边缓缓坐下。“你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吧?”

沈月如柔声说着,手扶上乔夕的前额顺手挽了挽乔夕掉落的碎发。“还好吧。”

乔夕低下头不动声色的苦笑一声,随机抬起头来明媚的笑笑。“傻孩子。”

乔夕这些小动作沈月如都看在眼里,低叹一声,这丫头要是不想说,她也不知道该让乔夕打开心扉。“你这丫头,就是什么都不想说,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是看到你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很心疼你,偶尔依靠依靠我也好呀,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做妈妈的只想让你开心。”

沈月如低着头说着她一直想说的心里话,也没注意到乔夕听到沈月如说自己是女儿时眼角的泪光。乔夕默了半会儿,才笑着说:“阿姨,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知道阿姨的好,只是在这世界上,我只有我了,我和妈妈被抛弃,妈妈的去世,都让我觉得这世界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没有人能够给我依靠,在下雨时我只能等雨停,没有人会来接我,所以,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就不觉得辛苦。”

乔夕心里像有个明镜似的,经历得太多也就看得开了,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成长起来,那种小女生的情感和柔弱早就在这几年的磨砺下消失了多半。“……”乔夕所说的每个字都像针尖扎着沈月如的心脏一般,心疼这个孩子过早地面对这些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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