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九娃子便按照约定找到了温良夜,温良夜则是将人带到了徐阜黎那里。徐阜黎算是和九娃子有过一面之缘,见温良夜将人送过来还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跟着子染么?”
温良夜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想让他跟着你身边学武。”
徐阜黎听完越发不解,“跟着我学武?可是明明你们的武功好像更……”徐阜黎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没面子,后面的话便没有说下去。温良夜却不以为意,温和的解释。“他跟着我会受到太多的关注,并不安全,跟着子染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小跟班,并不能发挥出他的才能。我和子染已经商量过,跟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九娃子没想到温良夜和尹子染居然为他考虑了那么多,还以为他是被两人嫌弃了所以才要被送走。他愧疚的低下头,眼眸微微有些泛红,将感动都藏在了心里。徐阜黎明白两人这样做的目的,也不再推拒。九娃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温良夜在兵部的成绩显著,得到了许多朝臣的夸奖。江南的官员也时不时会在奏折上提起温良夜,因为他当初带领大家开通水渠,清理运河,如今江南已经许久都不曾发生水患,老百姓们的日子更是越过越好。皇上每看到奏折上夸奖温良夜的内容嘴角便忍不住上扬,好似和自己被夸奖了一般高兴。又因为今日心情大好,便传召来了温良夜,直接给他说了奏折上的事儿。温良夜却是神色淡然,也不说邀功的。皇帝见他不骄不躁,对他越发喜欢。父子俩开始本说着朝堂上的事儿,聊着聊着便说到了温良夜母后的身上。“若是你母后还在,她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吧。”
温良夜眼中也出现几分向往来,“我经常听外公提起母后,我也很想她。”
皇帝见温良夜真情流露,鼻头微微有些发酸,说话时都有些哽咽,“当初若是朕在谨慎些,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自从上次皇子单独召温良夜进宫之后,贵妃便在皇上的身边安排了人手。这话很快便传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见皇帝还在惦记着当年的事儿,心中惶恐,差点没站稳。小厮忙上前搀扶,却被二皇子一把推开。“你快去准备马车本皇子要进宫一趟。”
贵妃那处也得到了消息,一向沉着的她面上也多了一抹慌乱。见二皇子匆匆赶来,便忙将人给引到了屋子,又将屋子里的丫鬟小厮都给遣了出去。二皇子一坐下便焦急的询问,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语气中满是嫉恨,“母妃,你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父皇如今满心眼都只有那个乡下来的,什么事儿都安排给他,朝中支持他的人也渐渐多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些年积累起来的优势可要没有了。”
贵妃见二皇子没了主意,反而淡定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如果两人都乱了,这些年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有付诸东流了。她定定的看向二皇子,认真的说道:“如今还没有到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那件事儿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会有证据留下的!”
二皇子听贵妃那样说,心中虽多了几分安慰,可一想起皇帝那么器重温良夜便心生担忧。“可是温良夜在朝堂上的势力却越扩越大,儿臣怕有一天他会越过我去。”
贵妃眉头微蹙,细细的思考着这事儿。“如今我们只有和宰相结盟了。”
二皇子一听眉头便深深了蹙了起来,想起宰相那个老古董就一脸嫌恶,“母妃可是认真的?他向来都是保持中立,只效忠父皇一人的。去求他不是自讨苦吃么?”
贵妃瞪了他一眼,“还没开始便觉得不会成功,那你以后能做什么?”
二皇子知道他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也只有硬着头皮上。贵妃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宰相眼界可高的很,若你如此畏畏缩缩只怕被他看一眼便没希望了。”
二皇子闻言稍微鼓起了几分精神。贵妃看了二皇子一眼,心知他这些年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如今突然来了个温良夜,还什么都比他强,将他信心打击了不少。不然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可就是如此她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若是你还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就一定要让宰相支持的人是你,这样我们才能多几分胜算。”
一提起皇位,二皇子眼中的渴望便显露出来。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当即便点了头。可惜宰相果然如同他想象一般不好相处。他都已经自降身价登门拜访,可一顿饭下来,宰相都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二皇子压着心中不满,依旧好声好气的和宰相说着话,“温良夜不过就是从乡下来的臭小子,和本皇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宰相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明白谁是你更好的选择吧?”
可宰相却是油盐不吃,“老臣自然听从皇上的安排,二皇子不必和我说这些。”
“宰相非要和我对着干么?”
二皇子微微蹙眉,面上露出几分不快。宰相却依旧无动于衷,“今日二皇子对我说的话我都会忘记,但二皇子若一直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将这事儿奏禀皇上,让他来定夺。”
二皇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知道今日和宰相定是要不欢而散,直接摔门而去。他急匆匆的出门却和一个姑娘撞了满怀。起先没仔细看,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丫头,刚想开骂瞧着眼前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心中的怒火顿时便消了一半。后有有个丫鬟急匆匆追上来,朝她喊道:“小姐你慢点跑,老爷房里有客人呢。”
二皇子听了小姐二字眼前一亮,京城中的人都知宰相老来得女,对他独女凌皎月极其疼爱。这府中也只有凌皎月能当小姐之称了……二皇子思及此,顿时计从心生,立马收敛怒意,表现的温文尔雅,还上前关切的询问,“方才真是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姑娘可有被我撞到哪里?”
凌皎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双颊红扑扑的,“你就是我爹爹的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