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怒气冲冲的把状告到了尹子染那。尹子染听完来龙去脉后,处罚了温向阳,谁知第二天,那老先生连告状都懒得告了,直接气的拂袖而出。尹子染感觉十分诧异。能把一位富有名望的老先生气成这般,向阳可是少有这种叛逆,是以,她直接把正在市集上跟蒙平吃着糖人的温向阳,给抓了回来。温向阳也知道自己这般有些过分,对上尹子染明显有些难看的脸色,挤出一个笑容。“娘亲,你也要吃糖人吗?”
尹子染不给他任何蒙混过关的机会,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你把这件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她虽然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很有威慑力。从温向阳的口中,尹子染才明白事情的经过,那老先生初来时,对温向阳可是极为满意的。温向阳在文学方面的才华和天赋令老先生大为赞叹,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但是上课时,温向阳开个小差走个神,就被那老先生用唾沫星子洗一遍脸,下了课还布置一堆功课,把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占了。第三天时。温向阳因昨日功课做的太久,听着那些“之乎者也”不自主的犯困,强忍着困意不打哈欠,但身子难免微微倾斜了些。老先生眼尖,张口就是:“罚站一个时辰。”
温向阳在军营过惯了苦日子,罚站一个时辰着实不算什么。但他眼下有些困倦,给这么一说,难免有些气闷,再加上这几日对老先生教学方式的不满,温向阳的不耐烦直接摆在脸上。“夫子,您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我可好着,不需要挺直了背才听得清您讲话,不过坐姿有些不端,又不耽误我听讲。”
老先生这话,就导致在经过了尹子染的许可下,老先生直接罚了温向阳抄了一整本的论语。夜深人静时分,连一草一木都在安静得沉睡。唯有王府的书房还亮着灯,温向阳甩了甩已经有些酸痛的手,心中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蒙平被这轻微的动静弄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阳你抄完啦?”
本应该在将军府的蒙平,本着“有难同当”的想法,听说了温向阳的遭遇毅然决然的留下来陪他。说是陪他,真的就是陪而已。蒙平的字歪歪扭扭的跟蚂蚁爬一般,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提出帮温向阳抄写的建议。到最后蒙平自己都困得伏在书桌上睡着了。这会醒来看到温向阳自己抄完了全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其他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温向阳机灵,一个计划很快在脑海中成型,他拉了拉蒙平:“正好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次日清晨。老先生一踏进书房的门,对着两个正襟危坐的小崽子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在他看来便是昨日的处罚起了效果。晨读时分两人也十分安分,朗朗书声萦绕,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老先生讲道:“孔子讲究有教无类,这也是古今圣贤之师坚守之道。”
蒙平却是歪头晃脑的问。“夫子,孔子是谁?”
听到这话,老夫子的眉头清晰可见的皱了起来,自上课到现在,蒙平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这般令人无言以对的问题了。他强忍着心下的不耐解释道:“孔子乃儒家学派创始之人,是最具博学与学问的圣贤之师。”
蒙平又茫然的问道:“什么是儒家学派?”
老先生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斯文了,连连说了好几句:“孺子不可教也。”
温向阳眼睛一亮,立刻接话道。“夫子刚才言,为人之师,应该遵循有教无类的原则,如今却说出这般话,这般言行不一,真是有些令人难以信服”老先生好歹也是一届大文豪,哪里还看不出温向阳和蒙平的真正用意?他被气的那山羊胡都微微发抖。“你你你”了几声什么也没说,直接径直离去了。听到这里,尹子染也开始思索,向阳这般确实出格了些,但那种教学方式也着实不适合向阳的性子。他向来对温和之人格外敬重,对不通人情之人,则是更加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