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染听了这话,当即点头。“去将芙蓉糕带上,公公稍等,我换身合体的衣衫便去。”
尹子染吩咐之后,便转身进了内室。尹子染将脂粉上的极少,甚至在嘴唇抹了些,显得整个人略有些苍白,却是不失大体,没人能在穿着上找出错来。就连以上都挑了身沉稳的墨绿色,头上簪翡翠步摇,两鬓饰以青色花钿,整个人沉稳大气。仅仅是坐着,不用丝毫言语和动作,便有王妃的架势。尹子染进宫之时是缓缓走着的,故意给叶氏派来的探子好好看看,她面色苍白,叶氏说不准会放松些警惕,做起事来自然更方便些。她一进宫,便去了御书房。十六在此处等着,通报一声后,进宫行礼,十六只留了一个随身伺候的太监,便将其他人禀退了。“向阳送来了信。”
十六让尹子染坐下,便切入了正题。“皇嫂所料不错,这次的事情的确非同凡响。”
十六微微蹙眉,果真的春风吹又生,他实在是小看了二哥想要当皇帝的执念。尹子染心中有数,倒是面色平淡。“向阳可是有了二皇子的行踪?”
尹子染浅然开口,如若不是背后有皇室血脉,叶氏一脉也不至于如此嚣张,之前的线索加上直觉,便也猜个差不多。“不仅有,还让我颇为惊讶。”
十六没有以朕自称,倒是微微摇头,继而道。“二皇兄意欲攻打京城,想要借边疆的兵,这些尚且不说,他甚至跟拓跋孤达成了合作。”
“再加上皇嫂说的,他们安排京中接应的人,应该便是叶氏一脉了。”
十六微微叹气,实属多事之秋,尹子染垂眸,脑海里面翻飞着各种信息,身边的茶水更是碰都没碰。“二皇子此次算是处心积虑,只是拓跋孤这一步棋走的奇臭。”
尹子染浅声说了句:“既然边疆有向阳,皇上,咱们应该将宫内仔细看看。”
尹子染话说的明显。叶氏一脉若是想在京中接应,这宫中又怎么会没有部署?十六微微点头,却是看着尹子染苍白的面孔轻声道。“皇嫂面色不太好。”
“虽说一切都算顺畅,但我心中总是担忧向阳。”
尹子染在大事上总是沉稳的,但是触及家人,也总是脆弱的。说是稳重,其实这些日子尹子染一直都在忍着内心的担忧和思念,事关重大,不嗯那个让人抓去空子。“向阳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次留他一个人在边疆……”尹子染微微邹着眉头,眼眸里是晕不开的担忧,一向淡然沉着,但是一想起温向阳一个人就在边疆。又要面对拓跋孤那样阴骘的人,自己又不能轻举妄动,京中事务繁多,王府又要尹子染坐镇,心中思虑不停,就连眼神都飘忽起来。“皇嫂不必忧心。”
十六起身安慰尹子染,继而说道。“向阳虽说年纪不大,但是此次已经做得很好,不管是事情的处理,还是情报的获取,都比朝中的老臣有之过而无不及。”
尹子染点点头,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做起来总是要难很多的。正在二人交谈之际,便有侍卫来报。“臣参见皇上。”
十六见人进来,便知是加急的事情,当即抬手:“平身。”
那侍卫站起身来,便道:“皇上,禁军首领失踪,眼下派人去寻找,还没有消息。”
“你先退下。”
十六转过身,眉头却是紧紧的锁着,在这个节骨眼上禁军首领失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如让副首先顶替?”
十六缓缓出声,似乎在询问尹子染的意见。“皇上,事发突然,我总觉得这和叶氏一脉有关系。”
尹子染面色肃然,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京中有人接应,这禁卫军可是事关皇上的安危,首领一职,不可用不信之人。”
尹子染将自己脑中的思虑缓缓道出。十六仔细一想,分析利弊之后,左右不过是找个可信的人来保护,副首虽然在宫中任职多年,但是也未曾见过几次。“那皇嫂可有人要引荐?”
十六沉吟一番,便问出口。“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就算二皇子没有拿到边疆的兵权,也有拓跋孤那边的支撑,至于京城中又有多少人马,尚且不得而知。”
尹子染将局势摆出来,继而道。“禁卫军首领一职,举足轻重,不如让徐阜黎徐大人来做,等风波过去之后,皇上在做选择也不迟。”
十六踱步回了桌前,将桌上的书籍摆弄一番,终究还是点了头。“那就按皇嫂说的做,即刻宣徐阜黎入宫。”
十六话音未落,便拟了旨意,让身边的太监传了出去,十六站在窗前,望着传旨太监远去的身影,心中若有沉思。皇宫上方,是青蓝色的天空,有云朵镶嵌其中,一切看起来祥和至极,只是那压低的云朵似乎在预兆着。风雨欲来。这一次的动荡是否能平稳下来,不到最后,无人可以知晓,十六与二皇子,只有一个人能坐上这帝位。五日后。边疆风烟四起,一派肃穆之色。虽说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但是暗地里温向阳还是做了部署的,就等二皇子和拓跋孤一行人的到来。正是江肆所说。午时三刻,边际出现一队人马,二皇子本计谋里应外合,可是军营中的那一队人马早就被温向阳暗中处理,现如今哪里有战斗能力?但是温向阳却大开城门,似乎计划中的一样,二皇子在马上,看着城门大开,嘴角扬起一抹放肆的笑意,眼神中满是疯狂。一行人马将要达到射击范围之时,那城门居然加急合上了!二皇子心下大骇,当即就要转身离去。谁知温向阳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声令下,城墙上数以万计的箭雨落下,直奔二皇子率领的大军。深知二皇子是此次计划的重中之重,便有将领大喝一声。“保护二皇子!”
当即有人列阵,将二皇子掩护下来。一行大军缓缓后退,谁知除却箭雨,城中居然有巨石投出,当即砸在行军人马中,所过之处哀声四起,一时之间。边疆黄色的土地被染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