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军营上敌国的旗帜猎猎作响。拓跋孤一连攻下三座城池,当即就如同示威一般,将沂安县设为营地,当即就在沂安县驻扎。温向阳自然得到了这个消息,心中的自责更是涨了几分。“娘就在拓跋孤的手里,现如今拓跋孤驻扎在沂安县,娘也许就在那里。”
温向阳手中握着探子送来的信息,双眼泛红,一双眼睛里红血丝肆意攀附着,显然很久没有睡好了。桌子上是军营和向北三座城池的地图,上面勾勾画画,显然是做过部署的。蒙毅看见温向阳这幅样子,也觉得心里抽疼,毕竟当初是蒙毅提议将军营中的军队调来的。蒙毅握紧了双拳,当即提议道。“不如偷袭拓跋孤那小人,将王妃救出。”
薛无崖看着老友这幅绷紧的样子,当即上前拍了拍肩膀,蒙毅看着薛无崖,满脸的沧桑。薛无崖本是在安慰,看见蒙毅这幅样子,不由得嘲讽一句:“都是带了几十年兵的老将军了,输了一次就老了这么多,你死了谁跟我拼酒?”
蒙毅少有的没有回话,他愣了愣神,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身子放松了一些。薛无崖站在温向阳身边,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不过我赞成蒙毅的说法,虽说拓跋孤性子阴冷,出招诡谲,不知道王妃被关在何处,当总是要试探一番,得到更多的信息才是。”
温向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拓跋孤做事总是异于常人,但也说不准会掐住我们的想法,就将娘他们关在沂安县。”
“今夜,今夜就去探一探这沂安县,有机会就将娘他们救出来。”
“我也去。”
蒙毅上前一步,眼神坚决,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薛无崖咧咧嘴,很是不客气的搭着蒙毅的肩膀。“那可不能只显出个你,我也得去。”
温向阳看着眼前的二人,也觉得这几日自己有些被情绪控制的迹象。行兵打仗有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陷入这个死循环里面,他嘴角扬了一抹笑意,原本有些暗沉的眸子里也散出精光来,当即就做了决定。“那咱们三人便去探一探。”
薛无崖淡淡笑了笑,这事情便敲定下来。是夜。月亮挂于天际,边疆的星辰格外明亮,温向阳与蒙毅、薛无崖身着夜行衣,从小路出发,骑着马早已赶到了沂安县。此刻正在拓跋孤驻扎的营地五十米开外,暗暗的观察着。“人的习惯总是不会变的,按之前梅桢给过的哨岗的排列,此次也能猜个一二。”
温向阳拿出一张地图,正是沂安县的地图。“我这些日子已经做了一些标识,你们记住这张地图,避开暗哨。”
温向阳向着二人嘱托着,眉色里满是严肃。“此次多为打探消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能救人最好,不能也不要强求。”
薛无崖看着温向阳眼里的忧色,当即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师父我惜命的很,蒙毅这老小子这事情也干过不少,多担心你自己,可别给为师丢人。”
蒙毅白了薛无崖一眼,倒也没多说,只是和温向阳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便离去了。温向阳有些无奈的看着薛无崖离去的背影,薛无崖的功夫不见得比温向阳强,只是比起见闻这些,温向阳还是不足,倒也和薛无崖学了不少旁门左道,一些很少有人去练习的武术。温向阳也不在多想,当即提气运功,按照计划里开始行动起来。拓跋孤临时驻扎的营地并不算大,再加上之前和温向阳对战,折了不少的士兵,自然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去驻扎士兵。温向阳小心躲开士兵,不能将人打晕,以免打草惊蛇,到时候拓跋孤起了疑心,加强了哨岗,只会让后面的事情更难以进行。他将自己负责的地方查了个遍,就差将地板掀开看看了。但是找到的却多是一些穷苦的百姓,面若死灰被关在一处,不用多想,也知道拓跋孤是用来做什么的。温向阳咬咬牙,只能回到最初的位置,随后不久薛无崖和蒙毅便回来了,他一脸期盼的看着二人,二人却是摇摇头。温向阳捏紧了拳头,却也只能叹气一声,为了今后的部署,他只能背着那些愧疚转身离去,等到最后慢慢去跟拓跋孤算这笔账。不远处,泰兴县。尹子染坐在房间的一隅。虽说是被关押着,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从来没有放弃一切机会,尹楚楚虽说起初有些慌乱,现下也是冷静下来,坐在蒙平身边一言不发。蒙平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陪在尹楚楚身边,也是为了安慰她的情绪。江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冷淡,望着屋外,浅声说了句。“来了。”
一双眼眸宛如暗处的狼一般,死死盯着猎物,尹子染也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屋门前,每天都会有侍女来送些饭菜,想来今日也不会出差错。拓跋孤猜测会有人来救尹子染一行人,为了防止出差错,便将人关在了泰兴县一个不起眼的屋子里,周围都是便衣的士兵看守。尹子染手里有些易容的工具,是她看事情不妙临时放进衣袖里面的,现如今,便是要利用这送饭侍女逃出去。江肆不会听错,现下便是最好的机会,一屋子的人,虽说没有动,但是依然做好准备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情况。屋门打开了。江肆微微前倾身子蓄势待发,却是看见来人之后收了内力,坐下了下去,一双眸子望着地面,但依旧绷紧身子,随时准备战斗一般。来人不是送饭的侍女。拓跋孤一双阴骘的眸子扫了江肆一眼,冷哼一声。“可真是温向阳养的好狗。”
江肆也不说话,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尹子染坐在角落,缓缓地站起身来,和拓跋孤在空中四目对视。拓跋孤不由得身后一凉,想起当年见过的温良夜,明明是个女子,怎么身上有温良夜的气势?拓跋孤不由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