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十点半开始，阮瓷和陆柏舟是从蓝笙出发的。他们到时，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江亦川和江亦舟两兄弟也来了，看到阮瓷和陆柏舟，他们主动打招呼。阮瓷一落座，就收到了江亦川发的微信消息：“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真的，你居然能把他叫来观看庭审，你这是明摆着往人家心上捅刀子。”

阮瓷靠在座椅里，笑着回他：“我这是在给他机会。”

“如果他现在向我坦白自己和程灼的关系，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撤销车祸的起诉，让程灼少判几年。”

江亦川秒回，“那如果他不呢？”

阮瓷眼底划过一抹狠厉，“那就等着给程灼收尸吧。”

江亦川笑笑，将手机装进兜里，没有继续聊下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阮瓷的脾气，她既然说出口了，那就证明她真的有这个想法。庭审快开始时，程璐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出现在最后一排。她一出现，江亦川就通知阮瓷了。阮瓷向后不经意的瞥了眼，刚好对上了程璐充满恨意的眼神。她朝程璐挑衅的笑笑，转过身靠在了陆柏舟肩头。陆柏舟下意识搂紧她。程璐坐在最后一排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恨意一浪盖过一浪。她放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扣紧掌心，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自知。十点半，庭审准时开始。江亦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开车撞江亦川和阮瓷的那几人开了口，当场指认程灼，再加上陆柏舟提供的一些音频和视频，将程灼锤得死死的。程灼对这一切的罪行供认不讳，他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而且他没让程璐请辩护律师。当他知道陆柏舟要放弃他时，他便明白，就算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律师请来，都没办法让他躲过这一劫。在重重证据之下，程灼最后被判无期徒刑。这个结果阮瓷还是很满意的，她微笑着起身，将怀里的包放在陆柏舟手里，挽着他的手臂准备离开。工作人员带着程灼离席时，他下意识看向听众席，和陆柏舟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浑浊且无神的眼睛，陆柏舟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的对视没有逃过阮瓷的注意，虽然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但阮瓷知道，以两人的默契来说，这期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阮瓷挽着陆柏舟的手臂走到法院外面时，遇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程璐。趁着陆柏舟去开车的间隙，阮瓷走到程璐面前，在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中，笑着开口：“程小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憋屈。”

程璐抿紧苍白的唇，没有回答。“我懂，”阮瓷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肯定想杀了我对不对。”

程璐眼底的恨意加深，但依旧没有说话。“很正常，我也想杀了你们呢。”

阮瓷眼底泛着冷意，“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为什么不肯帮你们。”

“那我现在就提醒一下程小姐，当初我遇害的时候，你和你哥哥，可谓功不可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