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还没有离婚嘛？”

程一诺想着安慰道。“但很快就要离了，本来是昨天就要离的，对，昨天！”

苏飞飞又强调了一下。“在陆老爷子那得了允许？”

苏飞飞摇了摇头，“爷爷应该也知道我们的想法了，但是他一直不提，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了！”

程一诺托着下巴：“那你怎么想？飞飞同学，你一句话总结，你到底还想不想跟陆衍在一起？”

苏飞飞颓，“也不是我想就可以了吧。”

程一诺双手打了个响，“得，我知道了，那姐教你一招防身的，他不主动，你就不问，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熬都熬死那方婉如，熬死了她，你还怕什么？”

提到方婉如，苏飞飞突然想起了方婉如能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事情。“对了，方婉如到底什么毛病，为什么让你跟陆衍都得围着她转呀。”

程一诺有些不解的问。“她是心脏病晚期。”

程一诺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那这位方小姐会经常心脏疼吗？”

苏飞飞摇了摇头，实际上，她也只是知道方婉如患有心脏疾病方面的问题，这也一直是两人加注在她身上的压力。至于具体病情如何，她还真不清楚。程一诺听后忍不住笑了笑，疑惑地吐槽：“晚期还能整天走来走去啊？”

“这……”连苏飞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程一诺的病情有这么多的漏洞。虽然她知道方婉如是因为身体弱才需要坐轮椅的，但是她亲眼看到过她站起来的样子。从容，自信，仿佛一只要刺人的刺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程一诺追问。苏飞飞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方小姐跟我们看到的不大一样，她，她好像能站起来！”

“能站起来？”

“嗯！”

接着苏飞飞把方婉如上次在酒店站起来，还连同陆凯想毁掉她清白一事告诉了程一诺。当然，苏飞飞没有把方婉如那段视频说了出来，如无必要，她是不会说的。这或许是她对方婉如最后的善良了吧！“你不是吧，飞飞同学，我不在你的身边，你竟然让方婉如那货把你欺负成这般，这陆衍是死人吗？自己的老婆清白差点就被毁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程一诺抹了抹嘴巴，吃饱满足的，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干嘛去？”

看着程一诺风风火火的，苏飞飞阻止着道。“吃人家嘴短，撕小三去！”

“哎呀！嘶！”

程一诺穿上高跟鞋那一刻才想起，她的腿还是在颤抖着的。苏飞飞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的紧张的问，“怎么了？”

人也紧跟着上前扶了一把。“该死的臭男人。”

程一诺把高跟鞋换下，小声的咒骂了一句，人又回到了沙发上。“飞飞，对不住了，我今天战斗力不行，得休息一下！不如这样，你先查查这方婉如的猫腻，我们改天再去找她！”

苏飞飞看到程一诺双腿就要废了的模样，哪里还敢再打扰她，嘱咐了几句，也准备离开。人到了电梯门口，手机叮咚响了一下。一张赤着上身的男人照片被发了过来。苏飞飞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随后颤抖着点击打开。不错，照片上的人正是陆衍，而他的背景是床上。照片是陆衍的微信发过来的，从那床上用品来看，不似酒店，到更像居家的床单。结合程一诺的电话，不用说，昨晚陆衍是在方婉如家渡过的。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吗？用这样方式逼着自己离婚吗？苏飞飞，苏飞飞，你到底还要把自己作贱成什么样呢？关了手机，眼泪模糊了双眼，着急如焚的苏飞飞不断地按着电梯。电梯门被打开，傅宜安拿着药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自己拿的药有些见不得人，傅宜安有意的低着头。而苏飞飞也因为难过，几乎也是低着光速般的冲进了电梯。又一次擦肩而过时，傅宜安定住了脚步，恍然转头。但电梯门早已经紧紧的关上了。傅宜安赶忙按下了另一部电梯。或许是清晨出行的高峰期，电梯飞层了，傅宜安赶忙跑到了一旁的楼梯间。一直往下！到达一层时，人已经喘得不行！环顾了四周，已经没有了他想要的熟悉身影。傅宜安半蹲着，难受的抱起了自己的头。手里明晃晃的药在提醒着他，他是多么的混蛋。他还配再找到她吗？他还配吗？找到她了，跟她说什么呢？以前在M国，他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鸿沟，仅仅是阶层，身份，还有她心里的那个人。后来他又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仅仅是时间和地域的距离。再到现在，他们都回国了，他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远到他已经配不上她了。程一诺打开门时，她也明显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态度的不同。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不好，只是完全的两个陌生之间的对话。是程一诺想要的相处方式。一夜柔情之后，本该两条平行线，谁都不会再打扰谁。而且这个男人去而复返，竟然是给她带药。想到昨晚没有做足安全措施，程一诺笑着接下了药。“谢了！”

程一诺微微一笑，把人关在了外面。只是门关上后，程一诺心里酸酸的，仿佛有一块被人深深的扯了一个小口。外面的雨说下就下，苏飞飞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双眼，飞驰而过的汽车贱了她一身又一身。直到到了红绿灯前，一个急刹的声音响彻云际，苏飞飞才感觉到她是活着的。但很快这种活着的感觉便消失了。身体腾空了几十秒，紧接着从高处落地，砰的一声落到了一水潭里。鲜红的血液流出，慢慢地染红了一片，看着十分的触目心惊。黑压压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圆。大家七手八脚的在议论着，苏飞飞仰望着上空，仿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她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就此闭上了双眼。只是画面很快又切换到了妈妈的脸，妈妈焦急地呼喊着她。“飞飞，飞飞！”

“妈妈！”

苏飞飞嘴角动了动，声音却再也发不出来。远处嘈杂的声音响起，是救护车来了。苏飞飞放心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