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笑着点头:“嗯,咱们一定能夺回被攻占的城池。”
又在心里加上一句:希望如此吧。 “走吧。”
坤子是一路骑马,把秦三郎他们送出十里以外,才带人折返回来,带上见面礼后,进城去给段同知、戴将军送礼。 段同知已经知道秦三郎他们离开永城府的事儿,气得骂了秦三郎几人一顿:不懂规矩的东西,带着那么多物资,拿出一半来孝敬他怎么了? 还有那个姓曹的,真是废物一个,不过是一点提醒的事儿也没有办好。 不过雷家商队的人亲自带着一马车的见面礼来了,段同知心里的气是消了不少,把礼物收下后,说了句秦三郎他们懂事的话。 坤子见他收礼收得挺顺手,夸秦三郎他们的时候却面露不屑,心里很不舒服,问道:“段同知,将士们的伤势都养好了吧?”
段同知他们是借着将士们要养伤为由,停下不走的,见坤子这么问,脸色沉下来,觉得坤子多管闲事。 不过看在雷家商行的面子上,段同知是解释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少将士都伤到骨头了,得把骨头养好才能去打戎人。”
说完又问坤子:“雷五爷的伤势如何?可要回永城府养伤?”
雷五爷去大戎的事儿是秘密,对外说的是他受伤了,在陇安府养伤。 段同知会问雷五爷的情况,主要是为了巴结。 雷五爷对雷家商队的掌控力很大,只要巴结上雷五爷,他段昌翎在西北的势力就能更上一层楼。如此一来,即使姓许的没被戎人打死,也不敢太压着他。 可惜坤子道:“五爷不会回永城府,说了要跟陇安府共存亡。”
这话有暗讽段昌翎停下不走的意思,可段昌翎当做没听见,心下冷笑,说一句:“陇安府危险,雷五爷还是来永城府养伤的好。”
免得戎人攻破陇安府,雷五爷会被戎人砍死。 段昌翎的脾气不好,而坤子说白了只是个下人,他懒得应付坤子,问不到自己满意的消息后,端茶送客。 坤子没多逗留,带着人走了,去给戴将军送礼。 这两人不住在一起,礼儿只能分别送。 戴将军生气了,觉得自己被雷家商队看轻了,可雷家商队能耐大,送来的东西又不错,他气过后就好了,是道:“告诉秦百户他们,虽然他们失礼在先,但本将不会跟他们计较。”
坤子快吐了,你还有脸说这话? “戴将军,陇安府之危未解,您打算何时带兵启程?”
坤子又问道。 戴将军听得皱眉,不高兴的道:“陇安府能有什么危险?都几个月了戎人也没有进攻,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戎人不会打到永城府的。”
坤子差点忍不住冷笑出声,在心里嘲讽一番后,是提醒道:“戴将军,戎人几个月没有再攻城,您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戴将军不屑的道:“蹊跷,有什么可蹊跷的?戎人是打算来咱们大楚扎根,最近忙着迁徙戎人百姓的事儿,没空攻城。”
坤子听得惊了,你他娘的竟然知道戎人想在咱们大楚扎根不走,那还不快点带兵去把他们给灭了?! 可戴将军怕死,根本不敢去西北,见坤子有点烦人,是对副将道:“你招呼吧,本将还有事儿。”
是起身走人,不搭理坤子了。 坤子气得发抖,就这样怕死的东西竟然被派来做抗戎大将,景元帝是脑子坏掉了? 然而,戴将军是戴尚书举荐的,景元帝要是知道戴将军这么无能,定会派人暗杀了他! 而四天后,游平、游喜他们的暗杀计划也开始了。 叶副将没有段昌翎跟戴将军好命,没能住在城里,但他会进城喝花酒,这一晚是在花娘身上尽兴后就睡死过去。 翌日一早,到了开城门的时辰,守城的将士打着哈欠去开城门,结果抬头一看,就见一颗人头悬挂在城门上:“啊——!”
将士惊恐的惨叫出声,声音凄厉,惊动所有守城门的将士。 小旗长吼道:“石八,你娘的是被煽了,叫个什么劲儿?”
石八指着城门上的人头,僵硬一会儿后,吼道:“头,有头在城门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小旗长跑了下来,啪一声,打了石八脑袋一巴掌:“头头头的,老子下来了,没在城门上,赶紧闭嘴,再鬼叫老子煽了你。”
然而,石八是一直指着城门,满目惊恐,一副快吓死的模样。 小旗长终于发觉不对劲,立马扭头看向城门,等看清楚上面挂着的是颗人头后,冷汗都下来了,骂了声娘,急忙喊道:“快,快拿云梯,把人头拿下来!”
一阵混乱过后,终于把人头取下来。 而花楼那边也发现叶副将死了,是赶忙派人去报官。 死了一个副将,知府大人都惊了,立刻派人去通知段同知跟戴将军。 段昌翎很快就来了,看见叶副将的尸体、以及城门那边送来的人头后,愤怒地拍了桌子:“敢杀朝廷副将,这是有贼人想要造反啊。翁知府你立刻封城,彻查此案,给朝廷一个交代!”
交代个屁。 能干脆利落地砍掉一个副将脑袋的人是好惹的?本府查不了,你们当兵的自己去查。 翁知府是没有接话,而是问着府衙的人:“戴将军来了没有?”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有衙役奔进楼里,喊道:“知府大人不好了,戴将军昨晚遇刺,中了毒箭,如今昏迷不醒。”
“戴将军遇刺?!”
段昌翎大惊,急忙冲出去,揪住衙役的衣襟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可衙役根本说不清楚,段昌翎气得一脚踹翻衙役,招呼自己的人,奔去戴将军所住的别院。 别院里已经乱套了,副将、百户们、戴家的管家是悉数到场,连戴将军的宠妾都来了。 “戴将军是怎么遇刺的,快说!”
段昌翎指着戴管家问。 戴管家见问话的是段昌翎,不敢怠慢,是道:“启禀段同知,老奴也不清楚,今早来喊将军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将军后背中箭,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
段昌翎是吼道:“昨晚守卫的人是谁?没听到动静吗?!”
说起这个,戴管家是身子一抖,道:“昨晚护卫将军的是戴家人,他们全都中毒了,如今也昏迷着。”
全部中毒,这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