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别装了!”
陈牧羽摆了摆手,“这丹药我现在也用不上,给你你就收着吧,不然,我要真收回去,你怕是要抑郁好几天了!”
说完,起了身,“后天是爷爷的忌日,我下午要回陈家岩,你要不要回去?”
听到这话,秦洪一滞。 半天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我这儿也走不开,你替我给你爷爷上柱香吧!”
许久,秦洪叹了口气。 陈牧羽也没有多说,老一辈之间,也不知道有过什么恩恩怨怨,陈牧羽这个小辈,是没有权利去过问的。 兴许,秦洪心中还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吧。 陈牧羽也没有强求,毕竟这两年爷爷忌日,秦洪都没有去过,当然,私下里有没有去过,那就不知道了! “那我走了!”
陈牧羽点头答应,便准备离开。 “你等会儿!”
秦洪叫住了陈牧羽,随即转身进了里屋。 陈牧羽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秦洪在屋子里捣鼓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手在兜里掏着什么,那动作,好像要给陈牧羽压岁钱一样,搞得陈牧羽还有点小期待。 叮铃咣啷的,出现在秦洪手中的,是一串钥匙。 陈牧羽有点纳闷的看着秦洪。 钥匙放在了陈牧羽的手中,秦洪道,“老宅后院的水井里,有一道暗门,你回去后,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别让其他人知道!”
“嗯?”
陈牧羽有些错愕。 “赶紧走吧!”
秦洪并没有想过多的解释,催促着陈牧羽离开了。 …… 出了门,看着手里的钥匙,挺普通的那种小锁的钥匙,一共有六把,看上去还挺新,应该是秦洪保管得不错的原因吧。 老宅井底下有暗门? 这是什么操作? 秦洪藏了什么东西?还是说,陈家祖上有留下来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陈牧羽离开了甘林村。 …… 陈家岩村。 这次回来,也就陈牧羽和老爸三叔三个人,还有两个姑姑,也会回来,不过也只是爷爷忌日的当天才会回来。 村里的习俗,新立的坟头前三年是不能打扫杂草的,三年期满后才能打理。 今年正好三年期满,所以,都得回来劳动劳动。 三个人先去了趟龙潭乡上的小学,给送了一些书本资料。 这算是惯例,爷爷在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每每收废品收到一些能用的书籍,都会收集起来,每次回来,都给学校捎带一些。 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这次回来,陈牧羽也听到了一个消息,龙潭乡小学似乎明年就不在办学了。 学校停办,倒也不是资金的问题,而且生源不好招。 虽然龙潭乡也有那么多人口,适龄的学生也不少,不过,因为距离镇上也不远,现在交通又方便,所以很多都去镇上读书了,这就导致乡小的存在很尴尬。 乡小的师资,明年就会完全合并到镇上去,学生们也都要去镇上上学了。 陈牧羽多少还有些感慨,小的时候,他也在乡小上过学,这么多年过去,虽然有所变化,但就这栋二层的小楼,实在也承载着许多儿时的回忆。 本来,他还打算出点钱,把乡小整体翻新一下的,现在看来,也没得这个必要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去镇小看看吧。 陈家岩距离乡小还是有点距离的,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以前走山路的话,得走一个多小时,现在通了公路,那就方便多了,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乡里的地名都很随便,什么张湾、宋沟、聂山、杜坡,基本上都是根据地理特点冠个姓,陈家岩也是一样,因为是在崖坡上,又是姓陈的多,所以就冠了这么一个名字。 陈家的老宅是一座回字形的建筑,占地有两三百平,中间是个大天井。 祖上在村里也能算得上是个富户,只是后来破落了,陈牧羽还记得小的时候,这天井里住着的有五户人家。 其余四户都爷爷的堂亲,当时也还挺热闹的,可这才过了不到二十年,就已经物是人非。 老一辈故去,年轻一辈出走,老宅早就荒了,天井里的草,长了快有一米深。 正堂的四间屋子,是爷爷留下的,旁边的都是其他家的。 这几年,房子修缮过几次,其他几家虽然没有人回来,不过,修缮的时候还是简单的帮他们修整了过,至少保证房子不塌。 爷爷那一辈,这些堂亲还能算是亲近的,但是随着爷爷过世之后,就小辈之间的感情就没那么深了,尤其是到了陈牧羽这一辈,哪家有个弟弟,哪家有个妹妹,更多的只是听说。 就连小时候玩得好的几个小伙伴,都早已经没怎么联系。 五户人,除了陈牧羽一家外,有一户在村里重新建了新房之外,有一户出去打工,好几年没回来了,剩下两户,已经绝了。 陈牧羽这一家子定居青山市之后,老宅就交给陈牧羽的小舅许兴贵在打理。 说是打理,其实吧,恐怕压根连门都没进过。 外公家也是陈家岩的人,只不过是后迁来的外来户,陈建忠算是兔子吃了窝边草。 外公外婆也是早就过世,尤其是外公,陈牧羽都没见过长什么模样,印象里也就只有外婆慈祥的面容。 但外婆过世,也有十二年之久了。 小舅是一直跟着外婆生活的,外婆过世后就是陈牧羽家里帮扶着,现在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前些年在陈牧羽老妈的介绍下,取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生活也算是美滋滋。 许兴贵有个毛病,就是懒,前些年老爸老妈还带他出去在废品站干过一段时间,但他嫌累,没两个月又跑回来了。 陈牧羽老妈也拿他没办法,虽然让他最小呢。 晚饭就是在小舅家吃的,小舅妈倒是个勤快的女人,杀了鸡,炖了肉,一顿晚饭倒也丰盛。 下午回来,老爸和三叔就开始收拾老宅,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小舅也去帮了会儿忙,算是在姐夫面前挣点表现。 晚饭后,小舅就神神秘秘把老爸拉进了里屋,说是有事要谈。 陈牧羽心中也只是摇头,小舅能有什么事,他再了解不过,无非就是找老爸借钱而已。 这些年,相同的场景,陈牧羽真的是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