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升拼命摇着头，眼中全是恐惧之色。“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印无形中加大了指下的力道，一双黑色的眸子也渐渐变得凶残起来。“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不会无缘无故找到你头上。”

“海市的医疗体系当年发生重大变革，一连多家私立医院被迫整改。”

“你名下经营的华盛集团做的是医疗器械的生意，没有参与其中，我是完全不相信的。”

姜印将一叠事先准备好的照片甩在余东升面前。“仔细看看，照片中这个男人的背景，是不是你？”

余东升心惊胆颤地看了照片一眼。照片中的背景，是海市某私立医院的大门口。这家医院曾经在海市非常有名，但一年多前，医院离奇倒闭了。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男人，拎着手提箱，鬼鬼祟祟出现在医院附近。值得庆幸的是，照片拍摄到的，只是男人的背影。十几张照片，连一张正面照都没拍到。余东升瞬间就有与姜印对峙的底气。“仅凭一个模糊的背影，就说照片里的人是我，你的结论下得为之过早。”

姜印懒得与余东升这种滚刀肉浪费多余的时间。她忽然捏住余东升的手腕，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掰断他的尾指。指骨断裂时，余东升疼得尖声大叫。“来人啊，快来救命啊。”

姜印面不改色地提醒他。“这里是你常年包下的总统套房。”

“为了防止某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被人得知，你让人在房间里加了隔音设备。”

姜印露出邪气的笑容。“你尽管喊，我也很想知道，当受害者大声对外求救时，会不会有人过来帮忙。”

余东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竟然对他的秘密了若指掌。这个姜印，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可怕。他试图摆脱姜印的控制。没想到姜印一个小女人的力气，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可怕。余东升色厉内荏地问：“难道你想对我严刑逼供？”

姜印挑眉，“不可以吗？”

余东升：“杀人是犯法的。”

姜印笑得更加邪气。“这些年死在你手中的冤魂，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

余东升神色一紧，“你，你别血口喷人。说这些话，你拿得出确凿证据吗？”

他是折磨死过好几个女人。但那些人被玩死之后，都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姜印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余东升，你怎么连自己最大的乐趣都忘了。”

“在床上折磨那些受害者时，你不是最喜欢用DV记录下全过程。”

“好留做孤寂无聊时，躲在家里的私人影院中慢慢回味欣赏？”

姜印每说一句，余东升脸上的表情就变幻一分。被拍摄下来的那些过程，都被他存在U盘中秘密保存。看着视频中那些女人被倒吊，被鞭打，被折磨，直到奄奄一息走向死亡。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可是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姜印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姜印又砸下一记重磅炸弹。“你猜，如果我把你杀人的证据递给相关部门，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余东升被吓怕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姿态变得无比卑微。“姜小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你今天放我一次，我保证在日后为你做牛做马。”

姜印用手指勾起余东升的下巴。“我只想知道当年那起事件的主谋到底是谁。”

余东升用力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印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冷无比，一脚狠狠踩在余东升断了尾指的手背上。“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余东升疼得脸色煞白。他砰砰砰给姜印磕了好几个响头。“姜小姐，但凡我有活命的机会，也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步田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这个女孩空有一张绝美的面孔，疯起来简直比地狱的魔鬼还要可怕。姜印慢慢抬起鞋底。就在余东升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时，姜印忽然在余东升面前打了记响指。原本正在求饶的余东升，眼神瞬间变得呆滞。没错，姜印给余东升催眠了。既然暴力手段无法让余东升开口，她只能再使用旁门左道。外面传来敲门声。姜印眼中划过杀气。这个时候，谁敢破坏她的计划？洛颜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印是我，开门。”

姜印眼中的杀气慢慢消失。打开房门，果然是洛颜。一进门，洛颜就看到瘫跪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余东升。姜印问：“你怎么来了？”

洛颜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可真行，一言不合就关机。”

“幸亏我在你发来的照片中认出背景是君悦酒店。”

“也幸亏我提前就打听到，余东升在君悦酒店有自己专属的总统套房。”

洛颜用下巴指了指跪在不远处的余东升。“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印也没瞒着洛颜。“他被我催眠了。”

洛颜面色微变，“墨神当年三令五申，不准你随便使用催眠术。”

姜印不耐烦解释太多。“我只剩下八分钟，你别打扰我。”

洛颜知道，姜印每次给人催眠，时长只有十分钟。为了不耽误好友办正事，洛颜决定先闭嘴为敬。姜印重新走到余东升面前，直入主题。“告诉我，当年在海市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余东升，神色木然地回答着姜印提出来的问题。“以救助福利院孤儿为名，在康明私立医院贩卖人体器官组织。”

康明医院，就是拍摄到余东升背影的那家私立医院。这家医院曾经在海市颇有影响力。虽然是私立医院，却针对穷困家庭成立了一条绿色通道。只要符合条件的患者，可以免费入院接受治疗。直到一年半年前，被人揭穿该医院涉嫌参与非法贩卖人体器官。此事在当时影响颇大，没过多久，康明医院也宣布倒闭。余东升的话，勾起了洛颜太多不美好的记忆。她下意识地握紧双拳。因为若干年前，她也差点成为这类事件的受害者。姜印顾不得去照顾洛颜的情绪，接着询问：“康明医院背后的金主是谁？”

余东升想也不想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赵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