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想要替一个人出头的冲动。正如她先前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一样。罗亚顿时愣了,愕然看着南宫无忧,嘴唇动了好几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上官姑娘身体刚好,只怕不能完美的呈现出生平所学,由本皇子为她代劳,可好?”
他再度问道,清润的嗓音,如雨后初阳,让上官若愚的心顿时变得暖暖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何时见到过这位素来深入检出的二皇子为人打抱不平?何时见到过,他对某位女子,这般上心?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他们二人间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席白袍的清冷男子,寸步不让,护在上官若愚身前,羸弱的身姿,难掩的,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清雅。这样一个不染世俗的男人啊,如今却愿意为了她,面对众人的刁难。上官若愚的心潮顿时乱了,说不出的感动。“那什么,二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既然罗亚小姐这么真诚的恳请我露一手,我也不好请人帮忙,”她深吸口气,不再避让麻烦,抬脚从南宫无忧身后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脸庞,此刻浮现的是难以言状的自信光芒。那双眼内敛光华,如一把尘封已久的刀锋,豁然出鞘。南宫无忧眸光微暗,朝旁默默退让半步,既然她愿意迎战,他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他相信她能够让众人刮目相看。“你想表演什么?”
罗亚讥诮的笑了。“这位小姐,光是表演未免太单调,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是我的才艺能够让大家惊艳、意外,就算我赢,若是我侥幸赢了,劳烦你今后见到我退避三舍!如何?敢赌么?”
靠!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么?丫的,今儿她干脆就一次性解决掉这些人,杀鸡儆猴!看今后谁还敢有事没事找她的麻烦!一味的避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得寸进尺,上官若愚心里发了狠,眼眸冰冷,直视罗亚。“你!”
罗亚被她看得背脊发寒。“敢赌么?”
上官若愚咄咄逼人的问道,气场强悍,竟让罗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是害怕了,今后可不得被人嘲笑到死么?拳头黯然握紧,稳住心神:“好!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
上官若愚活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话语,“我是不会输的。”
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自信、骄傲……这样的她,耀眼得让人完全无法转移开目光。上官铃和上官白兴奋的围着她,替她加油打气。“娘亲,你一定会赢的。”
“没错,咱们得让这些人见识到娘亲的好。”
听着儿女充满信赖的话语,上官若愚顿时笑了,“安啦,你们啥时候见到娘亲输过?”
“加油。”
南宫无忧有些笨拙的开口,这是他第一次,为人加油打气,如玉般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羞意。上官若愚眼眸一转,恶趣味的问道:“要是我赢了,你再给我笑一个呗?”
“……”他默默的背过身去,对她无厘头的要求采取漠视态度,只是两只耳朵,有些发烫。“噗。”
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上官若愚捂着嘴乐得快要直不起腰来。“勾三搭四,真恶心。”
罗亚冷眼看着她同南宫无忧打情骂俏的样子,讽刺道。“没错没错,勾搭不上别的皇子,她也就只能和二皇子混在一起,真是给丞相府丢儿女。”
一旁的秀女们,也和她统一战线。上官若愚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依旧和南宫无忧有说有笑的。“若愚。”
沙织阴沉着一张脸,从人群中缓慢踱步而来。凌厉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清冷男子,一丝鄙夷与痛恨掠过她的眉宇。“夫人。”
上官若愚忙敛去笑意。“莫要给丞相府丢脸,本夫人相信你会赢。”
前一句话,是在警告她别和南宫无忧走得太近,而后一句话,则代表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信赖。上官若愚含笑点头,弯腰在一双儿女的面颊上落下两个香吻后,她才看向南宫煌,请求道:“皇上,臣女需要文房四宝。”
“准。”
就让他看看,这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小太监赶紧弄来了文房四宝,上等的砚台、紫檀的木桌,白色的宣纸在桌上摊开。南宫无忧默默踱步上前,白色的衣诀在下方微微摇曳,他夺过小太监手里的砚台,压着衣袖,替她研磨。他帮不了她什么,但这点小事,却能够做到。南宫煌不悦的拧起眉头,这个儿子是打算把他气死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究竟在做什么!把皇室的颜面放在什么地方?“二哥,这种小事,让奴才们来做便可,何需你亲自动手?”
南宫归玉状似好心的提醒道,却暗指他和奴才是一丘之貉。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无妨。”
“既然二哥执意,弟弟也不好多劝。”
南宫归玉没有强求,暗藏讥诮的目光扫过这素来无悲无喜的哥哥,心里浮现了说不清的讽刺。“三皇子可真善良啊。”
一些文官在暗中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是啊,这种时候还提醒二皇子注意身份,可惜了,他的好意二皇子没能感受到。”
……上官铃气恼的扭头,瞪着身后那几名乱嚼舌根的家伙,刚想替她的白发哥哥抱不平,却被上官白捂住嘴巴。“你别给娘亲惹麻烦!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
“呜呜呜!”
上官铃不死心的拼命挣扎,却没办法摆脱他的束缚。“好了吗?”
南宫煌等待多时,耐心即将濒临终结。上官若愚慢条斯理的净手,挑选毛笔,动作极其缓慢,看得他心里那把火蹭蹭的冒出来。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哼,装腔作势。”
罗亚有些紧张,却固执的认为上官若愚是在装逼。她慢悠悠执起毛笔,攥上墨渍,定神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周遭的百官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打算做什么。作诗?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