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女?”
他难道真这么肤浅?“不,因为她同我无关。”
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一句话,可上官若愚却听明白了。因为那人与他毫无关系,所以,嫁给他后,她的名声,她的遭遇,不在他的操心范围以内。“亲,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性纯良,还是天性凉薄。”
话虽如此,但她唇边却抑制不住的浮现了一抹愉快的笑。显然很满意他交出的答卷。“……”南宫无忧有些迷茫,没弄明白,她在开心什么,知道他内心冷漠的想法,她不该失望吗?因为他远不如她以为的那般美好,那般善良。“你傻乎乎看着我干嘛?”
被他盯得有些面颊发烫,上官若愚没好气的问道,手掌不停的在脸颊旁扇着风,想要把温度给降下来。“你很开心?”
“有么?”
她有很开心?上官若愚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南宫无忧顿时哑然,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哎,还好我够善良,及时出现,这两个不相爱的人要是结成夫妻,啧啧啧,那才叫错大发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造福社会。“相爱?”
她的思想为何总是这般奇特?“在圣谕前,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你这么严肃,以后还怎么愉快的交流?”
我去!这人也太古板,太闷了,上官若愚无奈的摇晃着脑袋。南宫无忧再次保持缄默。“你明天也别往狗皇帝……哦不,”妈蛋,差点说错话,她及时的将称呼改正,笑得有些尴尬:“你别往你父皇面前出讨没趣,人家讨厌你,你也别总在他面前晃悠。”
刚才他没有听错,她真的说出了狗皇帝这个词?一丝惊愕淹没在他深邃的黑眸中,真不知道她的胆子是从何而来。“今后莫要再在旁人面前说错话。”
这话在他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见,那她的下场……“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上官若愚满脸的无辜,“你出现幻听了吧?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
“你记下就好。”
他神色淡泊,没打算计较她失言之错。“行行行。”
上官若愚急忙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拍着衣摆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洗洗睡,没事少在外头瞎晃。”
说完,她正打算来一个风骚的退场,可当她看到屋檐下方悬空的高度时,一滴冷汗悄然滑下她的脑门,喂!这让她怎么下去?直接跳吗?保证会把她摔得手断脚断有木有?眼睛咕噜噜一转,落在席地而坐的男人身上,冲他勾勾手指头:“哎哟喂,二皇子啊,你看,这送佛送到西,要不,你把我弄下去呗。”
“……”嘴角微微抽了抽,方才还一本正经的人,转眼却是一副极致殷勤的模样,着实令他大开了眼界。“你也不忍心看到我摔下去变得粉身碎骨吧?”
她搓着手,大献殷勤。有免费的劳动力放在眼前不用,会被天打雷劈的。南宫无忧在心头无奈叹息一声,悠然站起,单手拥住她的细腰,飘然降落。微凉的夜风吹起他肩头华发飞舞,那一缕缕白色的发丝,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力,分外美丽。上官若愚怔怔的伸出手,几缕柔顺的发丝,滑过她的掌心,触感意外的美妙,似轻飘飘的羽毛,痒痒的,波动着她的心潮。落地后,他刚松开手,余光就瞥见她无意识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你还挺适合白发的,很漂亮。”
她满脸惊艳的赞叹道。他的五官算不得俊俏,但胜在气质出众,尤其是配上这一头的白发,更是如谪仙般飘渺、出尘,远比那些靠脸的帅哥,更胜一筹。“……”漂亮么?纤细的手指忽然缠绕住那逐渐垂落的发丝,轻轻一扯,“送给你。”
一戳白色的秀发,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白玉般美丽的手指,在斑驳的月光下犹若透明的。上官若愚微微一愣:“送给我?”
“不是喜欢吗?”
她说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赠礼物,应该是很正常的举动。在他看似平静的面具下,难掩的是内心的那丝紧张与不安。对于一个习惯了用淡泊作为伪装包裹住真实的人而言,主动赠礼,不可谓不是一种进步,一种邀请。邀请着她踏入他的世界,踏入那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世界。上官若愚仿佛看见了他眼里藏着的希翼与忐忑,抿唇轻笑,这家伙,意外的可爱嘛。“谢了啊,我会好好收藏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接过,塞进袖中,还附赠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南宫无忧动了动嘴角,似是想要回以一记笑容。“别,你可别再笑了。”
她及时出声制止,“不知道你笑起来特容易让人把持不住吗?”
就算她自制力超乎常人,也经受不住他一次次的诱惑啊。上扬的弧线僵硬在唇边,逐渐持平。“我送你回去。”
他淡淡的说道,态度有些强势。这么晚,若任由她独自回府,他不放心。“好啊。”
有免费的保镖护送,傻子才会拒绝。两人就着月色,漫步在清冷的街道上,误会解除,气氛仿佛也变得和睦、温馨起来,朦胧的月光将他们俩的影子拖得老长,互相交错,似在宣告着,他们将来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由他抱着自己翻墙回到小院,上官若愚这才挥手道别他,离去时,满脸怒容,归来时,却满脸堆笑,巨大的反差,让一直留守院子里的夜月惊呆了。“上官姑娘,”他偷偷从暗中现身。“恩?”
上官若愚的态度一反白日的愤怒,反倒是多了几分和善与亲近。“……”主子果然有办法,竟能让上官姑娘一夜之间变化如此巨大,夜月对自家主子的崇拜再次提升。“有话就说啊,磨磨蹭蹭的,想什么呢?”
等了半天,可这人却当着她的面走神,上官若愚各种无语,出言催促。“你和主子和好了吗?”
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略带小心的问道,还时不时窥视着她的神情变化。“和好?”
喂!这种就像情侣间闹别扭的形容词是在闹哪样?眉心欢快的蹦达几下,“算是吧,哎,谁让我天生度量大,不喜欢记仇呢。”
“那是,那是。”
夜月没敢吐槽,顺着她的话说。“说得这么勉强,不如不说。”
上官若愚却没领他的情,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和他啥事也没有,别瞎操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年纪轻轻就患上失眠症,这是啥毛病?”
他也是因为担心他们啊。夜月很无辜,却又不能反驳,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聆听她的教诲。这一夜,风平浪静。上官若愚一直到半夜才睡着,早上根本爬不起来,好在沙织体谅她先前在宫里受了惊,撤掉了嬷嬷们的督促,让她安心的睡到自然醒。正午时分,红莲急促的跑到院子里,唤着上官若愚。“你找娘亲干嘛?娘亲心情不好,正在化愤怒为睡眠。”
上官铃护犊子的挡住她通往房间的道路,拒绝任何人进去打扰娘亲休息。“小小姐,大小姐的朋友到访,这会儿正在前厅等待呢。”
红莲解释道。娘亲的朋友?“人家去看看。”
说完,她立马朝前厅小跑过去,特好奇,这位朋友是谁。“砰!”
在花园里,埋头直冲的女孩,和正捧着书册,打算回房间的男孩撞了个正着,好在上官白及时后撤,卸去了她撞过来的力道,不然,势必重伤。“哎哟。”
上官铃因为反作用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小脸拧成一团,呼天叫地的哀嚎起来:“人家的屁.股要坏掉啦!”
“闭嘴!”
上官白深深的感到无力,“女孩子不可以将这种话成天挂在嘴边。”
“诶?老哥?”
为毛是他啊?既然是自家人,上官铃也不在地上留恋,捂住伤口站起来,吸了吸鼻子:“老哥,你干嘛挡在人家前边?还害得人家摔倒?人家要告诉娘亲去!”
“你就会恶人先告状。”
上官白将书卷成一卷,重重拍着她的脑袋:“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和我没关系。”
“你胡说!要不是你挡在我前边,我会撞到你吗?”
上官铃觉得自己特无辜。“那是因为你傻。”
“你才傻!”
……红莲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争执起来的兄妹俩,几次开口想要劝架,却被他们无视,只能纠结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