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投胎,那这一次便是第三次了。可是她投错了!大错特错!好在自己及时止损,没有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一个贪恋自己钱财的男人啊,有什么出息呢?只要稍稍留意,就会发现那个连名带姓都不想记起来的男人徇私舞弊,虚报举数骗取官职。告发他是第一个念头,解除婚约才是目的。无奈的是,已经被金人的铁骑踏破山河的朝廷,法律依然健全,妻告夫要判处2年徒刑,身陷囹圄的日子,既解恨又难过。好在九天后,这场灾难画上了句号。有人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李清照大概是那种从未放弃起舞的人,不然不会为历史画出最靓丽的一笔!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李格非曾是苏轼的学生,李清照心中的诗词创作热情就高涨,在此之后的有限的日子里,没有什么比文字更能让她感受活着的意义的了!在婺州(今浙江金华)生活已有十年之久,每每提笔,都堪比“血泪寄河山”!还有什么比国破家亡更令人悲痛的,那恐怕就是仅有的典藏又被恶人盯上了吧。这个人就是凭借“黑虎神丹”一举成为赵构身边红人的王继先。奸臣若是有等级之分,秦桧是第一大权臣,王继先充其量算作一个弄臣,因为他只是被秦桧利用打探赵构私密的角色。说起秦桧,李清照对他的行为更为不齿,因着裙带关系,不便在纸上控诉他的罪行罢了!什么裙带关系,肯定会引起不好人的好奇。秦桧的妻子,是那个与潘贵妃交好的夫人王氏。李格非的妻子,则是王氏的父亲王仲山的长姐。沾亲带故的关系,令李清照羞于在人前提及秦桧,即便是那几年孤苦无依,也从未向这秦氏一门开过口。就连身陷牢狱时,还是通过丈夫赵明诚妹婿,时任兵部侍郎綦崇礼的关系脱难。“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他秦桧配吗?生时权势煊赫,死后必定令人唾弃!“老姐们呐,家里温灶,您也一起来吧,一墙之隔的邻居,总得多走动走动!”
刘宗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巷子头上,向李清照遥遥招手。“我啊,独来独往惯了,倒是不喜热闹呵!”
李清照也摸不清自己独坐了多久,总之这样呆坐沉思的时光,每日都在重复上演。她生怕自己不去想,那些个人儿,就没人再记得了。“不瞒老姐们,往前几年,我在那临安城开面馆的,除了伙计,家里也没外人,也别推辞了,尝尝我的手艺!”
刘宗明热情相邀,李清照总算从回忆中回过劲儿来!刘宅与李清照的住所格局相仿,南方的高桌高凳也大都类似。只是久无人住,除了灶头上看出些烟火气来,几间房里都显得冷清清的。“刘老弟,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家人呢?”
李清照不是刻意打听他家人的状况,只是从包袱一角看到不少文稿,才出言相询。“我啊,有个儿子的……可是,被那姓秦的,给祸害了!”
刘宗明虽然不想提及刘允升,但是在他心中,人已去棺已埋,没什么不好提的了。李清照心中咯噔一下,“那便是老姐们不识礼数,惹你伤心了!”
“无妨无妨!”
刘宗明在锅台前忙活着,光浇头就做了五六样,“他啊,也是个不听劝的,非要搞什么小报……”“小报……”李清照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咧出笑模样。“是啊!那还是元旦的事,张俊的孙子张宗元被擢升那会,我那儿子,借着机会,为岳将军喊冤鸣不平……岳将军死活未知,我那儿子是早已入土为安了!”
刘宗明洗涮好锅,续上清水,把锅底的大火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