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赵府”?“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屠术把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听到院门处开锁的声音,万航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原本这人整天对自己说教,莫要儿女情长,莫要忘记国恨。那话还在耳边萦绕着呢,他这就已经做起了自己“讨厌的人”!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万航摸了摸胸口的墨玉,还好,刚才那么折腾,也还没掉出来。想到些什么,他外衫都来不及穿,蹬蹬蹬就往楼梯上跑去。打开小房间的暗门,看到里面一切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秦桧派这么一个“幼稚”的杀手来,真的只为要自己的命?无论从哪方面考量,万航都想不明白。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宁恕打斗的时候,窗外有一道黑影隐在暗处,默默瞧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看到他把岳家拳法耍得有模有样,那人抱臂一笑,露出欣慰的面容。“这么说来,秦桧记恨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撺掇秦伯阳寻回李清照的宝物?”
那小肚鸡肠的老匹夫不是做不出来。他正在印刷机旁摩挲时,刘允升披着大氅站在了门外。“先生,是不是搅扰了你休息?”
刘允升到了个手势,问发生了何事?万航怕他知道真相后,胡思乱想,便说:“我与贯虹起了争执,动了手……现在他气得出了家门……随他吧,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刘允升细心打量着万航,确认他无碍后,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去。……第二日一早,万航还未用过早餐,就直奔武林北瓦。春分已过,天气渐暖,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出来猎奇。北瓦,无疑是个打发时间的最好去处。这里有生有旦,有故事有新鲜玩意儿,既能打发时光,又能听到不少最新鲜的消息。“听说了吗?赵府那惊天大案,竟然是杨沂中做的?”
“这说不通啊,杨沂中官至都指挥使,那可是皇城内的保卫一把手,统帅三司的大将,还是赵构身边的红人……”“我一个亲戚家的儿子的七舅姥爷家的孙子就在刑部任职,虽然谜团重重,听说他们还是以杨沂中为凶手结案了!”
“那姓杨的人呢?”
“起初说是在西湖中溺亡了……但是仅仅有一块腰牌能作证,尸体根本不是他!”
“所以,他肯定是躲起来了!”
“这厮,也太狠毒了!但是,那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他充其量是执行者的头头吧!”
“不会是收了金国的好处吧?”
“难说,你没听说吗,那秦相与金国的关系也不一般呐!”
“这么说来,那姓杨的会不会已经逃去了金国……”万航站在莲花棚的门口,听到两个脸上画着油彩的中年人,你一言我一语评论“赵府灭门案”!也不知道是不是李九云传出来的,总之这案子连完整的证据链都做不到,结案是不能结案的。只怕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受到某些“证据”的引导,这才把杨沂中定为凶手吧。万航心中一乐,早前治人的法子,如今已经被人反过来用在了自己身上。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不过自己有点武艺傍身,自然不怕。但是他的侥幸,并没有如他所愿,因为对方早已抓住了他的软肋。他在外面等了片刻,也没见到刘家戏班子的人,就顺着上次来的小门,走了进去。韩世瑜的妆已经卸完,正在一个瓷盆前,掬水洗脸。听到脚步声,抬头的瞬间,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笑模样。“渡之,你许久不曾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世瑜啊,我答应要给你们兄弟们安置个去处,怎么会食言呢!”
他抽过架子上的毛巾,把脸擦干。窄小如过道的化妆间本就拥挤,加上堆放的表演器具和服装,几乎没有下脚的地。万航小心地躲避那些长戟刀剑,随意搬了个板凳坐下。“最近可好?生意还好吗?”
“好得很,刘老板与他远房亲戚已经谈好,对方要求他带着我们一起去,表演班子确定了,去了就可以直接表演!”
“什么!”
闻言,万航心头一惊!这不是要他们入虎狼之窝吗?转念一想,这又是他自己的事,自己万万不可再自作主张。“我是想去的,我那些兄弟也想!”
他顿了顿,又说,“渡之切不要见怪,一门手艺可以吃一辈子,只要我们到了那里好好表演……说不准能自己做主,以后熬出头,就轻松了!再说在皇庭,不比在民间好的多吗?”
万航脸上难掩失望,但是他清楚谁都不能代替别人拿主意,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那么,你们何时动身呢?”
这是万航比较在意的问题。再者,如果韩世瑜能够去金国,那托付的事,就真的无需刘劳根了1毕竟那种贪财的人,着实无法让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