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都一视同仁。所做之事,是错是对,还有母妃从旁指点。这两个孩子从民间来到皇家,已经彻底换了人生,如果没有人引导,或者故意往错误的道路上推,后果如何,他不是想象不到。可是他是皇帝,一切都要从大局出发来考量,在这点上,万航无法与他达到一致。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突然有些羡慕,想当年自己与他这般大的时候,正在经历什么?至暗时刻!国破家亡的屈辱时刻。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谁能体会他的不易?想到这里,他脸色骤然变冷,“渡之,先别管他俩,你实话告诉朕,在你的身后,到底都有谁,有多少势力……”闻言,万航呼吸一滞,不敢置信赵构会当面问出这种问题,皇城司大肆搜捕时,他刻意把自己“保护”起来,难道是另有打算?砖街巷那处宅子一到夜里,就没有少过护卫。如果皇城司有心探查,一定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不然他不会有此一问。但是万航摸不清赵构的心思,不知该如何说起。秦桧死后,何铸和韩世忠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在对外政策上,大宋也因此变得强硬起来。这让民间对赵构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可是,万航还不知道赵构值不值得信任,所以一直低头没有回答。赵构见状,站起身来,踱到万航跟前道:“朕暂时不会追究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万渡之,你要记住,这大宋天下,如今姓赵,以后也会是!”
万航瞅他那样子,真是有些来气,要知道,这赵姓天下,不过还剩百十来年的寿命,有什么好得意的呢!要不是想着为大宋续命,入了柴奉一的股,捞钱娶媳妇,不知道过的多么逍遥自在呢!“官家,今日为何对臣说这些,可是有人在背后说了臣什么话?”
万航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赵构淡淡道:“那倒不是,只是朕这几日噩梦连连,无法深眠,才多思虑了些罢了!”
……离开勤政殿,万航赶在下钥前出了皇宫,走到众安桥才发现,临安城中还在进行搜查,只不过刻意绕开了万府。这让万航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安了。赵构对自己越发关注,说明他已经起了忌惮之心。只是在摸清自己的势力之前,赵构应该还会与自己保持平和相处,他这样想着。万航搔着脑袋进了府门。难得看到李清照在院中侍弄花草,她的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看到万航进门,她直起身来,“看样子,事情不但没解决,还惹了新麻烦呢?”
万航被她这么一说,不禁笑出了声,“您老在这里,倒是消息够灵通的!”
“哪是灵通啊,你的心事不都在脸上写着呢吗?”
李清照放下手中的喷壶,在万航的搀扶下蹒跚着进了屋。“那些植物啊,由着它们自生自灭得了,您还费这些劲干嘛呢!”
万航为她倒了一杯水,替她捏着肩头。李清照接过水后,捧在手里,没有急着喝,她幽幽道:“渡之啊,今日幼幼来过,但是只是坐了片刻,就走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瞧着她有事!”
看着她说这话的神色,万航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小村子中,无数个家庭都这样,年轻人在外奋斗,回来后老年人便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不停。在对待幼幼和赵静姝上面,李清照做到了一视同仁。但是据万航观察,李清照对幼幼更加上心。“唉,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李清照扭过头,“这幼幼啊,自打我认识她,还没见过她那么心绪不宁呢!不如你去瞧瞧?”
“我这刚回来,屁股都没挨到凳子呢,幼幼是个大人啦,再说在那风雅阁,谁还能欺负了她不成?你老就别操心了!”
李清照欠身放下水杯,佯装生气地扒拉开万航放在肩头的手,“叫你去你就去!”
真是拗不过她,说起来,自从那日幼幼送来账簿,自己确实没有再见过她了。走出家门,万航顺路采买了几盒点心,沿着西湖往风雅阁走去。在夕阳的映照下,西湖上一片橘红,看上去像个起舞的袅娜仙子。冷月看到万航进门,微微一愣,然后走上前来,眼光躲闪道:“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真不巧,幼幼姑娘今日外出了!”
万航惊讶地环顾四周,的确还没到上客高峰期,整个大堂冷清的很。“去了何处?”
他随口问着,顺手把糕点递了过去。冷月管理着这风雅阁的所有女子,她们外出所为何事,断没有她不知道的道理。如果搪塞自己,那多半是幼幼还在阁中,只是不想见自己。“这……”果然,冷月一脸为难,“她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问呢!”
“是嘛!”
万航遗憾道,“看来是我们没有灵犀啊!待她回来后,就别提我了,糕点不错,刚出炉的,你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