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因为我而受伤。周遭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眼里却只剩下霍厉寒。他紧紧抱着蜷缩成一团的我:“没事了,别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双手染血,颤声捂住了脸,根本不敢看眼前的霍厉寒。在呼吸起伏间,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枪支射击留下的硝烟味交织成网,把我网在其中。我感觉到霍厉寒收紧了手臂,沉稳不变的嗓音说道:“央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有受伤。”
我缓缓摇头。霍厉寒抬手擦拭我脸上的血迹,单手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我余光看到一把手枪落在另一侧的位置。这场纷争并没有因为我的获救而结束,霍厉寒的暗卫保镖们依旧在抓捕那几个袭击我的人,只是霍厉寒不希望我再收到惊吓,先一步带我离开了现场。“你觉得会是谁要害我?”
我红着眼眶看向霍厉寒。其实,我早有答案了,除了乔凉星之外,没人这么恨我的。可想到霍厉寒和乔凉星的那些过去,我隐隐有些难过。“凉星要的是你的肾脏,在得到你的肾脏之前,她不会要你的命,但她会默许这帮人伤害你。”
霍厉寒说话时,还搂着我,用湿纸巾擦拭粘在我手上的血迹。“原来你也怀疑乔凉星做的。”
我挣脱他的手,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央央,别动,我还受着伤呢,让我抱会吧。”
他握着我的手腕,然后将我拉到怀里。这一刻,车窗倒映着我和霍厉寒的狼狈。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看不出是哪个部位中枪了,而我的额头撞的红肿不堪,脸颊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辨,“疼吗?”
霍厉寒抬手碰了碰我的额头。我不答反问:“你疼吗?这可是枪伤,你就不怕死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面前,你至少会记得我一辈子。”
霍厉寒一反常态的笑了笑。我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无措。好在车子已经抵达了霍厉寒居住的地方。早早收到消息的医疗小队做好了摘除子弹的准备工作,直接带霍厉寒去摆满医疗设备的小型手术室。而我拒绝了医生的帮忙自己拎着药箱对着镜子处理额头和脸上的外伤,这些伤都已经泛开醒目的青紫痕迹,浮肿的额头和眼角看着十分滑稽。如果不用药的话,这些淤血会越发严重,我怕之后的几天都不能出去见人,尤其是面试的日子临近。我先是用碘伏棉签消毒,然后在淤血凝聚的外伤处涂抹消肿止疼的药酒,指腹揉散的过程有些难受,但终究比枪伤的痛感轻微些。迟来的恐惧渐渐从心头涌起,如果不是霍厉寒,可能我又要被子弹击中。不晓得是伤口疼还是心里难过,双重刺激下,几滴眼泪跟着跌落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