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冤有头债有主纪春华养的那些鸡鸭早就给卖了，家里能变卖的东西也在他刚被人打傻的时候都变卖干净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鱼塘，从姜永福瘫痪之后就荒废了。里头应该还有些小鱼苗，但也卖不了几个钱。让他伸手管父母再要钱，他也开不了口，姜大川叹了口气。看来，想赚钱还得去安溪山上碰运气了。他记得在那山上见到过不少野生药材，不过村里人大都没文化，也不懂这些。眼下正是野生天麻收成的时候，要是卖到城里药铺，至少能赚个千把块钱。打定了主意，姜大川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转身出门。索性安溪山离他家也不远，绕过后院的几亩地就到了。正往山上慢悠悠的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呼救声。“你别过来！滚开！”
这动静，怎么这么像孙柳香？他顿住脚步，细细听着声音的来源。“别碰我，你再不滚我叫人了！”
“叫啊，反正没脸活的人也不是我……”真是孙柳香！姜大川心头一震，迅速朝着声音来源跑去。“啊！”
又是一声尖叫传来。“柳香嫂子，你在哪呢？”
姜大川扬声喊了一嗓子。树上的鸟惊得纷纷飞走，过了半晌，他依旧没听到孙柳香的回应，可他却能清晰的听见孙柳香无助的啜泣声。姜大川皱起眉头，看来是九阳回春录的功效，他现在五感都比常人强了。没别的办法，他只能顺着声音，继续往前走。半山腰的树林里。孙柳香挎着竹筐在前面跑，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在身后追。她本来是吃完晚饭来山上采蘑菇的。昨个儿刚下完一场雨，山里的蘑菇正水灵儿着。谁想到，蘑菇采完了，下山的路上却碰到了邻村两个二流子。这两个畜生见色起意，竟然想对她用强。孙柳香一边跑，嘴里还不忘了吓唬他们。“这是我们清河村的地界，你们俩要是敢动我，清河村的老爷们儿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一听这话，当即冷笑一声。“吹什么牛逼，你们清河村一共有几个老爷们儿？”
孙柳香见吓唬不住，脚下倒腾的更快了。可是身后两人始终紧追不舍。孙柳香只能频频回头，确定她跟两人之间的距离。‘嘭！’一不留神，和刚刚赶来的姜大川撞了个满怀。姜大川一把扶住孙柳香的腰身。“柳香嫂子，你没事吧？”
“放……大川！？”
孙柳香下意识想挣脱扶着她腰身的手，听见姜大川的声音顿时惊喜回头，“你怎么来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邻村的两个二流子已经追上来了。姜大川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俩人都是隔壁济山村的二流子。红毛的那个叫猴子，他傻病没好的时候，没少欺负他，没毛的那个叫老憨。说是老憨，人却一点都不憨，一肚子坏水，欺负人的主意都是他出的。这俩人经常跟在段铁柱身后混吃混喝，整天泡在清河村偷鸡摸狗。村里的人都恨透了他们，却没什么办法。“呦！这不是老姜家那傻子吗？”
老憨奸笑着看向姜大川，发觉他脸上没了傻气，脸色一变，掉头就走。站在前头的猴子浑然不觉。他嘿嘿笑着，盯着孙柳香妖娆的身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说这小娘们儿怎么敢大半夜自己上山，敢情是来跟傻子搞破鞋的！”
说着话，猴子的眼神愈发猥琐。虽说孙柳香是个寡妇，但这娘们儿是真极品！该胖的地方丰满圆润，该瘦的地方没有一点赘肉。脸蛋也标志水灵，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光滑的像是十八九的小姑娘。还有那娇滴滴的嗓音，一开口，能把人心都说化了。猴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前两步，“我们哥俩只会让你快活，跑什么？”
“呸，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也配！？”
孙柳香一双手紧紧的捏着姜大川的胳膊，心里怕的要死，嘴上却不肯认输。“我配不配，可不是你一个小娘们儿说了算的！”
说着，猴子突然伸手抓向孙柳香。眼见着孙柳香就要被他拽走了，姜大川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捏住猴子的手腕，“哪来的回哪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猴子忘了反应。这傻子……怎么不对劲？月色森冷，映着姜大川唇角的笑意，猴子脊背一凉，猛然回头。“老憨……”身后空无一人。见鬼了……猴子瞳孔一缩，扭头看着姜大川颤声问道：“你，不是老姜家的傻子，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悠悠的语调，漆黑的树林，突然消失的老憨……一切都透着诡异。眼见猴子吓得脸都白了，孙柳香计上心头，往后退了两步，惊叫道：“不对，姜大川已经死了，白天我亲眼看着段铁柱把他推下河了……”我的妈！真见鬼了！？猴子脸色惨白，牙齿打颤，吓得人都快撅过去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求饶。“傻…鬼大爷，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冤屈去找老憨，别找我……”见他人快吓傻了，姜大川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笑意，松开手。“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猴子跪坐在地上，身上抖得像筛糠一样，“欺负你那些主意都是他出的！”
“他还鼓动我去偷你家鸡，还有你爹，你爹那腰不是自己摔坏的……”“你爹上山砍柴的时候捡了一只野兔，老憨跟他抢，他不给，是老憨把他推下去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姜大川紧咬后槽牙，面色阴晴不定。林子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老憨壮硕的身影飞奔而来。“一个傻子给你吓成这个逼样，什么都往外说！”
老憨叫骂着，飞起一脚，踹在猴子的后腰上。听着猴子的惨叫声，还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两拳，“我去给柱哥报个信的功夫你就怂了？”
猴子蜷缩在地上，看着他身后，满脸惊恐，“憨哥…你，你身后……”“身后你妈，还想吓唬……卧槽！”
老憨的话还没说完，后脑突然被人砸了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