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你再乱动把伤口给崩开,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阿福一边说一边给他看情况。阿元顿时红了脸,低声道歉。“喜大夫,对不起。”
阿福看了他一眼,假装把脉的时候趁机用异能查看了一下阿元伤口恢复的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才放心下来。“还好没事,别以为自己好点了就乱来,你现在的身子如果不好好养着,以后麻烦着呢。”
阿福交代道。阿元和阿元娘连忙保证。阿福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跟陈大夫一起离开,两人慢慢在后院走着。“我和老王把这住院费啊定在了一天五十文,包括护理在内,药钱另算,考虑到阿元家的情况,就让阿元他娘在药铺干些杂货抵住院费了。”
阿福点点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样也比较人性化。两人转了一圈,直到外面又有人来看病,陈大夫才笑着看看阿福和那边等待的宋祁山,道:“你看我,只想着人多了拉你帮忙,白白耽误了你一早上的时间,那我就去忙了,下午就不用你帮忙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你和宋家兄弟去逛去吧。”
阿福今天进城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来看看阿元,然后去给秦家小少爷买生辰礼物的,便没有和陈大夫客气,和他道了别就去找宋祁山了。“走吧。”
阿福开口。宋祁山看看她,问:“忙完了?”
就在阿福坐诊的这段时间,宋祁山就一直在后院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阿福那番言论他也是听见了的,着实让他意外,那番话通俗易懂,她也并没有因为人们的追捧而过度便的虚荣,反而是倒过来劝说别人要理智。还有她的那个问题,在听见她问出口的一瞬间,看到那些人的犹豫不决时,他承认他的心是悬起来的,他竟然担心这些人的回答是否会伤害到她。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阿福的那份豁达,把这些名利看淡的那份豁达,让他由衷的敬佩,也让他更加看不透阿福,当他试图回想记忆中阿福从前的样子,那个胆小,懦弱的胖胖姑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他的脑中只要想到阿福,便会浮现出她现在的样子,仿佛她本该一直就是这样的。得知下午阿福不用坐诊,两人这才放心的离开瑞安药铺。走在街上,对于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阿福已经见怪不怪了,要看就看吧,难不成她还能去给人眼睛戳瞎了不成,反正只要不惹到她头上,一切都好说。“你说几岁的小孩会喜欢什么?”
阿福逛了一圈下来,愣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到该买什么送给秦家的小屁孩。宋祁山知道她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秦友詹买生辰礼物的,但是秦家这样的门户,真是送什么都不合适,毕竟秦家什么都不缺,可以说是便宜的没心意,贵的他们现在又送不起。这让宋祁山不由的想到,当年他每年过生辰的时候,都能偷偷的跟家人见面,也能收到家人送给他的礼物。祖父收罗的各种小玩意,祖母每年都会给他做个平安福,娘亲手做的衣服鞋袜,爹雕琢的各种小东西,还有哥哥姐姐们给他的礼物,每年他最开心也是最珍惜的,便是每年那一天与家人的偷偷见面。那个时候他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他们的儿子,哥哥可以留在爹娘的身边,他就只能隐姓埋名生活在别的地方,为什么哥哥每年都能热热闹闹的过生辰,他就只能生辰这日能偷偷与他们见上一面,尽管爹娘和祖父祖母已经尽力的想去补偿他了,可他还是会不理解,会生气,会闹。直到那一年,他看见自己从前的至亲,昔日对他疼爱有加的亲人们悉数被推上断头台,看到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跪在断头台上骄傲的挺直身板,吹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口哨声,告诉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哥哥人头落地时还在睁大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不可磨灭的伤痛,也是他这辈子不能忘却的记忆。“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阿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宋祁山从回忆中回神,他茫然的看着阿福,一脸的疑惑:“怎么了?”
阿福蹙眉,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问道:“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啊,是不是太热了?中暑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宋祁山却突然伸手抓住了阿福在他额头上乱动的手,转移了话题:“其实礼物并不一定非要是买的,重要的是心意,一份心意比送什么贵重礼物都重要,而且,你觉得秦家缺你这份礼物吗?”
“啊?”
阿福愣了一下,思路也一下就被宋祁山给带偏了,“可是送什么呢?难不成我还自己做一个礼物不成?”
宋祁山对她笑了笑,阿福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不是吧,那我做什么?我除了看病什么也不会啊,总不能我上门就说一句,我没有准备生辰礼物,要不我给您看个病?我怕我会被人当成有病。”
宋祁山被她逗笑,随口说了一句:“那你不行就做个药包好了。”
阿福却若有所思起来,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行啊,夏日多蚊虫,我就给他做几个驱虫的小荷包好了,多做点,留着给他送人也行。”
“你会绣荷包吗?”
宋祁山说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阿福顿时语塞,缝伤口她会,缝荷包?要她命吧。“前面有家绣庄,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宋祁山顿了顿,突然上下打量了阿福几眼。阿福不明所以,“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了吗?”
一边说还一边低头打量自己,没什么问题啊,还是原来的自己啊,宋祁山这个眼神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又变回阿飘了。宋祁山没有回答她,只是就这么拉着她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