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爹看到宋祁山拿出来的盒子,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视线也随之落在盒子上,脸色立刻就变了。。“山儿,你跟我过来。”
宋老爹扫了他一眼,径直回了屋内。宋祁山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老爹的背影,对阿福说了一声就跟了进去。阿福站在院子里,能看见父子俩在屋内说话,她本想利用异能之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就越发觉得宋家父子的身上总有一些神秘的气息,但宋祁山既然这么相信她,那她也不能去探究他不愿告知她的一切。或许和宋祁山对她说的一样,等到时机到了,他也会告诉她的吧。此时的屋内,宋老爹看着宋祁山手上无为大师当年留下的手珠,这个东西一直都藏在他们家的暗格里,多少年了,从未取出来过,他以前还想过将这个东西扔了,毕竟万一有人发现了,顺势查到宋祁山的身上,那就坏事了。可是宋祁山告诉他,这个东西是无为大师给他的,说是也许将来宋祁山能用得上,所以他一直不顾宋老爹的反对,将此物保留至今。“当年大师临别之际将这串手珠送给我,告诉我将来有一天我或许能用得上,这是大师留在这世上唯一能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爹,当年我不明白大师为什么要留这个给我,现在我知道了。”
宋祁山低头看着手上的盒子,或许,当年大师就已经算到了今日之事,所以才讲这串手珠留给了他。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件事宋老爹是知道的,听了宋祁山的话,宋老爹也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阿福?”
宋老爹神情夸张,这不可能啊,按照宋祁山的意思,他是临时起意让阿福认下无为大师,谎称自己的医术都是无为大师教的,既然这样的话,就算无为大师当年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预估到今天的事吧。“不知道。”
宋祁山答的也干脆。事到如今,话已经说出去了,东西也只能从此现世,只是……“山儿,你可想过,若是有人发现此物与你有关,顺着查下去,万一你的身份……”宋老爹心急,只想着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了,出了什么事,他如何能下九泉去见宋家老小。宋祁山知道宋老爹在担心什么,他只是淡定的将手珠从盒子里取出,说道:“爹,当年知道我被大师抱走的人极少,就是族中的人,祖父的亲信都不知道,不会有事的,现在,阿福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知道他是被无为大师抱走的人,现在已经全都不在人世了。宋老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们快去吧,眼看婚期就要到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宋祁山嗯了一声,拿着手珠出了门。宋老爹就站在门口看着宋祁山将手珠戴到了阿福的手上,便冲两人挥了挥手,“快去吧,早点回来。”
两人应了一声,便出门上了秦家的马车,去医院和秦家父子碰头。马车上,阿福看着手上的珠子,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已经只剩下敬畏之心了。刚开始宋祁山猝不及防的将手珠戴到她的手上时阿福是吓傻了的,无为大师,听起来就是很厉害的佛门高僧,他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佛物,她一个孤魂野鬼,万一要是被打回原形了可怎么办?可宋祁山的动作太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珠子就已经戴到她的手上了。阿福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玩完了。可过了许久,预想当中的魂飞魄散没有,反倒是她觉得好像整个人比以前清明多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之就是觉得比以前舒服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微妙,阿福捕捉不到也就不去纠结了,反正没让她魂飞魄散就行。手珠是紫檀木一颗一颗打磨,然后又串成珠子,每颗珠子上还雕刻着她看不懂的经文,珠子光滑圆润,摸着还有包浆,可见从前的主人是多么的喜欢它,时常都拿在手上的。在头珠上,阿福认出了无为两个字。“这就是无为大师送给你的信物,收你为徒的信物。”
宋祁山对她说道。阿福抬起头,终于不再盯着珠子研究了。“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把它还给你。”
阿福道。宋祁山却笑着摇了摇头,“既然给你了,你以后就一直带着吧。”
阿福连连摇头,她就是个鬼,哪有鬼成天带着个佛门之物的,还是个高僧的贴身之物,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嘛。只是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宋祁山的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不喜欢?”
宋祁山微微蹙眉。阿福一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只是,只是这不是大师送给你的东西吗?我夺人所爱不太好吧。”
宋祁山却不以为意,“我的就是你的,而且你也算是和大师有缘,这次的事,只能借助大师的名号让你脱身,作为报答,你就认下这个徒儿的身份,以后将大师当做师父供奉便是了。”
阿福想哭。“那好吧,那我就一直戴着。”
阿福心里想哭,却只能笑着回答,只希望这位大师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她冒名顶替,更不要让她魂飞魄散才好。就这样,阿福戴着佛门手珠提心吊胆的到了医院门口。比起他们之前来时,医院门口的衙役已经撤走了,只不过紧闭的大门依然在对外宣告着它此时的处境。两人一下马车就跑过去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不过不是医院的人,而是衙门的衙役。打量一番阿福和宋祁山,衙役开口:“你就是喜大夫?”
阿福点点头:“是我,不知陆大人和秦老爷秦公子现在是不是在医院里?”
衙役确定了她的身份,点点头,让开了门的位置。阿福和宋祁山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