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青回。听青回的称呼,村长还愣了一下。“阿福,阿山,他是谁?”
“村长爷爷,这不是家里盖了大房子,就只有我和阿山两个人,阿山就请了几个人回来看家。”
阿福随便胡诌了一句。村长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毕竟阿福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家确实是要找人看着,不然的话容易招人惦记,这不就是被人惦记了吗?村长不再纠结青回的来路,只是看着苗氏说道:“人家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苗氏啊苗氏,你真的是死性不改,我们涌泉村决不能留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在村子里,你和喜胜搬家吧,爱上哪上哪去。”
“村长。”
“村长爷爷。”
喜胜和喜多寿同时开口,苗氏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来。“我没有,他冤枉我,村长,是他在冤枉我啊,我只是想看看新房子,没想偷东西,村长,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啊,我真的没有啊,冤枉啊。”
苗氏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她不想被赶走,绝对不能被赶走,以前那个破房子她再也不想回去住了。村长厌恶的看着她,根本不理会苗氏。喜胜也慌了,被赶走他能去哪?而且钱是苗氏要拿的,凭什么把他也赶走啊。“村长,这不关我的事啊。”
阿福看着喜胜急忙撇清自己,真替苗氏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个毫无担当的男人也是她倒了大霉了,跟她那个苦命娘一样倒霉。“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故意的,村长,一定是她故意的啊,她就是不想我好啊,村长,你不能一味的偏袒这个小贱人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这么大,却养了个白眼狼啊,我的命好苦啊,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还要冤枉我偷东西来赶我走啊,村长啊,你得替我做主啊。”
苗氏顾不上手脚都还被捆着,大声的哭喊着,那嗓门要多大有多大,就是想着多吸引一些人过来,她就不信当着众人的面阿福还能真的对她不孝。都到了这个时候,苗氏还不肯说实话,阿福看了喜多寿一眼,微微的叹了口气给了青衣一个眼神。青衣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扯开了苗氏身上的外衫。“啊!”
苗氏失声尖叫,屋里几个男的也都第一时间避开了眼神,可下一刻黄婶就扑了上去,把从苗氏衣服里掉出来的首饰拿在了手上。“这,这是阿福的首饰,秦家少夫人送给阿福的。”
黄婶看着手里镶着宝石的耳坠子,愤怒的说道,终于,黄婶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白眼狼,到底谁才是白眼狼啊,阿福从小到大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有一天对她好吗?你说阿福是白眼狼,我看你才是白眼狼,泼妇,呸。”
事已至此,苗氏无从争辩,只好硬着头皮和黄婶争吵:“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骂我。”
苗氏不甘示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是不可开交,骂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气的黄婶脸色又青又白的,要不是黄大叔拉着,非要上去跟苗氏打起来不可。“都给我闭嘴。”
村长用捡回来的拐杖重重的敲了敲地,这才让两人都停了下来。但是吵急眼的两人都面红耳赤的,看对方的眼神都很不得把对方给撕了。事已至此,村长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行就报官吧。”
村长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了反应,黄婶嚷嚷着让阿福赶紧报官,把这个贼抓紧去,苗氏一面心虚害怕阿福真的报官,一面又不想在嘴上输给黄婶,大喊着自己不是贼,黄婶才是贼,吃阿福的喝阿福的用阿福的,指不定家里东西都是从阿福这顺走的。一句话激的黄婶又要上去撕她。苗氏见从村长提出报官之后就没人替她说话了,一下就急了。“大郎,你说句话啊,你这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我就该在你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给你淹死,也省的现在看着你娘被他们欺负你也一声不吭,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啊。”
苗氏知道,喜胜是指望不上了,看着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这个儿子身上,她知道,阿福现在怼她这两个儿子可是上心的很,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我真是命苦啊。”
有了筹码之后,苗氏便开始哭诉起来了。喜多寿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知道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苗氏,不管是为了苗氏还是为了他自己。想到这里,喜多寿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他这一跪,让屋里有了片刻的安静,黄婶甚至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说道:“阿寿,你……你大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干娘。”
阿福拦住了她接下去的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喜多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替她求情吗?如果是,大姐愿意看在你的份上,放过她。”
“阿福!”
其他人不由的喊了一声,阿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苗氏却在听到阿福的这句话时燃起了希望,急匆匆的开口:“你说话啊,你这个臭小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
阿福厌烦的看了她一眼,青衣立刻上前又将苗氏的嘴给堵上了,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阿福定定的看着喜多寿,“你说吧。”
“呜呜呜……”苗氏见喜多寿半天不说话,叫着往他那边靠,被青回一脚给踹了回去。“大姐,我……”喜多寿求情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你想让我放了她?”
阿福直接问。喜多寿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阿福冷着脸。“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怎么教你的。”
喜多寿咬着唇,生生将眼泪给憋了回去,最后才开口:“大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