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阿福就在青衣和巧云的陪同下往喜家去了。村里人见她们出门,好些都跟阿福打招呼,听说她往喜家去都说她还去管他们干什么。阿福只是笑笑,带着青衣和巧云到了喜家。到了门口,喜家大门紧闭,青衣动都懒得动,敲门的事就落到了巧云身上。巧云虽然性子软绵,但是面对苗氏这样欺负他们家夫人的人那是一点也不会客气,那门板敲得就像是要把喜家的大门给拆了。这么冷的天气,许多人家都不会出门了,苗氏这样懒得人就更不会,只会躲在家里睡懒觉,巧云毫不客气的敲门声直接就把苗氏从床上给吵醒了,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出来却迎面就是一阵冷风,将她的瞌睡全都给冻没了。可是那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有她不开门就继续敲下去的架势,苗氏治好骂骂咧咧的去开门。当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时苗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你们找谁。阿福如今的模样,苗氏是一点都没认出来,更别说今天阿福今天为了保暖,特意皮了件毛领子的披风,戴了帽子,将已经瘦下去的小脸遮了大半,苗氏就更认不出来了。苗氏一时没认出来阿福,但是她认识阿福身边的青衣和巧云啊,只见苗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福。“你是阿福?”
苗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只当是城里那位富家太太来了,还在以为自己有了什么大造化,却不想竟然是阿福。苗氏越看越把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小胖子重叠,这下苗氏就跟见了鬼一样。真是阿福。阿福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问道:“我爹呢。”
她虽然很不情愿叫这一声爹,但喜胜切切实实是她这具身体的爹,这个躲不掉。苗氏还在盘算着阿福现在真的是不一样了,瞧瞧这身打扮,这料子,这气派。她的眼睛恨不得就这样长在阿福的身上,把阿福身上这些好料子首饰什么的都给扒拉下来落到自己身上。青衣和巧云实在是瞧不上苗氏这幅贪婪的模样,巧云这些日子在邱婶的训练下也变得有些开始泼辣了,不过她也是分人。“我家夫人问你话呢。”
苗氏这才回神,指了指屋里:“你爹在屋里呢。”
说完就一脸谄媚的让阿福进来。阿福没有理会她,径直去了苗氏和喜胜的屋,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阿福微微蹙眉,青衣虽然也觉得难闻,但也只是和阿福一样皱着眉头,巧云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
不光说,巧云还嫌弃的挥了挥手,似乎想将这个味道给赶走。苗氏落后一步,听着她的话有些不高兴,瘪瘪嘴咕哝了一句又没求着你来,声音虽然小,巧云听不见,但耳力异于常人的阿福和长期习武的青衣一下就听见了。就算是这样,苗氏依然十分谄媚的陪着笑:“这不是天太冷了,咱们家又烧不起那热炭,就只能尽量的不开窗户不开门,这样冷风进不来就不冷了,哪像你们,那么大的房子住着,还有热炭暖着……”苗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字里行间全是羡慕和阴阳怪气阿福这个亲闺女不管他们死活,只顾着自己享受。阿福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径直走到喜胜躺着的床上。喜胜的脸色很不好看,从阿福进门他就听见了,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闺女,只能闭着眼睛装死,只是那滚动的眼珠子十分的明显,阿福就是想不注意都不成。不过既然喜胜用装睡避着她,她也懒得拆穿他,反正看完喜胜是个什么情况她就走。一开始阿福还以为喜胜是装病想让她回来,又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是看到喜胜这样,阿福才知道他是真的生病了。巧云眼尖,从屋里搬了个板凳过来放到床边,在阿福坐下去之前还仔细的拿帕子擦了擦,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苗氏哼哼了两声,倒是没敢多说什么。喜胜装睡最好,阿福也省的多费口舌,拿出喜胜的手给他把了把脉,顺便扫描了一下喜胜的身体。还真是生病了,不过不是什么大毛病,天气冷,受了凉,加上又不肯去看大夫一直拖着,硬生生的拖的身子虚了,倒是没什么大事,吃几服药就好了。阿福收回手,苗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爹他怎么样了?病的严不严重?这看病不会要花很多钱吧,我可没钱啊,这大冬天的天气这么冷,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闲钱看病啊。”
阿福还没开口,苗氏就哭天抢地的哭诉了起来,那样子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