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青一边坐下一边对着那男子道:“李掌柜你好,我就是薛青青。”
男子看了薛青青一眼,心里有些诧异,这小娘子看着年纪虽小,但是气度却是有的,甚至刚刚他这么说话她居然也并不气恼。“早就听闻薛娘子的名头了,没想到薛娘子竟然这般年轻,倒是让在下诧异不已。”
薛青青听的心中暗笑不已,什么早就听说她的名头,这人说话也不打个草稿,想必这人定然是刚刚从宁大伯和老村长嘴巴里头才知道的她,现在却说早就知道她名头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刚刚她刚进屋之时这人明明还对一副看不起她的神色,现在却又换了个说法,还真就是生意人,这变脸的速度比六月的天还要夸张。薛青青正这么想着,那男子就道:“薛娘子你好,我是镇上状元楼的掌柜,听闻你们这出了一个粉条是吧?我们东家对你们家这个东西很有兴趣,所以我今天特此来了解一二。”
县里的状元楼?对这个状元楼,薛青青倒是并不了解,毕竟自打她穿越过来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县里头呢!不过既然这位掌柜这般有傲气的同她说话,想必这状元楼在县里头的地位应当还算可以的。她点了点头,面上笑意盈盈:“李掌柜,您今儿个竟然来到了我们这里,想必您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吧!我们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现货的,全部都是现做现卖,这出货时间具体就看您所定多少量了。”
关于这红薯淀粉跟红薯粉条这些东西,至少短期内薛青青是并不打算做大部分现货出来的。听见薛青青得知了他是来自县里状元楼的人却仍旧是这副语气平淡的样子,男子面上有些微怔,莫非这女子竟然没听过他状元楼的名堂不成?“薛娘子,我们状元楼可不仅仅是商山县里的这一家铺子,整座齐南府,甚至说整座大燕朝,我们状元楼那都是有数家分号的。”
薛青青闻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李掌柜莫不成是觉得他跟她说了他们状元楼有许多家连锁分店之后她会直接给他现货不成?要知道状元楼的店越多,所要订购的货越多,那天就要准备越久不是,这东西她又不能凭空变出来。“李掌柜,实在不好意思,您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这个红薯淀粉红薯粉条这些东西是这样的,你下多少订单我们就立刻开始做。但是前提是也需要看看前头排队的单子,我们都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去做的。不管您这有多少家店,那我们也是一视同仁的,按照下单的时间去排序列做。不瞒您说,李掌柜,我们百家村现如今作坊的人手和上限那都是有的。就算您一次性订了太多的货,我们一时之间也是做不出来的。我这样说,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掌柜微微一怔,这才道:“薛娘子,我知道你们现在接了醉鲜记的单子,但是这一批货我们状元楼要的急,只要你愿意先把货给到我们,接下来的生意咱们好谈。接下来我们整个齐南府的状元楼,甚至包括大燕朝的状元楼,我都可以为你牵线从你们家购买这粉条。你看意下如何?”
这一次他的老对家醉鲜记突然出了这个东西,他们调查了许久才发现这东西是来自这默默无闻的小小山村。眼下他竟然来寻到了,那自然是要把醉鲜记的货截住,现如今醉鲜记已经先他们一步,他们已经失了先机了。接下来要是再失去这个机会,那局面对于他们状元楼来说可就不太好了,临来之时,大掌柜可是嘱咐过他的。听了这话,薛青青心里皱了皱眉头,果然很商人做派,但她刚刚刚说完了他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先来后到,李掌柜还跟他说这话,是不是就有些不尊重她?她面上不动声色,仍旧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这位李掌柜道:“实在不好意思,李掌柜,我刚刚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先来后到。谁先下的单子我们就先给谁出货,绝不可能有插队这种事情发生的,不管今儿个来的是醉鲜记还是你们状元楼,亦或者其他的酒楼,在我们看来都是一样的。不管您下的是多大的订单,我们也都是要按照规矩来的。我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她面上虽然笑意盈盈,但语气之中却是不卑不亢,带着一股自信从容。对面的那男子面色当即变了变,他原本以为自己摆出了状元楼的名头这几人就会立刻眼巴巴的跟他们状元楼合作。万万没想到,前头这二人一直推脱着说要等着这薛娘子来做主,没想到这薛娘子一来,就铁板钉钉的跟他说了他们小村子里头的作坊规矩。这什么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这般直言拒绝他,那不就是赤裸裸的打了他状元楼的脸吗?他面上的笑有些僵硬看向薛青青道:“薛娘子,您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们状元楼的单子你能接下这一单,那证明你们接下来可就妥了。而我竟然承了你这个情,日后定然也会帮你介绍的其他生意的。不是我吹,我们状元楼在整个大燕朝那也不算是小酒楼,你要是跟我们状元楼结了这个善缘,日后你们这红薯粉条什么东西想要走出你们这小小的村子,那就指日可待了。”
薛青青听的心里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威胁她呢?开什么玩笑?要知道现在整个大燕朝会制作红薯淀粉红薯粉条的人也唯有他们百家村的这些人罢了。向来只有别人求着她把东西卖出去的道理,怎么她还怕接不着单子吗?说句实在的,她现在要是接太多单子那还忙不过来呢!她面上一阵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李掌柜的:“实在对不住啊李掌柜,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这小作坊刚开张没多久,要是连这时候的规矩都遵从不了,那日后就别提再继续往下走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