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一见舍黎被刺伤,柒梵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对着那手中拿着铜制匕首的白发男子袭了上去,就在那只手掌即将伸向白渊的头,将脑袋一把捏爆的时候,白渊慢悠悠的拿出了一块玉石打造了令牌,而柒梵的攻势也是在见到那块令牌的瞬间,停了下来。“宗主令牌在此,见此令牌,如见其人,如果你要杀我的话,就是等于和整个至青宗为敌,柒梵门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白渊邪笑着说道,周围所有的人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有些愣神。“舍黎…”少女蹙着眉轻声唤道,身形一倒对着西澈怀里摔去。“小茹!小茹!你怎么样?!”
西澈抱着少女,着急的问道,只见少女胸口被那只雕弄出的伤口正不断地流出鲜血,而之前袭击的那只雕则是立在高处的树枝上,嘴里叼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此刻即便是有化熏灵草,或许也救不了少女的命了,毕竟化熏灵草也不过是让身上的伤口愈合,像这种身体已经残缺的就是吃了没什么用。“白渊!”
穷奇见状也是掠了下来,正要过去扶起那躺倒在地上的舍黎,却是被柒梵伸手制止住了。“那把匕首上覆有剧毒和毒疫,会被传染的…”察觉到舍黎体内那股紊乱的气息,柒梵沉声说道。“白掌事!你这是何意?!”
望着那拿着宗主令牌的白渊,西澈也是不解的问道,谁都不曾料到,他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冲出来将匕首捅向舍黎,要不是白渊手中有宗主令牌,或许早就被柒梵弄死了吧…“西澈门主,我也是奉命行事,而我跟着青门的人来堂庭山的最终目的,就是杀死叛宗的舍黎副门主,刚才舍黎副门主劫持小茹小姐的一幕,在场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想必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吧?这宗门令牌的意义你们应该也知道,柒梵门主,如果你们贪殿想和至青宗彻底决裂的话,那就尽管杀掉我好了,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就请你的人让出一条路来,我现在要回去复命了。”
白渊望着柒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门主!不能放!这家伙可是把舍黎郡主给…”离柒梵近的一名手下,顿时对着柒梵说道。“行了,我自有分寸…这人今天动不得…退开些…让他走吧……”柒梵深深的望了白渊一眼,挥了挥手说道。“门主!”
“服从命令!”
闻言,众人有些不甘的退开了一条路,而青门的人则是在见到宗主令牌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失去的反抗之心。“那么,就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了…”白渊笑着挥了挥手手中的令牌,将那把铜制匕首扔在了一边,笑着转身离去,临别时望了一眼不远处穷奇那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然后发出一道有戏虐的笑声,扬长而去…“现在…怎么办?”
望着那离去的白渊,以及那显然已经没救了的舍黎跟少女,树上的那只雕率先打破了沉默。“事出突然…看来至青宗是早就有所准备了,这次就先回去吧,待得跟殿主商讨一番,再作打算。”
柒梵说着尊敬的对着舍黎行了一礼,然后起身用黑袍掩住了面容,率先对着远处走去。“西澈,你的脑袋,就先在你那儿暂存一会儿吧,穷奇兄,再会了,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已经是可以让我刮目相看的人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柒梵也是渐渐地走远,而这一切似乎也是拉下了帷幕,仅仅是一场突然的变故,这本应该以另一种结局结束的事件,便是这般凸儿的告一段落了…随后贪殿的人也是开始陆续撤走,穷奇望了一眼那躺倒在地,重重喘着气却不曾说话的舍黎,轻叹了口气,对着远处走去,而一直躲在远处看戏的阿弃此刻也是飞到了穷奇的肩上,一鸟一虎沉默着离开。“你们也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西澈抱着怀中的少女,对着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那些青门的人见状,互相对视了几眼,对着西澈行了一礼,便是相继撤离了。终于,这里只剩下三个人了…“对…不起……西澈…我…我不想…不想你和舍黎为难……所以…所以只能…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来结束…这一切……”待得所有人离开了,依在西澈怀里的少女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眼脸微垂着,那美丽的大眼睛之中,此刻充斥着满满的疲惫……“说什么傻话…没有你的世界…我不需要啊……”西澈抱着少女苦笑着说道,一旁的舍黎,静静的看着身旁互相依偎着的二人。“对不起西澈…对不起,小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做这种傻事的…”舍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的酸涩和悔恨,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都怪我…都怪我贪心……是我让小茹变成这样的……”舍黎身体轻轻颤抖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别…别那么说啦舍黎…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
少女说着强露出一副微笑。“对啊,连你自己都变成那副模样了,你道不道歉都差不多了吧…”西澈也是苦笑着说道,说着抱着少女坐在了舍黎的身旁。“我…我其实是坏人吧?”
少女声音微弱的说道,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陪着那夕阳竟是显得那般的凄美。“为什么要这么说?”
西澈轻声问道。“因为我…因为我总是很…很自私呀…老是给人帮倒忙…让我最喜欢的西澈…和舍黎闹矛盾了……我这样的…我这样的人……应该算作…算作狐狸…狐狸精吧……”说完少女干咳了两声,西澈急忙拍着少女的背,扶顺着少女的气息。“开什么玩笑…谁要是敢说你是狐狸精…我…我就杀他满门!”
舍黎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见他这般难受,西澈也是将少女轻轻安抚好,一把将舍黎拉着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喂!你没听柒梵说吗?我现在身上有毒疫!你会被传染的!”
舍黎见状,冲着西撤吼道。“事已至此,我的命已经不重要了吧?”
西澈说着,抱着少女坐在了舍黎身边,自己则是坐在了少女的身旁。“我们有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吧?”
西澈轻笑着说道,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少女的左手。“恩…很久违的…感觉呢!”
少女甜甜一笑,另一只手,牵住了舍黎的手,挣扎着将两个男人的手合着自己的手放在了一起。“西澈…你爱小茹吧?”
舍黎声音微弱的开口问道。“是啊…”西澈轻声回道。“那你倒是宰掉那只雕…给小茹报仇啊!”
舍黎埋怨道,显然是对西澈选择和自己二人一起死的态度有些不满。“你说的轻巧,那只雕可是贪门的副门主,柒梵下面,就他一个人说了算,那是想打就能打过的吗?”
“要是那么轻易就能打过,就轮不到你了。”
“你这人都快死了,都这么不饶人啊!我以前怎么说也是救过你几次的吧?”
“谁会稀罕…你一个大男人救我啊!”
舍黎不满的回道,还真别说,这俩人一开吵,反倒是精神了不少。“真是的…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喜欢对着干呀……”少女依在身后的树干上,闭上眼嗔道。“是他先轻生的!”
舍黎不服的回道。“都是他造成的!”
西澈也是不让步的回道。“噗嗤!哈哈…两个小孩子呢!”
“你才是小孩子吧!”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三人皆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任由夕阳下的晚风拂过面庞。“要是来生,咱们三个…还能相遇的话,就好了……”少女声音微不可察的说道。“一定会的。”
西澈眼中带着宠溺的望了望少女,舍黎也是望着少女轻笑了笑。“但是说好了…你们两个可不许当大坏蛋…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你们了!”
“恩。”
“不会的。”
“嘻嘻,那…在这最后的最后…可以让我提一个很任性的要求吗?”
少女气息渐渐变的微弱,唇齿微启,轻声说道。“什么?”
“我要你们俩说喜欢我…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无论我做什么样事都不会不管我!要爱我一辈子!”
“这话该让西澈说吧?”
舍黎撇撇嘴望着少女说道。“舍黎也要说!你们都答应我了的!”
“嘿……”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的望了少女一眼。“也罢,来世今生,唯你一人——”西澈说着,浅吻了吻少女的额头。“即使千难万险,吾亦守你一生,至死不渝——”舍黎说着,也想要吻一下少女的额头,但是因为身体太过沉重,仅仅只是吻到了少女的耳垂,便是将脑袋依在了少女的肩上,再无丝毫动静,西澈见舍黎已经没有气息了了,轻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将白渊扔在一边的那把铜制匕首捡了过来,背过少女,对准自己的心口,露出一副似是解脱的笑……“虽然我更希望能一起笑着活下去…但是能这样坐在一起,也好幸福——”此刻,少女流着泪水展颜一笑,如同是绽放在寒风绝境之中那朵最娇艳美丽的花朵——身着蓝衣的女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是月牙一样,甜甜的…很是讨人喜爱……为什么她不阻止他?为什么他不放弃她?为什么…他不是他?他?他?她……晚风吹拂过三人的面庞,透着宁静而又安详的气息,今晚的夜色很美,又有多少忙碌奔波的人在惬意的卧在一处角落,抬头展望万里天空之上,这璀璨而又洁白的皓月呢?……树林里传来了马车赶路的声音,一群野兽驾着物资,对着远处走去,突然,前方一人返回来对着为首的一名猪人说道。“老板!前面发现三具死尸!”
“哦?哈哈哈,想不到我刚得到宝贝,就遇到需要的死尸了,男的女的?”
猪人咧嘴笑着问道。“回老板的话,是两男一女,那女的姿色还很是不错呢!”
“哦?哈哈哈,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来我要找的舞妓,有着落了!来人!把三具死尸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