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狼狈为奸，一路高歌去了西山，众人早就等着了。包拯和败家子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立刻就埋怨起来:“盐铁使，你说这西山开窑，做的什么宝贝值得让大伙儿一起跟着来凑热闹。”

都知道这个败家子爱胡闹，范仲淹怒道:“我衙门一屁股事没处理，你说你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到底看个甚？”

韩琦也是一样:“谁说不是，大家都忙得很，谁跟你盐铁使似的这么闲。我不想来，你的几个下人倒好，愣是把我给架来了。”

旁边两个狗腿子脸色一红，怯怯的看着韩琦:“我们若不是把韩推官请来，非得被小公爷打断腿不可。”

石小凡狠狠的等了两个狗腿子一眼，俩狗腿子吓得往后一缩。韩琦怒道:“怕什么，他真敢打断你俩的腿，你们去开封府喊冤，本官替你收拾他。”

石小凡嘿嘿的笑着:“行了行了，诸位，我不是白让你们来。等会，每人送你们一个礼物便是。”

毕昇是相信石小凡的，虽然他也不知道石小凡要干什么，但一定会是个惊喜。薛昆在这里面投了五万贯，祖宅都卖了，他将石小凡拽到一边:“老石，跟我说，成了么？”

石小凡微微一笑:“放心。”

实际败家子心里也是没个底。石小凡特意雇了几个会制作琉璃的工匠，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只要能化出玻璃溶液，他们就能做出各种玩物造型。窑炉是用耐火土做成的一道溪槽，石小凡心里也没有底，到底能不能成，反正他只是按照炼铁步骤来融化这些原料的。开炉时间到，铁制炉门打开，槽子内空空如也。众人面面相窥，什么都没有。石小凡也是一愣，难道说步骤不对？完了，这下糗大了，他本想在众人面前给个惊喜。石元孙也顿时失落起来，这不靠谱啊。”

“出来了，出来了！”

狗腿子来福最先叫了出来。只见一道通红的玻璃溶液顺着槽子缓缓流出，众人还没觉得怎么样，这不就是炼铁么。石小凡却大喜过望:“好！成了，快快快，把模槽准备好！”

工匠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很快，玻璃溶液流入槽子内。立刻用工匠用铁勺将溶液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模具，然后用铸压法将玻璃压平整。剩下的那些琉璃工匠，按照制作琉璃的方法，用中空铜管取出一些玻璃溶液，用手工吹塑法制作起各种玩偶。范仲淹在地方上任职的时候见识过这些东西，当下嗤之以鼻的道:“盐铁使，这不就是琉璃么。你大清早的把我们叫来，就为看这个？”

石小凡根本顾不得这些，他正期盼着的玻璃终于做好了，玻璃可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范仲淹最近确实忙成狗，若不是败家子派人千叮铃万嘱咐，必须到西山，有十万火急大事，范仲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我还有公务在身，没空和盐铁使在这过家家，我先告辞了。”

范仲淹一甩袖子要走。石小凡头也没抬:“旺财。”

旺财凑过来:“小公爷有什么吩咐？”

“这位京畿安抚使范先生，他若是走出这琉璃厂，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真是祸从天上来，范仲淹走了，你打断我的狗腿干什么，旺财欲哭无泪。没错，这就是败家子行事，范仲淹你走吧，你走了我就把旺财狗腿打断。旺财断了腿都是你害的，与我无关。“你！”

果然范仲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随即摇头苦笑道:“好吧，既然来了，我就陪你一天，看看你这盐铁使到底玩什么花样。”

很快，一件件琉璃制品在这些工匠手里成型。有龙，有凤、如意、金蟾、还有福禄寿喜等字体的，都是象征吉祥的东西。当然也有小动物，猫狗牛羊，鸡鸭鱼鹅之类的小物件，个个看起来都栩栩如生。“玩物丧志。”

包拯也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老子才没有玩物丧志，这东西将来可是要发大财！”

石小凡耳朵灵敏的很，他听见了。然后就是淬火，吹塑法的小物件简单，做好的物件再经过风冷淬火。然后众人都惊呆了，只见这些手工艺品随着温度的降低，渐渐露出晶莹透明的颜色。就连那些琉璃工匠都惊呆了，琉璃制品没有透明的，它们本身都带着矿物质独有的颜色。而这些玻璃制品，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如一件件冰雕玩物。尤其是这吹塑法制作的玻璃花瓶，更是惊呆了众人，虽然在石小凡看来怎么都像个酒瓶。石元孙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玩意儿，他兴奋的恨不能伸手想摸摸。幸亏狗腿子来福反应快:“国公爷，当心，烫！”

范仲淹薛昆看呆了、包拯韩琦看傻了，毕昇看惊了，石元孙乐疯了。发财了，这些物事拿到京城，个个价值连城啊。“都别急，都别抢。这一对龙凤我我送给官家的，其余的，你们随便拿。”

石小凡大方的说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虽然只是用硅石烧出来的，实际上在这个时代也它确实是宝物。薛昆看中了一对福娃娃，包拯摸了个如意，原本要走的范仲淹顺了四个福禄寿喜。毕昇喜欢那几个小动物，石元孙想在卫国公府正堂上放两只水晶牛。这些并不是石小凡想要的，他要的是铸模里面的玻璃。“小公爷，可以打开了。”

一名工匠过来说道。石小凡看着模具里的玻璃已经成型，他心中无比紧张起来，生怕万一不合格，磨具做出来的玻璃有裂痕或者破碎了怎么办。撤去磨具，只见一块四四方方，完整无损的玻璃呈现在众人眼前。石小凡大喜，用两块毛巾将玻璃拿了起来。玻璃表面并非完全光滑平整，多少还是有一些水波纹，但绝对不影响使用。“哈哈哈，成了！成了！”

石小凡兴奋的大叫大嚷。有了这个玻璃，就可以做门窗，屋子里的光线再也不会暗了。重要的，最重要的，这玻璃可以建造蔬菜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