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必须扔出去一个更大的雷才能保平安。石小凡就是这颗雷,果然把他一扔出去,满朝震惊。本来山东大旱的责任把张尧佐扔出来顶锅了,也算是暂时平了民愤。可吕夷简想彻底平息此事,脑残的又去招惹马平川。马平川真宗一朝就跟着先帝爷了,党同伐异的事见过了多少。想整他,哪有那么容易。果然马平川只不过轻轻一言,四两拨千斤的又把锅甩回给了吕夷简。这下吕夷简知道自己闯祸了,眼看朝臣要纷纷向自己发难,将山东大旱的原因栽赃到自己头上。先发制人,情急之下吕夷简又把败家子推了出来。石小凡可真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吕夷简说出石小凡的那一刻,局面就彻底失控了。败家子,原来是他。赵祯吃了一惊:“吕相公,这山东大旱与石小凡何干?”
“陛下,朝中臣子皆本分,陛下又无失德之事。唯有那石小凡,他虽然立有微功,然目无君上、抢夺圣旨、殴打朝廷命官、私杀王亲、视人伦纲常为洪水猛兽,此人作恶多端,为礼仪道德所不容,犯下的罪行实是罄竹难书。想来这种离经叛道之事,惹得上天震怒,以致山东大旱赤地千里也。”
吕夷简不可谓不恶毒,将石小凡种种罪行跃然纸上。要命的是,这些都是他干过的。偷看寡妇洗澡一样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了。石元孙一听脸色一沉,护犊子之心油然而生:“吕相公,犬子到底如何得罪与你,让你如此恶意攻击!犬子出使契丹、造出火药、勤王保驾、平定西北,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怎么不说!”
石元孙针锋相对,败家子作恶多端没错,可立过得功劳一样震古烁今。吕夷简片面之词,确实太也过分。谁知道他还是低估了吕夷简,这老狐狸说道:“卫国公,我没说令郎无功,反而石小凡与我大宋有泼天大功。可这功是功,过是过。令郎诸般功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可这犯的错怕也是和功劳一样多吧。”
这话极具煽动力,还真是说的没错,石小凡立的功劳和他犯过的错一样多。不犯点错闯点祸,那还是他石小凡么。群臣一听纷纷点头,这败家子还真是这么回事。功劳是功劳,过失是过失,你犯了错,上天来惩罚了也在情理之中。吕夷简这么一说,那些与败家子平日素有间隙的官员纷纷指责起来了。跟着石小凡一起去西北,受了一肚子气的王宗道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赵祯点头示意:“讲。”
“石小凡嚣张跋扈,在西北违抗圣旨,虽说是连克十一座城池,然他枉顾圣意,为报私仇而兴兵。回京途中又放肆桀骜,此人不罚,恐山东大旱难消。”
然后监察御史张茂、御史李德、还有忠勇侯等人纷纷站出来指责石小凡,这让赵祯不得不对他做出一些处罚了。可是,石小凡已经回家丁忧去了,还怎么罚?范仲淹知道石小凡智计多端,他站出来说道:“陛下,我等与其这互相指责,倒不如将石小凡宣召进宫,听他说说山东旱灾之事如何解决。”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你们在这朝堂之上互相推诿扯皮,指责谩骂,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山东旱灾的事。范仲淹这么一说,获得众人一致支持,赵祯也同意,召石小凡入宫觐见。暂时休朝,未时廷议。陈琳去了,这事肯定得交给他,旁人未必叫的动这败家子。实际上陈琳也叫不动,他来石府一说,石小凡理也不理:“不去,我丁忧,官家召见也不好使。”
百善孝为先,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这个时候,哪怕是皇帝召见,你也可以拒绝。“小公爷,你还是去吧。山东大旱,群臣束手,这事还得你来想办法。”
陈琳在劝着。石小凡摇了摇头:“老陈啊,我又不是神仙,旱灾这种事该赈灾赈灾,该减赋减赋。我又不是东海龙王,降不下雨水。这样吧,让他们等着吧,早晚得下雨。”
石小凡不肯去,陈琳倒是为难起来:“小公爷,您还是去吧。官家和百官都等着您呢,您聪明绝顶又智计无双菩萨心肠,山东旱灾百姓可等不得啊。”
陈琳一顿马屁拍下来,本以为石小凡能答应入宫。谁知道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去。既然软的不行,陈琳只好使出激将法了。“唉,你不去也好,若是去了朝堂,吕相公他们怕是不肯饶你。”
石小凡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于是陈琳将朝堂上的事说了,说到自己的时候,石小凡立刻暴走了:“他妈的王八蛋吕夷简,我弄死他,快跟我进宫!”
陈琳暗喜,还是这样的好使。一听吕夷简说他坏话,石小凡立刻不淡定了。至于如何解决山东旱灾,这个石小凡记着宋史有过记载,再有七天,山东会迎来一场大暴雨。史书记载,这场大雨覆盖整个山东地区,旱情为之缓解。吕夷简这王八蛋居然还在背后捣鬼,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等着,等老子进宫和你放对。其实吕夷简实在是无奈之举,他要是不把石小凡拉出来,很可能群臣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到时候群臣来个山东大旱是因为朝中出了吕夷简这个奸相,唯有将其罢官方可平息天怒,那吕夷简谨慎一生可就阴沟里翻船了。你没看到么,那个谁陈尧佐就是个例子。人家没招谁没惹谁,小心翼翼的来上朝。结果呢,被包拯带着几个谏官一顿弹劾,三司使的头衔没了吧。败家子虽然也不好惹,但走一步看一步吧。石小凡听陈琳说朝中几个王八蛋又开始弹劾自己,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几个官员不经常敲打敲打,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