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行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心里一沉,硬着头皮开口道:“公子之恩,老身无以为报,我这里有……”她话还没说完,便见陈行烈挥了挥手强行打断。“老前辈说什么无以为报,太生分了。”
陈行烈脸上笑眯眯的,看的师飞羽眼皮狂跳。“师兄这是?”
师飞羽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看向老祖宗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本座转世而来,虽打破胎中之迷,却对过往之事记不太清,不过想来……老前辈定然是清楚很多远古秘辛的。”
说罢,陈行烈就那么随意的盯着金翅大鹏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这老鸟自然不会是什么痴傻之辈,定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可是堂堂大魔头,人设傍身,唯独说话说一半剩下全靠猜这种手段才能彰显他的深不可测。现在的陈行烈早已深谙此道。要不以他如龙境的修为如何镇得住那些手下。果然,金翅大鹏鸟深深的看了陈行烈一眼,浑浊却有神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哀伤,这才刚刚从雪雕峰脱困,便又要奉别人为主,这可真是……不过她清楚,此事没有她拒绝的权利,毕竟她现在也只剩下一道神念而已,尚且要靠着眼前这大阵来温养己身,若是不肯的被收服的话,先不说这大阵不会给她用,就是眼前这位……恐怕也多得是手段来对付自己。这般思索着,金翅大鹏鸟叹了口气,朝着陈行烈深深施了一礼,“老身愿意跟在公子身边,替公子回忆那些远古秘闻。”
陈行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才对,看来天底下识时务的俊杰不少啊。“那好,我且问你,你全盛时期实力几何?”
“禀主人,奴婢被困雪雕峰前,便是陆地神仙巅峰修为。”
金翅大鹏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将姿态放得很低。陈行烈见到这一幕,越发的满意。且不说态度如何,就说这一身实力,就不弱于商青空分毫,甚至还要胜上一筹。毕竟同等境界下的妖兽要比人类强上几分,这是天下共识,就算到了上界也依旧如此。妖兽的本体力量更大,也更强壮,有些族群甚至还有自己的专属天赋,手段颇多。若非人族秉持天道气运而生,倒还真压制不住这妖族。不过,此刻的金翅大鹏鸟只不过是一道神念而已,肉身早已被毁,一身实力自然也十不存一。但陈行烈是谁?那可是有系统的人。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替她恢复实力倒也不急于现在。并非陈行烈心疼那些boss点,而是此事记不得,这金翅大鹏虽然对他顺从,却也未必没有二心,保险起见还是观察一些时日再说。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此刻的师飞羽神色却是有些不太自然。“师兄他……竟将我族老祖宗收为奴仆……”她看着恭敬立于一旁的大鹏鸟,眼中露出几分于心不忍。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师兄做什么自然有其道理,切莫不可干涉师兄的决定。而且,让老祖宗跟在师兄身边也并非坏事,以师兄冠绝天下实力自然不需要人保护,但是师兄这等人物做事必然不可亲力亲为,身边有些下人也方便。而对于金翅大鹏鸟而言,有跟在师兄身边的资格,又何尝不是一种机缘呢。试问天下又有几人配做师兄的奴仆,这可是莫大的好处。想到这里,她神情舒缓开来,不再多想。“你且在这南明离火大阵中温养,待我唤你你再出来。”
“是,主人。”
红光一闪而逝,这头老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没入大阵中。陈行烈心念一动,将南明离火阵收起,化作阵图落到手里。这阵图乃是紫府奇珍,其中自成一片天地,收起一个金翅大鹏鸟的残魂绰绰有余。只是这样的话,此阵图便无法放进储物空间内。储物空间中只能存放死物,活物一旦入内,不管什么修为,都会被里面极致的空间高压给生生压爆。陈行烈轻轻抚摸着阵图,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赵雨梦。“也不知朱儿如何了?”
话语清晰的落入师飞羽的耳畔,令她神情一震。不过来不及她多想,陈行烈的身影已然走远。师飞羽贝齿轻咬,跟了上去。之前来此的时候,他二人乘着族中的一头金雕,只不过先前那头金雕已然脱力,便被放到了外面。如今却是不见了踪影。此地距离金雕部族不算遥远,但也称不上太近,他二人自然不可能靠两只脚走回去。“飞羽,感受的到那头金雕的踪迹么?”
师飞羽闻言,缓缓的闭上眼睛。他们金雕一族血脉相连,互相之间有心神感应存在,只要相隔不是太过于遥远,总能产生感应,确定相互之间的位置。片刻后,师飞羽一睁眼,目光中露出几分杀气。“那头金雕应该是被人伤了,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陈行烈很少见师飞羽露出这种的目光,看样子是动了真怒。世人都说蛮族茹毛饮血,没有礼仪教化,是为野人。但是陈行烈看来并非如此,蛮人憨厚,朴实,重情重义,凝聚力强,就这些优点而言,要比那些个自诩高贵人种的家伙强出无数倍。陈行烈顺着师飞羽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眼中隐含一丝杀意。他身边的妹子动怒,唯有杀人才能平息怒火!“走!”
陈行烈大喝一声,催动霓裳羽衣,身后瞬间出现两道羽翼。紧接着,他趁着师飞羽不备,他一双手从后者腰间穿过,直接将其抱了起来。师飞羽背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陈行烈给拖到了天上。感受着陈行烈胸膛的温度,霎时间,她耳根到脖颈处一阵嫣红。不过她却没有抵触,究其原因……她不会飞。凭她的修为,只能在天空之上短暂滑翔一阵子,根本做不到持续飞行。至于明光翼,对现在的她而言只是个摆设罢了,全力催动之下倒是可以逃命,却也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