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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
我头皮一炸,瞬间吓得不敢乱动了,此时那团红影子也停止了啃梯子的动作,浑身骨节咔嚓响着,慢慢把脖子扭动起来,偏倚了180度,恰好让我看清楚了它的脸! 那是一张阴鸷、惨白扭曲到了极致的脸,两腮挂着黑紫色的血丝,嘴巴乌青,咧开的嘴角好像鲨鱼一样,露出钉板似的牙! 感觉那两排牙齿简直比鱼刺还要锋利,坚韧的竹梯在她的啃噬下咔嚓掉渣,竹梯也一节一节地往下沉,那张鲨鱼似的嘴巴已经快啃到我脚心了。 握草! 我脑壳都快吓亮了,啥也顾不上,拼尽全力往上爬,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跳上房梁。 可刚爬到一半我就感觉脑门湿哒哒的,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那根吊死绳好像鞭子一样垂下来,绳环不偏不倚地卷向我的脖子。 她想让我当替身! 被吊死绳缠住的那一刻,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吓得缩紧了,大脑空白一片,可身体还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将双腿一蹬,直接从竹梯上跳下来。 落地后我没能找准重心,掉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也顾不上身体难受了,急忙抬头看向那根吊死绳。 绳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孤零零地悬空挂在那里,随着冷风嘎吱摆动。 就连被“啃坏”的竹梯子也完整地搭在房梁上,完好无损。 “是幻觉……” 我后背浸出了冷汗,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濡湿了,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刚才手电筒已经掉在床脚,我不敢弯腰去捡,只好顺手点燃了一根白蜡烛,靠着烛火散发的光芒,紧张地看向四周。 直觉告诉我陈寡妇已经回来了,可能就躲在的哪个角落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我肉眼凡胎看不见她,只能依靠烛火来寻找她藏身的位置。 蜡烛可以照鬼,因为烛火上有阳气,可以和鬼魂身上的阴气产生反应。 而就在我举着蜡烛,紧张地寻找陈寡妇时,又一次感觉头皮上痒痒的,传来冷冰冰的触感。 她在上面!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把头抬起来,瞬间就看见一条猩红的舌头,几乎下垂了半米长,湿哒哒的舌苔就悬在我头皮上,好像蛇信子一样蠕动。 鬼舔头。 我吓得脸都抽搐了,目光沿着猩红的舌头,呆滞往上一栋,陈寡妇那张阴鸷扭曲的脸,再次呈现在眼前。 她把身体倒挂在房梁上,保持一个诡异的姿势,上半身好像毒蛇一样扭动,猩红的舌头上滴落着湿哒哒的粘液,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我额头上。 瞪大的眼球只剩下眼白,活像两颗剥了皮的紫葡萄。 “妈呀!”我脊椎一麻,好像踩中了高压线,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跑。 冷风拍在我不停抽搐的嘴角上,半张脸都麻木了,此时此刻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咯咯!”
陈寡妇阴恻恻的冷笑声却一直在脑后徘徊,伴随着无尽的冷风飘卷,宛如跗骨之蛆般跟随着我。 我往哪个方向跑,冷风就往哪个方向吹,白雾中还跟随着她“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距离我越来越近。 “糟糕了。”
我欲哭无泪,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有降服她的能力,被鬼魂追得满山蹿,已经来不及去想其他事。 跑着跑着我就跑出了村口,一头扎进浓雾,却因为不熟悉路况,一脚踩在松动的石板上,尖叫着滚下一个斜坡。 斜坡下面有条小河沟,我半个身子都浸泡在了水里,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可心越慌人就越容易出错,挣扎了好久都没有站起身。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时候,手却搭在了一条大毛腿上,瞬间借力蹿起来,心里还奇怪河沟旁边怎么会有根柱子?赶紧回头去看那条大毛腿。 下一秒,眼中却蹦出一张大毛脸,把我吓得一蹦三丈远, “靠,河边有头熊在喝水!”
我嘴角都吓抽了,撒腿往后跑,耳边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响声, “什么熊,哪有熊在喝水?”
靠,熊怎么说话了? 我吓得一出溜,赶紧踩了一脚急刹,呆滞地回头看向那头“熊”,这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河边并没有什么熊,只有个蹲在那里喝水的大黑胖子,身材魁梧得跟个石墩一样,正对我露出一张黝黑的大脸,憨厚地笑道, “你看错了吧,我一直守在这里,哪有熊啊?”
“你……你是谁呀?”
我摸了摸后脑勺,心脏依旧跳得很快。
“我叫慧真,你呢?”大黑胖子从水里站起来,露出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浑身的腱子肉,装得好像头发情的老母熊,身板硬得跟铁塔一样,脸上却保持着很憨厚的笑,冲我呵呵傻乐, “天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山里乱跑,多危险啊。”
我彻底蒙圈了,看向这个满身横肉,壮得好像活熊一样的家伙,恍惚了了很久,才忽然想起来陈寡妇还在后面追我,急忙蹦起来大喊, “快,快跑,村里有鬼,马上就要出来了。”
说完我伸手去拽这个黑大个,打算拉他一起跑,谁知黑大个却摇了摇头,傻笑说, “没事,有我师父在,什么孤魂野鬼都不敢来。”
“你师父?”
没等回神,背后再次涌来一道阴嗖嗖的冷风,我扭头一看村口一片白雾正在翻滚,浓雾中那种阴恻恻的“咯咯”狞笑距离我已经不足十米了,吓得我心肝一颤,赶紧跳到那个黑哥们身边, “来了、鬼来了……” “还真有鬼魂?”
这傻大个也听到了浓雾中传来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惧怕,反倒撸起了袖子,一脸滑稽地岔开腿大喊, “呔,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佛爷面前放肆,看佛爷不收了你。”
“咯咯……” 阴风阵阵,冷笑声越来越近,我看见白雾中飘出一道血腥的红影子,正把手臂直立起来,保持着要抓向我们的动作。 这黑哥们却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反手往前面一扣。 噗嗤! 浓烟阵阵,传来陈寡妇凄厉的惨叫,随后白雾竟然快速缩了回去,那股纠缠在我身后的阴风也瞬间没影了。 “你是修道之人?”
我眨了眨眼,看向这个身材魁梧的傻大个,心里别提有多惊讶。 傻大个摇头晃脑说,“我不是道士,是悬空寺的俗家弟子,对了,你还没把名字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