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羊皮生意，攒下一些钱了，再办起来。当天晚上，武盛骞被允许留在屋里睡觉。杨小甜入睡前，都要洗脸洗脚。这天她自己洗净了脸，正要去换另一个盆倒水洗脚，武盛骞却忽然出声：“别动。”

“干啥？”

杨小甜不解，看他拿了盆过来，又加冷水又加热水，细心给她调好了水温。然后他压着她坐到炕上，蹲下来把水盆放到她脚边，就开始脱她的鞋。“诶，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杨小甜终于知道他要干啥了，急忙把脚丫往回缩。她的脚小小的，白白的，还不如武盛骞的手掌大。他一把攥住了，摁进热水盆里，毫不在乎地说：“躲啥躲？都要跟我扯证了，脚丫子还不让碰一下啊？”

杨小甜脸都红透了，不自在地蜷缩着脚指头。武盛骞觉得好笑，在她秀气的脚背上拍了一巴掌，凶巴巴地说：“放松。”

“真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杨小甜还想抗拒，武盛骞抬起头来，要笑不笑地盯着她红得快滴血的小脸儿。“让你男人伺候伺候你呗，先前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总得补偿一下，是不？”

他说话好像哄小孩，杨小甜也就安静下来，尽量自然地接受他的“伺候”。他一边洗，一边揉按，弄得她很舒服。杨小甜的双脚，一到天冷就会整天整天的发凉，医生说是血脉不通。现在被武盛骞这么一折腾，感觉还真通畅了不少，整个晚上，脚底都是暖洋洋的。半夜里，她醒来一回，侧过头，就看到武盛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月亮光下头，他侧脸耳旁那一道疤痕，格外显眼。杨小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就想去摸一下。“干啥？大半夜对我耍流氓啊？”

原本熟睡的武盛骞，一下子睁开眼，还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你你装睡！”

杨小甜红着脸控诉。武盛骞刚睡醒，声音瓮声瓮气的，比平常更好听了。他笑着说：“谁装睡了，让你吵醒了。”

黑夜里，两人脸对着脸，他的大手还攥着她的小手。他们只感觉到，对方的眼睛很亮很亮，彼此的心跳都很快很快。“小媳妇儿……”武盛骞先开口，声调有点变了，让杨小甜感觉到说不出的危险。“嗯？”

她僵着身体，木木地问。“咱们明天就要扯证了，要当合法夫妻了……”武盛骞的话更露骨了些，杨小甜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那个，我……”她不知道说啥好，不想拒绝，但是又紧张，所以不敢答应。没想到，下一秒，武盛骞抓着她的手，塞进了被窝里。他闷声说：“小媳妇儿乖，帮帮你男人。”

杨小甜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头一回知道，还能还能这样……武盛骞抓着她的手，弄了好久，让她手心都红了。他一松开，她立刻把手抽回来，咬着牙骂：“流氓！”

声音发颤，羞得都快哭了。武盛骞一边清理自己，一边低低地笑，“你不是想趁我睡觉摸我吗？让你摸个够，这还不好啊？”

“呸！”

杨小甜低低地骂。她是想摸一下他的脸，可不是……不是那种地方啊……看她羞得厉害，武盛骞也不敢再逗，隔着被子牢牢抱住了她，轻声哄说：“睡觉睡觉，明天还有正经事办呢。”

第二天，杨小甜起床以后，看见他还觉得不自在。幸好，武盛骞就当没发生过，啥也不提，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俩人吃过早饭，换上最体面的衣裳，迎着朝阳出了门，到县里民政局去扯证。民政局管盖章的干部是个大娘，她看看武盛骞，又看看杨小甜，忽然说：“这位女同志，你单独过来一下。”

“啊？干啥？”

杨小甜发蒙。大娘说：“有话和你说。”

杨小甜看一眼武盛骞，这才跟着大娘来到一边的小屋。门一关，大娘立刻担心地问：“姑娘，你和大娘说实话，嫁给这个男人，是你自愿的啊？”

杨小甜：“……”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来，连忙说：“是，是自愿的。”

又为武盛骞解释，“大娘，我那个男人他就是就是长得凶，其实人挺好的。”

大娘看她两眼发亮，不像是说假话，这才放了心。杨小甜回到大厅里，顺利盖章，和武盛骞拿到了属于他们的小红本本。“给我拿着。”

一出民政局，武盛骞立马抢过她手里那一本，塞进自己兜里。“干啥，我还没看仔细呢。”

杨小甜老大不满。武盛骞说：“这玩意除了离婚，就没啥用了。在我那放着，省得那天你想踹了我。”

“胡说八道。”

杨小甜骂他，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武盛骞收好了结婚证，才想起来问：“刚刚那大娘叫你单独进屋，都和你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