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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政治为刀殂,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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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脑中一片混乱!在审讯室里,他思考着伯德说的话,来回踱步。看来伯德说的话大都可信,这对他简直就是一声晴天霹雳,瞬间击破了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能够控制的局面,他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下一任守密院的顺利交接!当然他曾经有过悲观的想法,万一这个世界恶劣的局势已经影响到了身边几个孩子的安危,自己也仅仅是给他们指出一条逃生的道路而已,万万不会将这个天大的秘密说与他们的!即便没有等到顺利交接那一天,那会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的!现在虬韧这个恶魔竟然赤裸裸的威胁自己,此人当真是凶恶万分,不顾教民安危,唯恐天下不乱,为达到目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看着伯德,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正在当作炮灰送到了这里!本来比较容易传递给自己信息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们偏偏选了一个极端的方式来传递!况且,伯德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信使,无知又无畏!他感觉,虬韧以这种方式来接触自己,却不是直接同政府宣战。可见此人将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其目的就是打草惊蛇、杀人诛心!这个世界的运行,其框架是在《缔约法典》的指引下搭建的,围绕《法典》的基本原则,政府成立了维持秩序以及调配资源的各个部门,引导规范了最初混乱无章的社会。在各处感教中心一个多世纪的不断宣教下,极大完善了社会架构。可以说,《法典》的地位就是社会各个阶层的圣经,是指引整个世界良性运转的基石!现在,虬韧公然挑战自己,那就是挑战延续了一个多世纪的公义。看来,他想从社会的基石出手,妄想撼动并摧毁她,万一成功了,那整个社会赖以生存的理想大厦将轰然倒塌!作为附庸的政府将彻底失去了为之服务的信仰束缚,那时政府机器将会变成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到处肆虐,战乱纷起!当整个社会失去了普遍性的信仰后,各地将会恢复到重启日前的那种情况,各自为政,分区自治,直至引起再次将人类带入灭亡的深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虽然不主张暴力,但并非懦弱可欺!对这个脆弱的社会,自己一直在殚精竭力、广普教义,但是社会发展的多样化以及适应人性的多样变化,却不再是自己之前一直坚持的可控了!此刻,他已不再自信了!不单单是伯德捎来的这几句话震撼了他,从近期以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中,他亦能深深感悟到了!至于伯德,他安排古风稍加看管,这人的生死已经对这个社会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临走时,他问道伯德:“你知道虬磐吗?”

见伯德一脸茫然地样子,他便知道白问了!伯德却又问向他:“你知道虬龙吗?他现在怎样了?”

他受到虬韧的嘱托,有时间时问一下虬龙的事,这孩子已经消失很久了!虬韧也是急病乱投医,万一虬龙碰巧被元老院或者执法部捉住了,他作为人质,暂时不会有生命之虞的,自己最起码知道了这孩子还活着!斯科特脑子都要炸了,这让人不省心的几个人都是姓虬吗?这个虬龙听古风提过,自己以前不以为是,现在却是隐隐担心起来了!斯科特没有回答!由古风护送回元老院,一路上只见元老眉头紧锁、脸色忧郁,古风便没敢说话,只是专心开车!回到办公室,斯科特立即在办公室里到处翻了起来,他要找一张照片,或许能帮他梳理一下头脑中的疑问!搜寻良久。终于,他在办公桌后面高高大大的书橱上端,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站在梯子上,他轻轻拂去盒盖上的尘土,掀开盖子,一张泛黄的照片静静地躺在里面!他抬起颤抖的手,拿起那张照片,只见上面三两个人,左边一个人高大魁梧,面容刚毅,不苟言笑,一头花白的短发,身穿一身黑色制服;中间一人头发银白,一脸络腮胡,身穿黑色制服,神情严肃;最右边便是已经年约中年的自己!三人背后便是执法部大厦,这么多年唯有背景未变!照片上日期是新历110年,而现在已经是新历151年了,想起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左边便是虬磐、中间那人便是福斯特.斯坦,大概算起来,当时两人均约花甲年纪了!回忆刚见两人时的情景,他当时已是中年,已在元老院侍奉上届守密院元老多年。那元老当真是世外高人,基本上一切事务均交予他打理,元老却不问世事,暗示过数次想要卸任元老一职,只是闭门独处!那时的环境不同于现在,简直是风清气顺、一片祥和,政府忙于建设,教民忙于生产,军政同体、教民归顺、犹如鱼水之欢!斯科特当时正在同老冯和柯瑞争取守密院元老席位,数年来一直明争暗斗、到处拉票,忙的不可开交!奈于这个职位权高位重,没有元老院及政府赋予投票权的多数同意,是不能顺利上位的!他虽然使出浑身解数,算起来却依然缺了几票!在一次探讨宣传教义的扩大会议上,地点在执法部,斯科特代替元老主持,正在彷徨郁闷之中他遇见了这两人!彼时,福斯特已是执法部部长,而虬磐是副部长,两人搭班子已经经营执法部多年,颇有默契!虬磐稍长福斯特几岁,两人当时已年约四旬,但在教义信仰宣传上,都自有一番见解。所谓开会,尤其是研究政策这类的务虚会,大部分人都是敷衍了事、人云亦云,只盼的快快结束!不料这两人首次参加扩大会,见解颇深,似乎做这个功课已经好长时间了!两人旁征博引,拿出了详实的调查数据加以佐证,提出的建议切实可行,让斯科特大为佩服!这为期一天的会议在两人的推动下,足足又延长了两天方才结束!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斯科特主持的会议结果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赞同,威望自然水涨船高!而福斯特和虬磐这两人,则是迅速成为了当时的政界明星!会后,三人便兴致勃勃地在执法部门口拍下了这张历史性的照片。数年后,斯科特不出所料地当上守密院元老!他同这两人的来往更加密切了!随后几年的交往中,两人一直是斯科特的良师益友,三人在信仰教义方面谈论最多!渐渐地,他发现三人之间的谈论越细,分歧就越多,自己作为小弟,关键时便不再争论!反而这两人常常争得脸红脖子粗,激动时拍桌而起,不欢而散!随着各自的事务越来越多,三人相聚则是越来越少。直至一天,虬磐将三人聚在一起,惺惺相惜的说了一些愉快的话,让人摸不住头脑!第二天,虬磐便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那年,是新历130年!现在,又有一个姓虬的冒了出来,说着一些骇人的话,这使斯科特便联想起虬磐来!“这么多年,这老哥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却凭空冒出来两个虬姓麻烦,真是令人烦恼!”

斯科特脑子又疼了起来!看着照片,他浮想联翩,照片上的人历历在目,却是不能说话,虽然三个人都姓虬,自己却实在不能确切的将他们联系起来!只见金这个孩子在门口伸头探脑的,可能是见自己正在沉思,不敢打扰自己!于是招招手,喊到:“孩子,什么事?”

金快速的走进房间,紧张地环视了一圈,说道:“大人,该用晚餐了!”

斯科特问道:“风呢?他怎么不在?”

习惯了多年的伺候,他仍然还是认可古风这孩子!金说道:“风大哥家中有事,好像他夫人着急有什么事,他交代我侍奉您吃好晚饭,一会就回来!我猜,可能是他的孩子刚好放假回家了,他想团聚一下吧!”

斯科特微微一笑,政府将孩子集中起来统一培养,可以每年回家一周同家人团聚,这看来不是坏事!要是碰见一个家庭观念强的人,每天都是回家陪伴家人,这工作那是大大耽误了!他没有家庭,当然并没有规定元老不可以成家,但同上届元老一样,他认为成家只能带来负担,立业才是人生大事!所以,他并不了解家庭到底是什么,他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元老院度过的!他将元老院当作家庭,将古风这几个人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会不见,便想喊来安排事情!他不知道的是,这种感情何尝与古风相异!古风同他基本上朝夕相伴,而同自己的孩子每年才能相聚一周!餐厅在三楼,他的书房在二楼,而伯德所在的审讯室却在三区的圣殿守卫队大楼!金在前面引路,来到三楼,见门口有两个陌生的身穿米黄色战斗服的守卫队队员把住门口,身体僵硬,两人眼睛转来瞧去!见金和元老一前一后走来,便朝走在前面的金点了点头!进来餐厅,见面前一个扣着盖子的餐盘已经摆上了桌子,斯科特皱皱眉头,心道:这厨子上菜也太快了些!要是古风在,断然不会如此!他总是会恰到时机的将菜端上来!又看了看金,金会意的将桌前餐椅拉了出来,配合着元老坐下!又微微躬身,说道:“请大人慢用!”

金慢慢退出了餐厅,将门轻轻掩上了!掀开盖子,里面依然是他爱吃的红烧羊排,盘内佐以一些浆果蔬菜!忙活了大半天,他感觉饿了,拿起刀叉便伸向了盘子!吃得几口,他便感觉到似有轻微的“滴滴答答”声音传来,这餐厅没有机械钟啊,这声音是哪来的?他停住正在咀嚼的嘴巴,集中精力听向声音,好像从餐盘下面发出来的,他好奇的掀了掀盘子,见盘子底部平平整整,干净如镜!他便将椅子朝后挪了一下,弯身朝下看去,这一看便吓得他魂飞天外:只见一个表盘粘在一捆炸药上,表盘上的指针正在慢慢归零!惊狂之下,他立即站起身来朝门口跑去,只觉门把手被关的死死的,极力拉去,却看见了门外两个把手被一条铁链缠住了,从门缝里透出冷冷的寒光!斯科特大叫一声:“虬韧老贼!”

手正待拍向门时,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他震飞了!在意识消散前,他隐约看到面前来来回回诸多人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仿佛飘荡的灵魂!这些灵魂张开双臂,捉住自己毫无知觉的肩膀摇晃着,呼喊着,好似领路的天使一般!慢慢的,他感觉到整个世界暗了下去!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无尽黑暗如同大山般的压了过来!三区,神殿守卫队大楼。半个小时前,两个身穿米黄色战斗服装的军人来到关押伯德的地方!手持斯科特元老私人印鉴盖章的提人令,说是元老要单独提审这名犯人!守卫心中疑惑,一来提审犯人均由古风队长签文下令,一直按此惯例执行;二来元老从不干涉守卫队执法的事,这次却也是先例。见这两人面目陌生,态度蛮横,守卫倒是犯嘀咕了:最近古风队长换的新面孔也多,怕是元老院那帮老爷的亲随,虽然不合程序,但他们却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又见提人令上面印鉴鲜红,心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有人敢冒用元老的印鉴的!在两位军人咄咄逼人、蛮横无理的催促下,守卫不假思索地打开牢门,眼看着两名军人将伯德推推搡搡、手踹脚踢的拉了出去,远远的见他们走出大门时,这守卫心里依然哆嗦,倒是庆幸没有忤逆这两个老爷兵,否则将来自己的下场大致同伯德一样了!却是忘了向古风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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