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指有一下没一地敲在桌子上，他焦虑不安。保姆王怡买菜回来。她看见秦东方难得这么晚还在家，连忙打开烤箱，用最快的速度。奶酪，鸡蛋，千层饼，豆浆。秦东方吃到一半时，手机铃声，是冰风沉痛的声音。“秦哥，暗黑天堂又杀了一名孩子，这已经是第五名被杀孩子了。”

一片奶酪卡在喉管。浑身血液刹那静止。秦东方好半天没有反应。直到手里的叉子掉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时，秦东方才从异常震惊中缓过神来，诅咒那些该死的暗黑天堂杀手！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要杀害多少无辜？王怡偷偷擦泪，她好像听见冰风在电话里说暗黑天堂又杀掉了一个孩子。她害怕得不行，也不知道那个被杀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她想问，又觉得不妥。她知道，现在每一句话的背后都是心如针扎。揪心的疼痛差点令她差点昏倒。她强打精神，侧耳细听，不愿意错过电话里的每一个字。她知道，偷听电话不好，既不尊重别人，也不尊重自己。可现在，她除了以这样的方式了解有关女儿的生死攸关，别无他法。好久，秦东方才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冰风听见没有。他放下电话，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冰风，上面又给我们增添了一批暗部人员，随时听你安排。”

秦东方吐字很慢。电话那边的冰风也仅仅哦了一声。秦东方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暗部人员多少的问题，而是……冰风同样没有半点增援带来的振奋，满是说不出的无奈与酸楚。这种的情况实在太特殊，偏偏被自己碰上了。先不谈任务的艰巨性，而是对于一帮已经泯灭了人性的暗黑天堂杀手而言，除了是死对死的交战，其它毫无意义。又有谁愿意以死论输赢？不是怕死，而是怕死有不值！“冰风，这场战斗，只能赢，不能输。”

“知道！”

“所有一切都要以营救孩子为前提，不惜一切代价！”

“遵命！”

秦东方挂断电话。王怡轻脚轻手地收拾碗筷。看得出她在极力忍住眼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小棉袄。秦东方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害怕弄巧成拙，王怡又哭。王怡看出了秦东方的纠结，连忙擦泪说到。“姑爷，谢谢你为救孩子们付出的辛苦，看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人也晒黑了。”

“姑爷，我想，人这一生是有定数的，该么样的命就是么样的命，想改变的话很难。”

“这些时，我也想通了不少。黄丫如果注定不是我女儿的话，也强求不来，反而让身边的人跟着操心受累。”

“姑爷，万一不行的话，你放弃我家孩子吧?我不会怪你，依然从心底里感激你。感激你为我的孩子付出那么多，我会永远记得您的好，终生难忘。”

王怡一下子跪在秦东方面前，泪如雨下。她的身子因为悲伤过度而不停地耸动，头发覆盖住她的脸。秦东方挠着自己的头发，扶也不是，不扶吧又看着可怜。正在这时，小云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她一愣。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王怡，又看了一眼秦东方，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秦东方连忙坐到桌子旁。王怡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小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因为没有目睹全过程，小云的眼睛里噴出一个难以名状的火气，这一男一女，相互对望，女的哭哭啼啼，这算几个意思？“王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地讲，跪在地上算什么样子？知道的还能理解你在求姑爷尽快救出你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勾引姑爷不成，跪地哀求呢。你说对吧？快起来！”

王怡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无比惊惶地看着小云，她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她在担心那一次自己的不检点，但姑爷是正人君子啊！“小云，你在说什么呀？都什么时候，还净扯些没用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回来干什么！”

“林董的手机掉家里了。辛好林董的手机掉家里了，不然我还看不见这些呢?怎么，心虚了？”

“看看你，越说越离谱。”

秦东方不再多说，打开门就出去了。这个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