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骂娘，然后才在大虎身上找手机，有鬼的手机，哪来的手机？可怜警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地，口袋摸了几遍，才发现地下有手机碎末，摔碎的。估计大虎骑电瓶车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手机。艺高人胆大！他又去摸李二喜的手机，还将李二喜连带电瓶车一起拖出来。电瓶车冲进了大卡车的肚子里导致的车祸，辛好刹车及时，才没有从电瓶车上碾过去，不然李二喜当场就会见阎王。掏出手机的时候，警察盯着手机号码一个一个拨，第一电话挂机，第二个电话无法拨通。直到拨通了秦东方的电话，是第三个电话，警察又拨120。看见出了车祸，围上来一大群人，都是看热闹的。120还没有来，秦东方来了。虽然秦东方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但看到李二喜一动不动的样子，他比任何时候都难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救活了的话会不会有后遗症?大虎更惨，四面八叉地趴在地上，鼻子嘴巴都是血，地上更是惨不忍睹。“这可真是祸从天降！二喜啊，你说你又不是没有自驾车，偏偏骑这鬼电瓶车，还一车两人？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你是死者的家属?”警察的气还没有消，刚刚追他们违规追累了，又翻口袋打电话，现在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警察的话让秦东方一愣，他连忙去探李二喜的鼻子，又去摸大虎的手。李二喜还有微弱的呼吸，大虎的手还有一点点知觉。秦东方看着警察说。“都有气息，他们没有死。”

警察想都不想就说。“我真希望他们现在都死掉，不然他们继续像这样违规的话，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我从警一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屌的两个人，将电瓶车骑当成飞机。”

还能是什么呢？警察寥寥数语道出真谛，案情一清二白地摆在这里。大卡车司机一脸无辜地从高高的驾驶室往下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一下子摔在地上，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警察就喊冤。“警……警察叔叔，警……警察伯伯，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违规，是他们两个朝着我的大卡车上面撞，警察叔叔，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看着警察不做声，只顾一个劲摸着头上的汗，卡车司机一下子跪在他面前。“警察叔叔，我是从外地来的，我爸爸有病，我妈妈不能自理，我这替老板开车一个月才四千块，这可怎么办啊?”看到警察还是没有反应，他索性将膝盖掉向秦东方。“哥，真的不是我的错，是他们飞奔而来的电瓶车重重地擂在我的车上，亏我手疾眼快刹车快，不然他们都死了。吓死我了哇……”卡车司机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他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他害怕秦东方射过来的眼神，索性放声大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哭地上那两个“死人”。120发着急救的声音急驶而来，快速地将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抬进车里后快速离开。秦东方已经安排了人员等在医院门口，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凭他见过死人无数的经验。李二喜与大虎都死不了，也不会致残，估计会住院很长一段时间，骨折什么的，也有发生胸腔积血的可能，多次手术后，存活率还是很高的。“但愿他们早点好起来！”

“是呀是呀，求求他们快点好起来！”

听到秦东方脱口而出的祈祷，卡车司机也连声附和。“你叫什么名字?”秦东方随口问。“我……我……我不知道咧……”卡车司机打着嗫啰，之乎者也，就是不想告诉秦东方，怕被记下名字或者什么的。秦东方心想，这小伙子还蛮警觉呢，名字与姓氏都不愿意让人知晓，更不用说身份证了。“我身份证没有带在身上，哥哥，你要我身份证干什么？”

卡车司机滴水不漏，拥有极强的戒备心理。秦东方不经意间，点点头。“我想看一下你究竟多大年龄？”

“哥哥，我十八岁半，离十九还差半年。是真的，我不骗你。我原本还在上学，我爸爸妈妈突然就都病了，没办法，我只好放弃学业，找了这开车的工作，离家近，方便照顾他们。”

卡车司机怕秦东方不相信，又强调说。“哥哥，我骗你干什么？你要相信我！唉，其实……”“其实什么?”卡车司机接着说。“其实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没有关系，该赔偿多少我照常赔偿，谁让我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