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方刚刚离开交易市场，手机就响了。陈聪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依旧与秦东方保持着距离，他观察着周围。远处，有一个人正在拨打秦东方的电话，陈聪看在眼里。秦东方离得比较远，加上正在通话中，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那个正在与他通话的家伙。“你到底是谁？”

电话里的人持怀疑态度，要看秦东方的身份证，还说这是道上的规矩。秦东方直接拒绝，“身份证是不可以随便看的，况且你我素不相识，假如有人拿我的身份证借款什么的，我到时候找谁去？”

“不是我要看你的身份证，是上面的人，来我们这里销售的人都要押身份证。你一定不交出身份证的话，这笔你就做不成了。”

那人说完，随即挂机。秦东方看看四周，觉得蹊跷，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是谁？难道被他们认出来了？陈聪一直盯着那个接电话的人在，看见那个人挂断秦东方的电话后急匆匆就走，陈聪连忙跟了上去。秦东方按兵不动。“时刻保持联系。”

他给陈聪发了一条信息。陈聪很快就看见了信息，回了一个嗯字。秦东方向前走了几步，他坐进车子里。他已经做了充分的打算，陈聪那里稍有风吹草动的话，就立即开车过去，护陈聪安全。陈聪一直跟着那个人。那个人依旧急匆匆地走，好像有谁等着他在。直到一家诊所旁，他开始东张西望，神情谨慎，轻脚轻手，探头看向诊所，随后走了进去，好半天都没有出来。陈聪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牙科诊所，墙上还有招牌，记录着狗皮膏药，就是一系列广告，什么拔牙，种牙，手艺精湛，随治随走。为了安全起见，陈聪掏出口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瞬间就变了形象。只是，等到他进入诊所时，屋里除了一个牙病人躺在病椅上，嘴巴张得老大，血糊糊的，连下巴上都是血。陈聪心想，“这他妈拔牙像杀人一样，搞得鲜血淋漓。”

那个正在拔牙的医生聚精会神地盯着病人的嘴巴，手里拿着医具，在他面前的医药盘子里放着碘酒等消毒用品。看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陈聪一眼说，“你拔牙还是补牙？”

陈聪顿了一顿，说，“我找人，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怎么一会就不见了？”

牙医说，“那个人刚刚从后门出去了，他不是我的病人，走错门了。”

陈聪一看，固然有一个后门，于是，他想都没有想，就冲着后门去了，后门的外面是一片树林子，阴森森，黑洞洞，适合藏污纳垢。陈聪怎么都想不出，这牙科怎么开在这么吓人的地方？唉这里，不管什么人，只要溜进入树林子，想找出的话，真难。牙医看着陈聪站在后门犹豫，就放下手里的活，他走过来说，“你也要走后门？那你就走吧，你走后我就要锁门了。今天真是奇怪，都要走这个地方，外面是一片数林，并且黑不溜秋，容易失踪的，我可告诉你。”

牙医顿了顿，接着又说，“我可不是吓你哈，这里就在不久还死了人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你要不怕死的话，就大胆地往树林深处走，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

“我这诊所都不想开了，实在是熟人太多，暂时不好意思关门，过一段时间，我就关门。”

牙医喋喋不休，好在连最后一个病人都走了。但那个人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好像连牙科医生都没有看见。陈聪觉得奇怪，于是就问，“刚刚那个满口是血的人呢？”

牙医看了一眼陈聪，“你关注这些干什么？你是医生吗？”

陈聪一听，连忙离开后门，打算从前门出去，突然感觉到肩头一麻，瞬间失去知觉。“出来吧，已经搞定了。”

随着牙医的喊声，刚刚那个满口是血的人，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就是那一个让秦东方留下联系方式的人。“走，我们一起将他抬到后面树林里，自然就有人收拾他。你看看他死了没有，不要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跑了。”

“他就是没有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他想跑也跑不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陈聪，一边还在嘀嘀咕咕。走出后门的时候，牙医吹口哨，吹得特别大声，像在通知谁似的，随后他们将陈聪用力一扔。陈聪直挺挺的身子只往下翻，如果不是半山腰的树木挡住的话，一定会滚到崖底。两个人拍拍手，一起走。进屋之后，他们一起洗手，“这药毒性大，你要记住洗手七个步骤。”

“医生就是医生，与众不同，连洗手还分步骤？”

牙医说，“病从口入，毒从心出……”他说着说着，又不说了，接着洗手，起码洗了好几分钟。“将后门锁上，小心那小子活过来后爬进来了。”

牙医说，“兴许现在他们已经在对他开膛破肚了，他还能活过来？那除非是奇迹。”

他们两个说说停停，随后关门，锁好，走人。秦东方在不远处的车里，好半天，他才看看见诊所门口站着两个人，但都不是陈聪，看见他们随后准备离去时，秦东方立即将车子开过去。那两个人开始惜别，各走一方。秦东方揪准时机，迅速将车子抵在他们面前，一手一个，将他们抓在一起。“哎哎哎，你干什么？嗷嗷啊……”两个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叫，秦东方将他们的头抵在一起，问，“刚刚进入诊所里的那个人呢？不说的话，我让你们两人的脑袋开花。”

两人一听，暗叫不好，敢情这个人是来找那一个被丢到了后门的人来了？两人心里同时犯嘀咕，但并不做声，只是任凭秦东方将他们的两颗脑袋挤在一起，做最后的挣扎。“说不说？”

“我们不知道。”

“你们真的不知道？”

“真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况且，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总不会杀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