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想掉头就走,虽然觉得这样很丢人,可是她刚刚从林姨那里回来,心里闹烘烘的,谁也不想见。她正准备重新穿鞋子时,一股强有力的手将她拉了回来,撞到了他胸膛上。那结实的胸肌撞得她头晕,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声音透过惊喜,“依依!”
既然碰到了又将她拉到,再逃跑那不就成了孬种?这样一想,她勇敢地抬起头,灯光中,洛西脸上的喜悦泛着柔和的光芒。可惜,她对这个早已不再信任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冰冷地说,“放开我。”
洛西身子一颤,手慢慢从她身上缓缓地移开了,末了改拉住她的手腕,感觉怕她走掉似的。她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洛西仍没松手,她吼了起来,“姓洛的,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又紧紧了,怕她挣扎开来似的,对她的问题也自动忽略掉,自顾自说,“心情好点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我们是指哪些人?”
她冷哼起来,之前她见过爸爸,再说她平时几天不打电话范伟也习惯了,再者洛西敢告诉爸爸刘丁香的事吗?怕是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向爸爸交呢?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郁黑的眸子带着水般的盈光,最终唇角抿了抿,“没有我们,就是我。”
依琳大声笑了起来,他担心她,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他明知这几天自己就在如念家,他又不是不知道如念家在哪里,他真担心她的话,为什么几天也不来看她,更者电话也没有,就连短信也不发一个。或许他根本就抽不出空来找她,刘丁香出事之前虽然林明心一直不待见她,可是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姐姐,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人家去安慰心心妹妹去了,哪有空去找她?想起洛西在咖啡厅安慰林明心的那一幕,想起林姨说的种种,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家,从此再也不想见到此人。林明心虽然让她不喜欢,不过真正让她悲凉的是刘丁香,刘丁香生前还能争,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自己拿什么去和一个死去的人争,更何况这人心里还深深爱过刘丁香。只要想到林明心,就自然而然想到刘丁香,就想到林姨所说的那些话,心底的那根刺就出来在她心尖上猛地狠狠地插一下,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血淋淋的...“你说什么笑话?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表面做到了。只是洛先生,我不需要,谁需要谁拿去,正巧你那心心妹妹渴望着,我就当一回好人吧!”
“依依,不要走,这几天的气还没消吗?”
洛西若无其事的样子激怒了依琳,一股巨大的怨恨从心底升起,难道这几天的时候还不能让他好好反省吗?难道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的吵架吗?气没消,请问这是气吗?她挥开他的手,“姓洛的,你别碰我脏死了,你知道现在看到你,我是什么感觉吗?他妈的就像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让人觉得恶心极了。我告诉你,这一次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们都没有回头路,离婚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可以告我,但是我不怕,我宁愿坐牢也不愿和你一起生活。”
洛西的黑眸沉了沉,手又重新落在她腰间,轻轻地抚摸她的身体,声音很柔和,“这两样我都不会干。”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抚摸,以为这样她就会妥协了吗?做梦!“你会选择的,我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离开你。”
她已经是一个溺水之人,活着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折磨。洛西的脸色骤变,随后又微微地笑了起来,声音仍轻言细语却透过一种无形的威胁,“是,你是很怕你赌上性命,你明知我爱你,会珍惜你的性命,所以你才会这样威胁我。同枕同眠两年,我同样了解你,死很容易,难道你希望身边的人为你付出赌债吗?”
范依琳脸色一变,瞪着他,“什么意思?”
他眸子里闪过几丝暗然和无奈还有莫名其妙的感伤,“就是字面的意思,你的性命你可以做主,可是你在乎的东西呢?是不是也替他们做主了?”
“姓洛的,你无耻!”
洛西惨笑一声,她说的没错,这十年他已从一个阳光少年变得阴暗无耻之徒,这些是谁逼的?这两年他又开始燃起新的希望,依琳就是他的救命草,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狠狠地抓住,哪怕她会恨他一辈子。没有她又何来的幸福?只是被她这样恨,心里十分难受,心里越难受脸上的表情就越深,明亮的灯光下,如此耀眼,“不,依依,我爱你,所有的决定都是因为我爱你。”
“你撒谎,骗人,爱一个人是这样子的吗?”
依琳哭着大喊起来,“如果这就是爱,那我不要行吗?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
“傻妞,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离婚的事就不要想了,好吗?”
洛西紧紧地拥住她,“再说就算我同意,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洛西适时地把范伟搬出来,无论依琳平时嘴里说多么不待见这个父亲,其实在她心里一直是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和赞赏。洛西说出她最担心最没谱的一点,的确,要说服父亲实在太难了,特别是经过前几天父亲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差了许多,如果她死活要离婚,父亲当然会同意,可是又不免操心劳累,万一被气到那代价是不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