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萧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看起来无辜又可爱：“这么多？”

然后反应了过来：“能解爹的毒？”

沈少贤三个双眼也亮了。沈钰则是顿了顿，无奈道：“你怎么告诉他们了？”

“嗯。”

秦绾绾满脸严肃认真地点头：“但你得好好学，除了这五本，还有……”她数了数剩下的：“还有十二本，都学会，绝对能解！”

要不能解，她就把小土豆片了给沈小萧加菜！沈小萧立刻把书宝贝的抱进怀里，想了想，担忧道：“可我就算是能学会，爹还能撑多久？”

秦绾绾在心里问了小土豆，怜悯地看向沈钰：“大概还不到一年。”

沈钰：……被人当面议论死期，又被她如此可怜，他倒是没有害怕之感，只是心情复杂，有些一言难尽。沈小萧手一颤，用力抱紧怀里的书：“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沈少贤脑子转得快：“说不定过程中能够发现减缓爹身上毒发的药物，这样爹还能多撑一段日子。”

沈小昭扑进沈钰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爹，你要好好地，就算是为了我们。”

这是她发病的时候，爹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就算是为了哥哥，为了姐姐，再痛苦也要咬牙忍下去。沈钰揉了揉沈小昭的小脑袋，轻声道：“好，爹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沈小昭包子似的小脸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在她心里，爹是无所不能的，既然爹这么说了，那肯定就会做到！秦绾绾敲了敲桌子，打断了父子几人的你侬我侬：“少贤，你这段时间都没去学堂是不是？”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没时间好好地管管四个小家伙。秦绾绾牢记自己的任务，趁着现在，赶紧了解一下情况。沈少贤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爹，娘，我在家里也有好好读书，同窗每天都会把先生讲的作业送过来，我都认真完成了。”

“很好。”

秦绾绾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未来的权臣，学习能力和自制能力都让人惊叹佩服。“芊芊？”

沈芊芊眼神游移躲闪，小声道：“娘，我，我也有读书。”

秦绾绾一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段时间肯定是松懈了，冷声道：“你心里明白，读书是为了你们，不是为了我和你们爹。”

说完，心里感叹了一下，怪不得许多老师和家长都喜欢说这句话，因为这真的就是真理啊！而且说起来是真的顺口！沈芊芊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爹，娘，对不起，我只把论语读完了，还没有背下来。”

虽然大哥每天督促，但她还是忍不住偷懒耍赖。“我觉得读书好难啊，我怎么学也不懂。我也知道娘是为了我好，但是……”沈芊芊恳求地看向秦绾绾：“娘，我认识字就好了吧？读书还是让大哥来就好了。”

她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她只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那么累。秦绾绾皱眉，沈芊芊并不是好逸恶劳，只是不喜欢读书。若她还是原来的南安王府千金小姐，那自然没什么问题，读上两年书，找个好人家嫁了。有南安王府的照拂，自然能平平安安，无波无澜地过完这一辈子，也不用担心会走上歪路。但现在这个境况，若是还抱持着这种想法就有些太天真了。乱世之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走到歪路上，他们不可能永远护着她，说不定哪天就需要她自己选择。而读书，才能让她有正确的是非观和准确地判断能力，不至于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目光短浅而走错路，所以秦绾绾冷着脸拒绝了沈芊芊的恳求：“半个月之内背熟，让你大哥检查。”

又转向沈少贤：“为了芊芊好，你可不能由着她。”

沈芊芊长叹了一口气，哀怨的低下头。沈少贤沉稳答应下来。“沈小萧。”

沈小萧回道：“我最近在学你之前给我的医书。还有药田，前段时间一批药材成熟，卖了三十两银子。”

沈小萧的自制力不下于沈少贤，还比沈少贤多了几分执着，所以医术和毒术才能那般惊人。只是后来这份执着变成了偏执。秦绾绾对他的学习不担心，只担心他的性子，没人拴着，谁知道会跑到哪儿去。“你也许久没见你师父了吧？过几天把他老人家请来。”

秦绾绾点了点他怀里的书：“你师父本事比你高，学起这些来肯定比你快。”

之所以要把张夏接过来，是因为秦绾绾有预感，沈钰要开始搞事儿了，再加上沈钰和沈少贤他们的身份，所以还是把人接过来以防万一。沈小萧立刻答应下来。“小昭？”

秦绾绾面对最小、身体又不好的沈小昭不自觉的温柔了脸色：“你呐，最近有没有乖乖读书？”

沈小昭晃了晃小脑袋：“娘，我有乖乖的，也把书都背下来了。”

她很喜欢看书的，但看了看二姐，沈小昭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秦绾绾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乖。”

见沈芊芊面露失落，又抱了抱她：“芊芊也很乖，娘知道你只是一时松懈对不对？”

“嗯。”

沈芊芊用力地点头：“娘，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

小土豆在系统里道：“宿主，因材施教了解一下？”

闻言，秦绾绾心中一动。沈芊芊不喜欢现在这个时候的书，这个时候的书大多读着艰难，又多是一些大道理，小孩子不喜欢情有可原。那就换些她喜欢的嘛，反正又不是要将她培养成什么伟光正的英雄人物，只要知道好坏善恶不被人骗就好了。确定了四个孩子的近况，秦绾绾才拿起筷子：“吃饭吧。”

沈钰含笑淡定看着妻子教训完孩子们，心满意足地跟着拿起碗筷。相夫教子，这样真好，她真的很好。谁知刚一动，肺部突然一阵刺痛，他忍了又忍，想无论如何都要忍过这顿早餐。但这世界上最不能忍的，大约就是咳嗽了。沈钰咳得惊天动地，连腰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