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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染血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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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人头干嘛?那玩意儿血淋淋的,不要不要。”

小家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楚逸轻轻一笑,不置可否。远处,各方队伍逐渐汇聚完成,那些有护道者守护的天骄有些也相互靠拢,身后跟着不少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入其中。外界的人越来越少,不断有人进入其中。最为浩荡的队伍还要属李剑生等人,那个少年年幼时便横压同代,那一族都极为不凡,还跟着不少同代天骄,引得不少人向着他们靠拢。“不管是否为仙庭,所谓机缘有无,但求与诸位一试剑。”

李剑生的声音回响在这一方天地间,随着大多数人进入,他也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踏入南天门。李剑生整个人都被神华笼罩,一身剑意肆虐,长袍鼓荡,在踏入南天门时,带上了大片血雾。未见他出手,那些隐藏在暗中且未远离他的人,便化作一朵朵绽放的虚空血莲。他缓缓踏入南天门中,衣袂飘飘,周身都笼罩在神华中,年少飞扬,宛若神祗。他的周身笼罩着大片神华,宛若一个小型神国,有剑气生灭,各种异像升起,他的队友隔着很远,没人能踏入那一片范围中。随着李剑生等人踏入其中,场面一下子空出许多,只剩下零零散散地一些还在外面,在谨慎等待。那是一些独行的人,三两为伍,不愿寻求庇护,想要独自行事,又惧怕暗中偷袭的人。趁着李剑生进入时扫清出一大片区域,不少人趁机跟在后面,踏入其中。“怎么会……!”

忽然有人发出呼喊,站在南天门前,胸口被洞穿,眼眸中闪过几分迷茫。这些人想的很好,趁着李剑生的余威,趁机摸了进去,然而他们却不曾想到,之前那些跟在李剑生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人没有进入,反过来留下来埋伏众人。“哎,真惨。”

小家伙砸吧嘴,说了一句。他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不甘,小心谨慎那么久,想要进入寻一番机缘,没人料到会被人算计。他们的眼中带着迷茫,带着不甘,随着生命的逝去,眸光逐渐暗淡。或许他们临死之前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生命就这样逝去,未曾见到半分机缘的影子,白白陨落。或许他们对自己的未来规划了无限可能,如今却都已经是妄言。“你还不进去?貌似就剩我俩了。”

楚逸示意云霞宗的弟子进去以后,回过头看着陆天涯道。“里面太过凶险,那所谓的机缘九成九都是假的。”

小家伙撇嘴道。“可是大家还是前仆后继的进入了。”

楚逸道,“光是仙庭二字就足够动人。”

“所以啊,我这不是等你呢,里面凶险万分,你需要一个强力的队友,甚至一个庇佑者。”

小家伙摇头晃脑地道。“我,无量天尊与你同在,我的光辉庇护着你,去吧,冲,将那什么毛神,小妖都镇压,将宝物奉于我。”

小家伙板着脸,装出几分庄严的样子,开始忽悠。楚逸隐约感觉,小家伙口中额的毛神意有所指。“我感觉我进不去。”

楚逸眉头一皱,摇头道。“那算了,我自己进入。”

小家伙脸顿时垮了下来,也不问为何,既然楚逸说进不去,那他只好自己进入,丝毫不脱离带水。小家伙用自己极“高”的天分学会了御剑飞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腾空飞起。还别说,虽然小家伙脚下的飞剑竖起来,脚踩着剑柄御剑飞行,但却一样很稳,稳中带皮。“同去。”

楚逸驾着飞剑追上他,与他一同进入。两人踏入了迷雾中,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南天门。高耸入云的石柱,直插入云霄,哪怕残留不堪,看上去和普通的石柱一般无二,但那直插入云霄的高度,依旧让人仰视。甚至小家伙忍不住想象着昔日仙庭鼎盛时,这将是怎样一座庞然大物,凌驾于生命星辰之上,坐落着一片星河,统御寰宇。“你看那儿。”

楚逸指了指远处的石柱。小家伙抬头,那没入云霄的石柱,宛若撑着天地一般,无法估计其大小。“哎,那里。”

小家伙忽然发现了一些东西。此前明明有人出手击碎大块石柱,留下一大块印记,他记得大约就在那个位置,而今有再次复原,原先出现的缺失不复存在。“我忽然对里面越来越好奇了。”

小家伙眸光忽然亮了起来,变得很兴奋。“进去吧。”

楚逸淡淡的开口,然后他本身却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松,极力敛藏着自己的气息。陆天涯和楚逸靠得很近,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楚逸体内那澎湃的灵气和旺盛生机,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小家伙很疑惑,但却没有问。两人走到南天门前,一步踏入其中。小家伙的躯体也紧绷着,预防着不测。所幸,没人发生……“我……”陆天涯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嘴巴,自己为啥突然觉醒了乌鸦嘴的天赋。他们刚跨入其中,眼前便已然一黑。仿佛一瞬间的天地大变,踏入了另一方天地,又或者说像是一步跨出了自己等人若存在的天地一般。相传有一种法,拥有世间神速,一步踏出,天地变换,一步就是一片天地,将百万里河山都纳入脚下。眼前他们也切切实实经历了一番,没有天地纳入脚下的极速飞退的感觉,只是一眨眼,便感觉不再那一片天地。头顶四方都是黑暗,有光亮在闪烁,但却没有其他的存在,只有陆天涯和楚逸两人。脚下没有土地也没有任何依凭,他们就这样漂浮在虚空中,四周没有任何存在,无法有参照物来分辨上下左右。“幻境吗?”

小家伙嘀咕着,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方才的一切太过真实,不像是幻境。“哪怕是摹刻在大道中的印记,你也可以把它等同于南天门来看到,我们确确实实算是踏入了南天门,不是幻境,这一切不好解释。”

楚逸摇头,否认了小家伙的想法。“那这里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打眼睛骨碌碌的转动,四下观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周围没有任何的存在,他们像是凭空漂浮在空中一般,分不清前后左右上下,或许他们是颠倒着,头朝下也说不一定。没有重力,也没有丝毫其他的存在,让他们无法前行。忽然,陆天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眼前漂过一根头发丝一般的亮光。他很好奇,想走近些看看,却办不到,没人任何借机,无法过去。之前他用来御剑飞行的那把剑,早已在进入的时候化作粉末,被瞬间撕裂。好在那根亮若白昼的头发丝自身在漂浮移动,缓缓地飘向他。等到那“头发丝”飘到近前,陆天涯才看清楚,那是一道裂缝,透露出光华,带着某种吸引力,里面有各种景象闪烁。“我们进入的空间虫洞中,小心那是空间裂缝。”

楚逸开口提醒道,生怕小家伙出手触摸。他伸手拿出一把飞剑,放在那“头发丝”经过之路。“嗤。”

没有丝毫声音,甚至毫不出奇,“头发丝”依旧在飘着远去,而那把飞剑已经消失,连粉末都不剩。小家伙亲眼见到那飞剑是如何被绞碎,想吹毛断发的神剑乱刀切菜一般,轻易就将飞剑绞碎,渣都不剩。“⊙∀⊙!”

陆天涯。“先离开这里吧。”

楚逸随手放出一个小鼎,那是一尊古朴的青铜小鼎,鼎身斑驳锈蚀,似乎长年收到岁月的侵蚀,看上去很残破。楚逸毫不分说的将小家伙扔可进去,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小鼎摇摇晃晃地,缓缓向着远处飞去。“你这鼎那里捡来的。”

小家伙躲在青铜小鼎内,周围的的鼎身上长满了大片的铜锈,他想伸手出触摸,却被楚逸一把把手抓住了。“不能乱碰。”

楚逸一脸严肃的道。“啊,你这鼎都生锈了,我碰一下又不会……”,小家伙疑惑道。“这不是一般的铜锈,你若碰一下,整个身体都会长满一样的铜锈,被吸干气血而死。”

楚逸严肃的道。“这么恐怖?”

小家伙被吓到了,连忙挪动躯体四下看了看,生怕碰到那种铜锈。“这尊小鼎来历不凡,我也知之不详,但这种铜锈我却见过,虽然你看上去很新,还有着潮湿,但至少有几千年几万载的时间,极其恐怖。”

“若非这空间虫洞中凶险万分,我也不会将之拿出来。”

陆天涯被吓到了,老老实实的躲在鼎里面,观察着外面的情景。外面的景象超乎他的想象,随着小鼎的不断前行,逐渐有不少光怪陆离的景象显现出来,莫可名状。“你带我进了什么地方……我还年轻。”

陆天涯有些反毛,他都快结巴了,和楚逸一同进来,却碰上这样的景象。这是哪儿,空间虫洞,脱离的原本的天地,连接着各种地域,那种空间上的东西陆天涯还没接触到,无法阐述。但他却亲眼目睹着其中的异像。虫洞那是何等的存在,古籍中都对其极其慎重,哪怕借一方山河大势刻下传送大阵,也只能横渡一些安全的虫洞,且极其容易碰上危险。若是遇上时空乱流,那就是大能来了都要脱层皮。这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敢轻易闯入未知的空间虫洞中,平时见到,也是有多远有多远,谁会进来。可偏偏他俩就这么倒霉,一步踏入进去。“我也不想。”

楚逸摇头,目光盯着远处,在极力赶路。他们根本就是被一瞬间的时变换送进来的,南天门太过不凡,乃是昔日仙庭的遗址,哪怕可能只是摹刻在大道中的印记再现,也极为不凡。如楚逸所说,可以将之视为真正的南天门一般,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不同。“那,那不会是时空乱流吧……我还小,不要这么倒霉啊。”

小家伙脸色垮了下来,小脸煞白。远处出现了时空乱流,就是无数之前那种“头发丝”汇聚在一起,彻底暴动形成的风暴一般的乱流。那是一个硕大的漩涡,散发着恐怖的吸力,楚逸来不及祭着青铜小鼎挣脱,已经被瞬间吸了过去。他们只好极力所在小鼎中,自求多福。还没进去其中,他们便见到各种异像闪烁,光怪陆离,在眼前浮现。他们一头撞入其中,陷入朦胧的漩涡中,古往今来多少人对之避之不及,他们却倒霉的撞上。忽然,青铜小鼎剧震,爆发出刺眼的光华,鼎身被敲响,像是遭遇了最为可怕的撞击。这导致小鼎内的陆天涯和楚逸立刻人仰马翻,躯体散发着光华,就是这不凡的小鼎都被撞出声响,可以想象他们的躯体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小家伙直接两眼一黑,差一点昏迷过去,肌体欲裂。小鼎还在不停地震东,遭遇了各种恐怖的撞击,两人也在小鼎内部进行着各种激情的拥抱,骨头都要散架了,甚至小家伙肉身六转的躯体都在面临着崩溃,肋骨断了不少。他的脑海中还映着一副深刻景象。那像是一件衣服的一角,白衣上染着血,像是在这时间虫洞中漂泊了无数岁月,带着时间流逝的气息。而那血液却不曾干涸,像是刚流出一般,鲜红色的,还有气血在迷茫,跳跃着火焰。那是异像吗?还是幻觉?小家伙脑袋一片混沌,无法思考,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躯体几近崩溃边缘。他无法多想,但那副景象却深深的映入他的脑海中?染血的白衣一角,在时空乱流中安然漂泊前行,其众人会是谁。那是喋血的仙吗?那白衣的一角上的血液像是新的一样,依旧鲜红流动,带着岁月的气息,不知漂泊了几万载。那是幻想,还是光怪陆离中的一抹流光。若是真的存在于这空间虫洞中,那它到底从何而来。是要承载已逝者的最后意志回家,埋葬自己,还是带着残存的战意前往战场,坚持最后一份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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