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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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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际红霞似火,一片片仙宫寒阙绵延,坐落在云雾升腾间,看不真切。……入夜,星辰灿烂点亮苍穹,一弯明月渐渐从远山的树枝上升起。在那月亮的清辉下,一座小山头上,一头小巧玲珑的真吼,正对着远处的明月发呆。这是一头血脉纯正的真吼,形似兔,两耳尖长,长约一尺有余,通体流光,有着可爱的外形,却带着凶兽的气息,让人一看便觉得脊柱生寒。这头真吼虽然不过尺余长,但体内却仿佛有这蛟龙蛰伏,血气冲天,甚至还带着煞气。它那娇小的身体像是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内蕴让人心悸的能力,一但爆发出来,或许能比肩蛟龙。真吼一族,虽然身形娇小,却从未被人小觑,如若张口一啸,其液能噬万物,据传太古年间便有该族活跃的身影,有真吼张口吐出一道黑光,将星辰噬尽。这头真吼还在幼年,所以并没有去刻意收敛自己的凶性和气息,它的两只前爪抱着一块残损的石碑,低着头思索一阵之后,这头真吼望了一眼天边的明月,双腿一踏,踏碎了半个山头,身影眨眼间消失在天际。月牙弯弯,在那清冷的月光底下,一片连绵的宫阙在朦胧的月光中若隐若现,其中仿佛有着渺渺仙音传来,引人向往!……正午的阳光强烈,照在身上,却是暖洋洋的。陆天涯抬头望了一眼远处若隐若现的宫阙,身影向着那天际奔去。“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

陆天涯问。“不清楚,你加油跑便是。”

白泽悠哉的躺在陆天涯的头上,望着远处的宫阙道。那日,天空突然显现一片连绵的宫阙群,坐落在远山上,隐藏在云雾间,若隐若现。白泽道是福源所致,激动的催促着陆天涯赶紧过去,因为那便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所幸天道眷顾,他们离那宫阙不远,若是能抢在别人面前赶到那里,将造化纳为己用,或许二人可以直接离开这一界,不用去和那些存在争夺,直接摘到最后的果实。陆天涯暗自用皓月灵眸看过,那里霞光流转,仙气缭绕,像是人间仙境一般,似孕有无尽神奇。确定了不是幻觉之后,陆天涯就带着白泽一起,翻山越岭,向着那宫阙奔去,这一赶路就是整整一个月,他们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因为,陆天涯和白泽仔细观察才发现,那宫阙其实是在那遥远的天际,只不过远远望去,就像是坐落在山脉间。体内的石碑残片彻底被炼化,无尽的灵气突然爆发,在陆天涯体内暴动。“呛!呛!呛!”

陆天涯体内的声音真的仿佛实在打铁一般,用雷霆铸炼己身,铸造完美道躯。“似乎,可以了。”

陆天涯低语。随着身体的不断锤炼,再加之体内无尽灵气的推动,陆天涯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跨过那一步,步入极境。窥道九重天,一步一登天,立足极境,可望仙途。眼下体内灵气肆虐,若是尽数吸收,趁着石碑残片的余韵,可以直接冲关。然而,白泽的声音却在陆天涯耳旁响起:“陆小子,你现在不能突破。”

陆天涯疑惑,体内肆虐的灵气却不容他多想,若不疏导突破,会将他撑爆。“陆小子,收敛心神,将所有灵气和精华纳入血肉之中,化作底蕴,就待日后突破!”

白泽的声音在陆天涯耳边响起。虽然感觉这头白泽一直不靠谱,但陆天涯思索片刻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体内的汹涌灵气被陆天涯一点一点的引导,融入血肉,深入骨髓,像陆天涯体内那磅礴如渊的血气一般,蛰伏在陆天涯体内,化作底蕴,积累,等待下次突破。陆天涯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地将所有灵气吞纳,融入血肉,蛰伏下来。这磅礴的灵气并未尽数炼化,所以能纳入陆天涯的体内,并不会让他感到丝毫的不适。但若是被陆天涯炼化之后,那海量的灵气,不是他目前的境界能承受的,轻易便可以将他撑爆。陆天涯缓缓输出一口气,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白泽。白泽知道陆天涯是在问他为什么不让他突破,于是解释道:“其实你已经可以突破了,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能突破。”

“以你目前的底蕴,突破极境,其实再适合不过。但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有着怎样的存在,如果我们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得拿到那样东西。”

不过根本不用撞破,里面的人无法操控禁制,那么他们只需要将之撞开便是。眼见着这琉金门在鲲鹏的撞击下颤抖不已,陆天涯估摸着再来两次这门久应该就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里面到底有何等造化。“这琼楼也有些重重神秘,和那仙阙到底有何联系?”

陆天涯低语。这座琼楼建立在云雾之中,若不是他们在鲲鹏背上,飞行时远离大地,高居天穹,根本无法注意。根据白泽推演,那乱石城宇正是最接近那仙阙的地方,如今时机未到,所以仙阙不可接近,只能等待机缘开启。而这里正好位于那乱石城上空,并且同那远处天际的仙阙一般,有着类似蛊惑人心的能力,能让人的思维在不知不觉间的改变,却不知有什么联系。这其中重重神秘,仿佛有着一团迷雾遮蔽,无法看清。“先进去再说,这里或许也是一番机缘。”

白泽站在陆天涯肩头道,显然他也在思考和陆天涯一样地问题。“砰!”

鲲鹏连续三次化为天刀,狠狠地撞击在硕大的琉金门上,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这道门不堪鲲鹏数次沉若山岳的撞击,被撞开了。“进去看看。”

陆天涯和白泽迫切的道。陆天涯想进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解开谜团的东西,弄清楚这一处所在的真正存在意义,和与那仙阙的联系,若是内有玄机,那么他也能在日后进入仙阙争夺仙器的时候,多几分底牌。白泽也好奇,不过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进去搜刮宝物。这里禁制不弱,或许有着不少机缘,里面的人不懂得运用,他可以啊,堂堂白泽,寻遍天地山川求至宝,要说什么宝物是他不认识的,从古至今,几乎没有。嗯……,真要说起来,陆天涯手中的玉箫或许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东西。鲲鹏展翅一飞,带着陆天涯和白泽终于进入其中。门内,是另一番天地。巨大的琉金门如同传说中镇守天界的“天门”,坐北朝南,其内部是是一个巨大的院落,有着几处连接的楼宇,亭台水榭,绿柳青萍,真的仿佛仙境一般。在外面陆天涯都无法看清那红墙绵延的尽头,进来之后陆天涯更无法知道这琼楼内部空间有多大了,更不无法目测。那些楼宇坐落在画桥旁,清池边,半隐在云雾中,仿佛是一张硕大的棋盘,散落着棋子。不过这棋盘却如同天穹一般巨大,容纳着这些点缀的楼宇,星罗棋布。一进来,白泽消失了,显然是准备去寻找宝物,以白泽一族的天赋,这里免不得要遭受他的毒手,估计是要被洗劫一空了。当然,用白泽地话来说,天下福缘在我,他不过是让那些迷路的宝贝们,重新回归主人温暖的怀抱而已。鲲鹏也被白泽叫走了,说是给他找能够如今能适合他淬炼己身的宝物。白泽的性格,陆天涯还不清楚?估计他不过是想坑鲲鹏,骗去做个苦力,毕竟凭借他如今的境界,有很多手段都无法尽数施展,需要借助鲲鹏的力量。鲲鹏是何等骄傲的性子,哪怕清楚白泽的性格,也自信不惧白泽区区窥道五重的实力,所以信了毫不犹豫的跟过去了。一个无良的白泽,一个愿意被忽悠的鲲鹏,陆天涯也懒得阻止。“出来吧。”

少年站在画桥上,望着池水中荡漾的波纹,淡淡的道。“当!当!当!”

陆天涯就仿佛一块神铁,一点点在磨出锋刃。“噗……”陆天涯张嘴吐出一大团鲜血,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胸腔仿佛遭到了重击一般。他这是将自己当做神兵来铸炼,神铁难得,若是经不住铸炼,或者稍有偏差,那就是折断的下场,难以炼出神兵。他的五脏六腑本来就有伤势,身体处于崩溃的边缘,此刻这般猛烈的铸炼,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随时有可能迸裂!陆天涯不为所动,拼着最后的意志,不断地用血气神焰锤炼己身。天地为炉,气血如火,铸炼一具道躯,最终方可步入仙途。陆天涯觉得这才是真的铸道。倦夜再次出现在陆天涯手中,悠扬、空灵的箫声响起,似乎是来自九霄云外一般,缥缈难以溯其源。点点星光宛若流萤飞舞,催动着陆天涯的气血,像鲲鹏一般,修复己身。一缕缕的青色灵气如同仙气一般,缥缈,空灵。给人深吸一口气就能立地羽化,白日飞升的感觉。当初的异像又再一次出现。这一次,紫色的神焰血气在这方寸天地间暴动,陆天涯的长发被吹得凌风飞扬,状若神魔,身上充满了霸道危险的气息,如同掌握天地的帝王。他的双眼睁开,赤血带金,一股自洪荒恒古而来的气息散发,这其中居然还有着比之鲲鹏更甚的磅礴妖气,滔天而起!一阵威压弥漫,这威压带着无尽岁月长河中的亘古气息,从太初贯彻至终结,天地臣服,风云失色!更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才有着这般威压。“龙皇血脉!这小子的血脉灵蕴居然觉醒了一丝龙皇血脉!”

白泽强忍住匍匐的念头,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道。青色仙气凝聚成一个伟岸的身影,高居九天之上,如同一尊降临的仙帝,缥缈,威仪。仙帝抬起一指,遥遥一指,便有万千繁华在虚空中浮现,凋零。那一指,天地都为之失色,暗淡!轻轻一指,便让陆天涯体表的紫色神焰不断跳跃着神华,随着青色仙气的融入,陆天涯的身体也在逐渐修复,鲲鹏的神焰,来自血脉天赋,陆天涯虽然同样凝聚出来,用来铸炼己身,但却不能让他拥有鲲鹏一般修复己身的能力。不过,好在倦夜有着无尽神奇,可以有些类似不朽的神性,有着强大的修复作用。“那玉萧……”白泽盯着倦夜,暗自揣测,到底有哪些存在,曾掌握有这样一把玉萧。“当!”

陆天涯还在铸炼己身,每一次铿锵声响起,陆天涯的五脏六腑就是一阵颤抖,刚修复的身体,有一次回到崩溃的边缘。陆天涯现在卡在最关键的地方,撑过去,他的身体就会像神铁铸就的神兵一般,可斩万物。但若他的身体坚持不下去,或者铸炼太猛过刚易折,或者“火候”不够,绵薄无力,如此不断地铸炼,便会是一个兵铁折断,化作废铁的下场。不远处,自从陆天涯身上地龙威弥漫之后,红着眼睛的鲲鹏动了,望向了陆天涯,眸子里有些莫名的意味。“嗷!好戏来了!”

白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远处,这将是一场大戏!一阵热闹的人声传来,一群青涩的少年谈笑着推开院门走进来。中间还插着一个高不及他人半腰的身影,显得有些另类。太阳升起,锦官城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华。“莫师!”

一行少年恭敬地问好,列成一行站在莫问面前,一个个朝气蓬勃,望向莫问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而偷偷望向青石上那个清秀少年时,目光触及那个被血气所环绕得如同皇者般的身影,眼中满是火热的神采。眼前的两人,都是他们难以触及的传奇。停止打坐,血气敛入体内。陆天涯还未睁眼就感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后便看到了在他面前整齐排列的少年少女。陆天涯坐在青石上,他们的头还未高及陆天涯的脚,仰着头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崇拜。从这个地方往下看,有一种高出俯视的感觉。让陆天涯忍不住想:所谓强者、仙人,俯视众生如蝼蚁又是何等的感觉?陆天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邻家的小弟弟一般,漆黑清亮的目光与大家相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而众人心知,这个小他们几岁的少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昔年还曾与他们一同习武,也曾一个人苦练。现在却让他们难以望其项背,堪比一代宗师,成为他们穷其一生努力的目标。天分高得像是上天的私子。陆天涯单手撑着青石翻身跃下,落到地面,跟莫问打招呼:“莫叔,我先走了,晚上找你喝酒。”

莫问点头,面不改色,板着个脸扫视着众人。一干人等皆噤若寒蝉。陆天涯径直向门外走去,走过众人跟前的时候,忍不住将混在其中的小家伙拎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如同身后初生的太阳。“这谁家小孩子啊,这么小就来这里,你哥哥也不管管。”

陆天涯故作惊讶的说。“天涯哥哥早安”小女孩甜甜地笑道。红扑扑的小脸上浮现出两个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嗯,真乖”陆天涯用脸去蹭了蹭她那张可爱的小脸,然后将她放下来,右手环过后颈捏了捏她的小脸,揽在身旁。转过身对旁边一名少年道:“小浩,你妹妹才六岁,你怎么带她来这个地方?”

陆天涯面色不悦,清秀的脸上神色冷峻,强忍着怒意,想听听凌浩怎么解释。“陆……,陆大哥,我……我……,那个……不是,是那个……这个……不是……”腼腆少年凌浩憋红了脸想解释,却急得满头大汗。“天涯哥哥,你别怪哥哥好不好,求你了。”

凌语儿拉着陆天涯的衣角哀求,脸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一双求眼睛像是一汪清潭般,惹人怜惜。“是莫问叔叔叫我来的,说要收小鱼儿当徒弟。”

陆天涯皱着眉头望向莫问。“这小女孩根骨不凡,将来有望走上你的道路。”

“嘶……”一众人不禁倒吸几口凉气,惊讶之声此起彼伏,都在低声议论着。这个小家伙能得到莫师的认可,那可是天大的福气。更何况,陆天涯在他们眼中那就是神话,这个小女孩竟然能就上陆天涯的道路,那岂不是又一个妖孽般的天才?陆天涯亦惊讶不已,要知道眼前这些人虽然称莫问为师,但莫问也只是他们的教习而已,哪怕等他们学而有成,顶破天也只是世俗武者中的宗师而已,而莫问说自己只会收一个徒弟,当初陆天涯费了好大劲都没能拜入他门下,现在居然收了小鱼儿做衣钵传人,让陆天涯感到诧异。“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小鱼儿要跟师父好好地学,知道吗。”

陆天涯叮嘱道,心中感慨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嗯”凌语儿乖巧的点头。“小浩也要努力,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妹妹。”

“嗯,我会的!”

凌浩坚定地说。“等我强大了要保护哥哥”凌语儿扬着小拳头道。陆天涯不禁一笑。冲大家摆摆手,陆天涯径直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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