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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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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舒妃呼出声来,眼中有几分不可思议。“云歌,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甚至还利用了太后娘娘?”

楚云歌沉稳点头:“从前来太后娘娘宫中,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可是这次不仅没有檀香味道,反而什么都闻不到。”

“我仔细检查了香炉,香炉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炉子的边缘都被擦的干干净净,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香炉里做了手脚。”

从前太后对楚云歌,更多的是生疏和厌恶,可历经世事,她虽然没有和楚云歌过多接触,但多少也听到过些消息。再加上舒妃的悉心侍奉和十七皇子的聪明懂事,也让她在四四方方的院落中找到了些慰藉。她轻轻点头,一副了然模样,随后缓慢说道:“那你以为,是谁在背后操纵此事呢?”

楚云歌一顿,几乎是迅速垂头行礼。“太后娘娘,云歌不敢胡乱猜测。”

“如今屋里就只有你我,和舒妃三人,但说无妨,哀家就当是听了个笑话,事后便会忘却。”

楚云歌抬头,同太后对上目光,那双已经有了些皱纹的眼睛格外清澈,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的。她深吸口气,在心里做下决定。“太后娘娘,云歌不敢保证云歌所言一定正确,可是……可是云歌觉得,齐贵妃和三皇子的嫌疑最大。”

“哦?为何?”

太后不像是在询问,反而像是在引导。楚云歌继续说道:“齐贵妃出身高贵,从前在宫中,却从未张扬过,直到三皇子回来,才在宫中露面。”

“而三皇子一回京,就用药方之事给了大皇子一个下马威,兄弟之间的斗争,无非是为了权力和皇上的信任。”

“如今皇上虽正值壮年,但随着皇子们一个个弱冠,心思自然也在宠宠欲动,至于他们的母族,也是他们的资本之一。”

“大皇子声名远扬,又有嫡长子,舒妃娘娘深受皇上宠爱,十七皇子虽然年幼,但未必没有机会,所以……有些人才会着急。”

她并没有明说齐贵妃的心思,而是把眼前得时局给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遍。太后是聪明人,自然能懂得她的意思。她伸出一只手,舒妃立刻过来搀扶,太后身体向前倾,目光幽幽。“齐贵妃母族势力太过强大,若是真的让三皇子当太医,我们夜家的天下,恐怕就要改姓了。”

确实,就连太后都敢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哀家会牵制齐贵妃,璟王妃,你和璟王一步步走到今天,哀家都看在眼里,璟王是个好孩子,哀家希望他……莫要牵扯到这些是是非非中来。”

这句话说的实在太过隐晦,舒妃或许没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可楚云歌却彻彻底底的明白。太后不想让夜璟辰当皇上。可是为什么呢?整个京城的皇子,谁能比夜璟辰更加合适?她不懂,却不能出声询问,只能恭敬的行礼。“是,云歌明白。”

从屋里出来时,众人都在门口,只有皇上还有政务,被人叫走。看到楚云歌出来,夜璟封身体略微向前,却被皇后抓住衣服,使了个眼色。夜璟辰直接上前,将手上的披风给女人披到了身上。此刻夜色已经深了,风中透着丝缕凉意,夜璟辰的披风有大又暖和,内里有一层细细的毛绒,总算让楚云歌得身体舒缓了几分。“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她说今夜让舒妃在旁侧侍疾就是,还请各位娘娘皇子回去休息。”

听到这话,皇后眉头紧锁,坐担心模样叹气。“舒妃妹妹还要照顾十七皇子,不如让她出来,本宫今夜守在此处?”

齐贵妃轻轻一笑,内含嘲讽意味。“皇后娘娘年岁也不小了,还是多回去休息休息,免得身上又出什么毛病,而且,人家太后娘娘指名道姓要让舒妃妹妹留下,皇后娘娘就别掺和了。”

此刻的齐贵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像方才在皇上面前那般端庄优雅,言语之间都是挑拨。不过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格,当年皇后和皇上成亲数年都未怀上孩子,皇后大概怕别人会抢了自己孩子长子的位置,所以有嫔妃怀孕,都会莫名其妙的滑掉。直到那年她终于怀孕,无暇再管后宫妃嫔之时,皇上竟直接接了好几个妃嫔进宫。齐贵妃不过承宠了三次,就怀上了三皇子。这些年来,二人明里暗里的斗个不停,到后来容妃进宫,盛宠一时,这二人才停下。如今容妃已死,二人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自然又开始斗了起来。楚云歌怕她们殃及到舒妃,连忙说道:“太后娘娘说,皇后娘娘处理后宫事物辛苦,而三皇子才回京,难免想和齐贵妃多相处接触,所以才让二位回去,不必在此处伺候。”

此话一出,二人的目光齐齐投到了她的身上,楚云歌不卑不亢,微笑看着二人,什么都没说。齐贵妃率先说道:“璟王妃可愿意去我宫中坐坐?”

说罢,她用手帕捂了捂嘴。“当年旭儿还年幼,曾经向丞相大人提过要娶嫡长女,可丞相几番推辞,没想到璟王妃最后还是嫁入了皇家。”

好家伙,挑拨完皇后和舒妃,现在又来挑拨她和夜璟辰的关系是吧?楚云歌皮笑肉不笑:“今天天热已晚,想必齐贵妃肯定也累了,等到来日,云歌定亲自上门拜访。”

“至于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云歌实在记不清了,不过父亲既然推辞,一定是觉得云歌配不上三皇子,毕竟……”“和璟王殿下这桩婚事,还是云歌年少无知,不仅破坏了和尚书府的友谊,甚至还害得父亲得罪了许多人才得来的。”

轻轻松松把责任推卸掉,楚云歌微笑着,没有半点攻击性。她越是坦然把自己替嫁的事说出来,这群人就越是拿她没办法,齐贵妃不是喜欢提陈年往事么?那她也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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