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楚云歌立刻紧闭房门,不许任何人打扰,专心研究起治病方法。“一钱金银花,半钱茯苓……不对不对,这样药性就冲突了,不行!”
看着眼前的各类药材,楚云歌再次试着配药。“半钱景天,五叶子少许,嗯,这倒不是为一个办法,不过,还差了一味药,什么呢……有哪一味能够替代这一味有毒性的草药药效?”
楚云歌摩挲着下巴,目光沉沉地盯着药草,眼中闪过晦暗深思的模样。可良久,她也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内心升起一股挫败感,秀眉更是紧紧地蹙了起来。“月初,我貌似陷入瓶颈了,需要一味中和的药,到底是哪一味,我至今都没有什么眉目。”
她纤细的手指在草药中穿梭,闻味,记下各自的作用,再进行各自的分配,她的目光始终带着严谨和焦虑,无法解决眼下的难题。这是她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当她越来越急躁的时候,月初见势不妙,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云小姐,你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的。”
但楚云歌眉宇间的忧愁还是挥之不去,她喃喃地说道:“怎么能不着急呢?”
当年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他一日不清醒,自己身上的谜团就一日不能解开。而且……轻寒竟然把她抓回来,那就证明,这病确实不能再拖了。月初见她烦躁难安的模样,心中也是于心不忍,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个主意,于是她开口提议。“云小姐,你在这里绞尽脑汁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走一走,说不定,在不经意间你就想通了呢。”
楚云歌果然心动起来。或许散散心,放空一下大脑,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不过,她又有些不舍得丢下手头的研究。月初许是看出了她的纠结,无奈出声。“左云小姐,你还没有逛过药仙宗的美景吧,这儿啊,风景宜人,而且很多地方都种着珍稀的药草,在外面可都是看不到的,左云小姐要是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月初是懂怎么勾起楚云歌的兴趣的,果然,她这么一说,楚云歌刹那间目光一亮,眼中闪动着兴味和好奇的神色。“真的吗?那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了。”
随后,她有几分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在月初这个经验十足的人指引下,她果然瞧见了不少珍稀药草。“哇!这可是一株延陵草,这味药草很难得的,没想到院子里竟然种了这么多!”
“还有这一株,这株人参起码有百年了吧,厉害,在外面能找上十年份的人参实属不易,没想到这一份有百年之久,人参的生长环境极为苛刻,这儿竟然能够栽种下去,可见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楚云歌对着这些药草不无夸赞,同时,也勾得她心痒难耐,没有哪一个医者能看到这么多珍贵药草还能把持得住,她眼睛几乎直勾勾地黏在了上面,在获得月初的允许下,她高高兴兴地一路采摘了不少草药。随着背篓里的草药越来越多,她心情也舒心不少。两人一路走一路逛着,很快来到了一个偏僻处,忽然,楚云歌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女子,一袭红衣,姿容明媚,她正抓着一只小兔子,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采。她这是要干什么?正当楚云歌不解时,就见女子一只手抓住兔子后颈,掰开它的嘴,另一只手揉碎了毒草,让汁水灌入兔子的喉咙。楚云歌瞳孔微微张大,眼中掠过一丝震惊。这女子竟然在用兔子试毒?毒素蔓延得很慢,兔子已经疯狂地蹬起腿来,看样子十分痛苦,可女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瞧着,仿佛眼前不是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样趁手的工具而已。太过分了。“住手!”
她立刻开口制止。“你怎么能这样做,就算试毒也不该伤害一只无辜的兔子,还不赶快把它的毒给解了?”
女子听了,双手叉腰,高昂着头,看样子十分不屑。“你凭什么命令我,这兔子我想用来试毒就用来试毒,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可万物有灵,亦有好生之德,容不得你这样放肆,兔子也是一个生灵,我们为医者,应当对生命敬重,不可随意剥夺其他生灵的生命。”
楚云歌站出来,目光坚定,振振有词地说出这番道理。可女子听了,却冷嗤了一声,十分不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凭你也敢命令我,本姑娘可是锶佳!”
她双手抱胸,那叫一个得意忘形,自傲不已。锶佳……旁边月初的目光一动,正打算提醒些什么,楚云歌敛眉,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她用十分平稳的口吻道:“不认识。”
简简单单三个字令锶佳眉头一紧,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竟然不认识我?”
可此刻楚云歌已经忽略了她,径直走向兔子。锶佳气得瞪大了眼睛,死死握紧拳头,兔子,在她眼里,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只兔子重要,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羞愤交加,才不想让楚云歌得逞,于是霸道地拦在她面前。“站住,这是我捉的兔子,关你什么事,我不想让你解毒你就不准碰它!”
“这兔子一看就是野生的,又不是你养的,捉到了就归你,真是好大的脸,这满园的药草,我看到了,难不成也归我?”
楚云歌并不气恼,反而是淡定地有理有据地怼了回去。“你!”
锶佳气得直跺脚,一时被她说得无言以对,这下更激发了她心中的怒火,她进一步向前,恶意满满地打量着眼前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轻寒带你回来就对你另眼相看了,你不过是他带的回来的女人之一,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逐渐靠近楚云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她手指轻捻毒粉,状似无意地撒在楚云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