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她的淡定,宋凡之微愣,随即便笑了笑。虽然楚云歌是女子,却临危不乱,这份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要不是为了救人,她才深陷囫囵,否则的话,以她的功夫,哪轮的着自己救她。不过此时,宋凡之轻松的表情感染了楚云歌。她抿着薄唇,目光幽深地看了看宋凡之的肩膀,拿出怀里的伤药,随后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再撕下来一块衣服,轻轻系上。这种疼痛对于宋凡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她却因为楚云歌的细心而觉得温暖极了。把绷带缠绕在宋凡之肩上后,楚云歌最后还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结实以后,才站起来。看着她修长纤细的身形,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当楚云歌回头时就看见宋凡之正盯着自己瞧,两个人视线撞上,她竟然还冲宋凡之笑了笑。此时牢门外面传来了一些脚步声,来人正是陈县令和几名捕快。“大人!”
狱卒恭敬地打招呼。“嗯,怎么样?抓到了吗?”
陈县令一脸严肃,语气急切地问道。“人没抓够。”
狱卒吞吞吐吐地说着。陈县令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真是一群废物,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养你们究竟何用?废物!”
骂完他狠狠瞪向狱卒。而一旁的狱卒却觉得非常委屈,毕竟办事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看门的。当陈县令在牢门口站定,楚云歌立刻挡在宋凡之前面,冷冷地看着陈县令。“你想干嘛?”
看到几人,陈县令大惊,连忙走过去问。“几位怎么会被关在这儿?”
听闻此话,楚云歌十分愤怒,觉得陈县令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在装什么大瓣儿蒜!而一旁的宋凡之则是眼神闪烁,按压住她愤怒的心情,只说了句没事安抚。其余的,也并没有多说,反倒是宋凡之开口道:“陈县令大人,我们为何在这里?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今日之事你想如何处理?”
“当然是听上面吩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陈县令背着手上前走两步。随后,楚云歌忍不住质问。“经过上次别离,不是约好,我们离开这里,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堂堂陈县令爷为何言而无信?”
“原谅我手下的鲁莽,不过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体谅一下我这个小陈县令人微言轻的难处。”
陈县令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反而笑嘻嘻的回答道。他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看在楚云歌的眼里,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这边的动静早已经引起狱卒的注意力,纷纷围观过来,限令不想他们听到聊天的内容,把他们骂了回去。“那陈县令大人,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是与那恶贼同伙?”
楚云歌忍不住讽刺地说道。“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陈县令顿时恼羞成怒,指着楚云歌的鼻子骂。“任凭你是丞相府小姐,也不能这样胡言乱语!”
“呵,真是笑死人了,就你还用得着我胡言乱语,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楚云歌嗤笑一声,满脸嘲讽地看着他。“你敢说,你从未参与这件事?”
“本官乃朝廷命官,岂容尔等污蔑!”
“呵,是吗?这会儿倒是朝廷命官了。”
楚云歌冷笑。接下来,她声音缓缓响起。“若非你授意,谁敢这么明目张胆进行刺杀?”
此话一落,全场哗然。说出这番话,楚云歌显然是撕破脸皮,将陈县令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陈县令心中咯噔一跳,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人没抓够,眼前的人这么嚣张,莫非是搬救兵去了?楚云歌也紧皱眉头,心底暗叫不妙,自己这般与陈县令吵起来,别到时候救兵没有来到,就被这黑心的陈县令给斩草除根了。“闭嘴!休要血口喷人!”
陈县令被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吗?不是说你是被迫的吗?怎么敢不敢将我们现在给放了?”
楚云歌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的戳在陈县令的软肋上。此话一出,陈县令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牙切齿。“本官现在是朝廷钦差,岂容尔等污蔑!”
“慢着!”
楚云歌突然喝止道。看着陈县令不耐烦的模样,她眸光渐冷。“既然我们误会陈县令了,又为何要关押我们几人,难道就不怕我们误解吗?”
“本官是陈县令,当然是秉公执法,你若是再敢胡说,小心本官治你罪!”
闻言楚云歌挑眉,随即露出讥讽的笑容。“我若是你,就应该先把我们放了,毕竟我们是受害者,若是继续关押,岂不是坐实你徇私枉法的罪名了?”
“混账东西,谁准许你教训本官的?”
陈县令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暴躁的陈县令,楚云歌心底叹息,这样一条疯狗,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他们现在还不能硬碰硬,必须智取才行。刚才听到陈县令因没有把人抓齐而气急败坏,想必他一定担心我们的人去搬救兵。“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最开始我们并不想与你有什么矛盾,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只怕你没有路可以选择了,要么杀了我们到时候被追究,要么就放了我们。”
楚云歌一语道破这场闹剧的本质。听了这番话,陈县令沉默了一会儿,眼底闪过几抹深不可测的光,随后回答。“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我便也不再隐藏,楚小姐,你我无冤无仇,我也十分敬仰丞相大人,奈何你非要管那不该管的事,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女人神色微变,方才的质问消失不见,她轻轻眯眼,出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哼哼,你们等会就知道了。”
说罢,两个小厮立刻上前,麻布将楚云歌的口鼻捂住,她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宋凡之瞳孔放大,正欲起身与这群人搏斗,那县令一扬手,躲在后方的小厮“咚”一声用棍子打到了他的身上,他后颈一阵疼痛,也朝着地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