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这些，楚云歌愣住，抱着夜麒的手虚虚放着，她喉咙轻动，心底有股说不出的酸楚。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麒儿……”“云歌姐姐，你不用哄麒儿，之前你说过，我要是有什么话，一定要直接跟你说，那你，可不可以也把我当做大人，认认真真的跟我说一次。”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云歌终于点头，她轻轻摸着麒儿的脸，心底波澜瞬起。“云歌姐姐，你喜欢父王吗？”

第一个问题就让她沉默，她抿着唇，思考半晌，苦笑道：“我不知道。”

“那你想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楚云歌没有半点迟疑。“不想。”

她眼眸黝黑，里面装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东西。“麒儿，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依附男人，你父王他……位高权重，他需要一个能够治理后宅的女人，需要一个耐得住寂寞的灵魂，而我不行。”

“他以后可能会三妻四妾，而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妻子，要尊重我，爱护我，万事与我商议，而不是处处打击，更偏向别人。”

“还有……”楚云歌抬起头，她想起那个女子，那个强行替嫁，死在新婚之夜的楚云歌。“我在新婚之夜死过一次，我不能替死之前的我，去原谅一个杀人凶手，麒儿，你不懂，我可能会和你父王成为朋友，但要成为夫妻，这之间的隔阂实在太多了。”

一番话说完，楚云歌突然松了口气，长久以来堆积在心底的，她终于有了个契机能够宣泄出来。她知道，麒儿是懂的，这个世界，只有麒儿愿意懂她。“咚——”门口传来一声响，楚云歌回头，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衣衫和发丝均是凌乱。背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知道他瘦了一大圈，衣袍拖拖拉拉，垂在地上。刚才苏醒的冷眸有些昏沉，其中飞快闪过情绪，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楚云歌的话语好像卡在喉咙中，她猛地起身，胳膊撞上柜子，声音中带着颤意。“夜……夜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