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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寻找栖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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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躺在铺着厚厚树叶的石头上,精神很差,可是知道这两人是朝廷派来来帮助他们的时候,他笑得像个孩子:“好心人,求你们救救大家。”

汤京墨和十五王爷一眼就看出来,村长的左腿,怕是已经废了。十五王爷当下就下了决心:“墨儿,你留在这里帮忙,我带村长去镇上治疗,再拖下去,会有性命之忧的。”

村长重重叹了一口气:“自打这洪水过后,天天也是雨水不断,想下山谈何容易?说起来,你们怎么上山的?”

汤京墨:“昨儿还下雨是吗?目前外头的天气尚可,快马加鞭的话,大约两个时辰就能到最近的镇上,有叔叔在,你不必担心,他会护你周全的。”

村长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天气尚可……吗?今日一早还下了暴雨,村民们都被困在山上,连求助都不能,两位大人一定是福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汤京墨宽容的笑笑,扶他坐起来:“就当是吧,总之现在先救你再说,我的人正在外头帮忙,你且放心,来,小心点。”

十五王爷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让汤京墨把他弄到背上后,把人背起,接着汤京墨把外衫脱下,把村长跟他绑好,这才出发。十五王爷绕路奔向马匹的地方,不放心叮嘱他:“我最快也只能明日归来,你且小心,照顾好月儿和小沫,我会尽快回来的。”

汤京墨应下,目送他走远后,才返回营地帮忙。叶苏月见他出现的方向不对,有点诧异:“相公?你怎么从这儿来?见到村长了?叔叔呢?”

汤京墨环视一圈,只见杨默沫在远处忙活,不见了暗卫的身影:“村长的情况不容乐观,送他去最近的镇上治疗,小一和小九呢?”

叶苏月慢慢把食材都放进锅里,煮了一锅大杂烩,撒了点调味料,就要出锅了:“要是我们能早点来就好了,小一和小九去找水源了,希望能顺利。”

汤京墨盯着这小锅看了好一会儿,说:“还得弄个大锅,不然这么多人,哪里够吃?”

叶苏月却笑笑说:“先不急,等明日一早让小一还是小九去买个大锅,这锅先让老人孩子和伤患吃,吃完了我煮一锅地瓜,相公,你也饿了吧,但是要等等了,先给村民们吃点东西。”

汤京墨点头:“无碍,你且忙着,我去看看四周。”

叶苏月只应了一声,锅里的料都煮熟了,她忙着盛到碗里,就是只有三副碗筷,她只好盛一些在碗里,递给行动不便的人:“先吃碗汤暖暖身,烤地瓜还得再等一会儿。”

村民们眼含热泪,连声道谢。剩下的,就先让老人孩子围着锅,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分着吃,虽然不足以果腹,但总算给生活带来了点盼头。叶苏月接着将杨默沫弄的干枝放在火堆边,再烤干一点才好拿来烧:“相公,你能帮我再弄些干柴吗?每棵树砍一点,我顺便烤烤火,不然怕不够用。”

汤京墨当然没有意见,抽出长剑就跃上树上,手起刀落,枯枝不断掉下,不一会儿就一大堆了。杨默沫把膏药用完,就过来了,蹲在地上帮月儿的忙:“月儿,我想到村子里去看看,至少找些锅碗瓢盆,不然就这个小锅,哪里够吃?”

叶苏月其实也在烦恼这个问题,就这么点锅,要想喂饱所有人,怕是得煮十几锅,想想都累得慌。可是方才路上跟他们几人问过了,这几天还是雨水不断,先不说路能不能走,万一又碰上下雨的话,会有危险的。思前想后,叶苏月还是摇头了:“不急,我这儿在烤地瓜,还有些雨水,一会儿把剩下的地瓜和土豆,你要是闲了,跟我一起去挖地瓜和土豆,小一说有一大片。”

村民们听见他们的对话,都自告奋勇跟去挖地瓜和土豆,除了失踪的几个人外,村里总共还有三十多口人,这点粮食怎么够吃?叶苏月没有推脱,交代留下来的人把汤吃完了,就去煮地瓜,连怎么判断地瓜熟了都告诉了透明,然后放心的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山脚去。没有挖掘工具,就用树枝,或者直接用手挖,刚遭了洪水,地还是湿的,很好挖。一群人齐心协力挖地瓜土豆,叶苏月则去摘野菜,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把,想着找点藤什么的拿来捆,不然这么多野菜怎么抱回去。只是这片菜地边上只有树木,她便往深处再走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些藤蔓,扯了长长几条,转身要回去时,猛然觉得脚下的地有些不对劲,似乎比别的地段更湿?她蹲下来,用手摸了几下,确实是很湿润,轻轻拨开点泥土后,她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截树枝,就开始挖地了。挖了大约五分钟,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水,真的是水,太好了,有水就不怕了。”

她丢开树枝,抱起藤蔓先回去跟大家汇合。村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一片地瓜土豆真的太多了,几乎每一下下去都能挖出一个或大或小的出来。叶苏月把野菜捆好,一手提几捆,跟大家一同回去营地。地瓜和土豆都已经熟了,可是他们没有急着吃完,而是留着给他们这些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汤的人吃。叶苏月和杨默沫自然是拒绝了村民们的好意,整锅让他们吃去,她们等晚上再想办法多弄点吃的。暗卫不一会儿也回来了,只是带来的消息很令人遗憾:“主子,遮风避雨的地方是有,但是这水源我们找遍了半个山腰也没看到,因此我们打算去另一头看看。”

叶苏月兴高采烈的说:“不用找了,我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出水源,你们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们去,挖深一点,水就出来了。”

叶苏月拿棍子拨开火堆,把几个小地瓜先挑出来,再填一些小的进去,土豆也扔了几个下去,把火堆重新盖好。接着,她让暗卫背上两捆柴火,带上火折子,先带他们到水源出,留下小九挖坑,她跟小一一起先去看看他们找的地方。穿过丛林后,入眼是一座大山,正面有一个入口,洞口比底面高一些,大约两人宽,往里走差不多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很宽敞的洞穴,正中间放了一套石桌椅,靠墙的地上铺了厚厚的稻草,看起来是有人在这儿居住,可怪就怪在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小一:“娘娘,这个洞穴已经许久没人居住,虽然小了点,但是至少可以遮风挡雨,您看怎么样?”

叶苏月走到石桌前,拿手指在桌面抹了一下,已经积满灰尘,稍微打扫下,很好住:“很好,我先收拾下,你去带其他人过来,让相公……等等,你刚刚有见到殿下吗?”

小一一脸茫然:“殿下不是跟王爷去见村长了吗?谈完了?”

叶苏月扶额:“完了,相公跑哪儿去了?我方才顾着激动,都忘了他……不过,相公一向有分寸,应该是去想到了什么才对,我跟你去吧,先把人挪过来,若还不见相公,你就在原地等他。”

小一的心里直打突,心想有王爷跟着殿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吧,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了。两人抄近路返回营地,果然还不见汤京墨的身影,杨默沫凑上来就问:“月儿,大叔呢?我怎么找不到他?”

叶苏月:“他送村长去看大夫,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我怕你担心,就想晚点告诉你。”

杨默沫瘪嘴,哦了一声,闷闷不乐的去把兔兔解下绳索,抱在怀里:“兔兔啊,有我陪你不用怕啊,我会保护你的。”

叶苏月刚想劝她,就打了个冷战,才发现天色开始变了,她立刻下令道:“大家快点跟我们走,找到了一个洞穴可以遮风避雨,趁天黑之前过去,晚上就不用挨冻了。”

村民们完全听从她的命令,纷纷收拾食材和锅具,兴高采烈的跟在她身后,没有人拥挤,都不约而同让老人和孩子走在前头,能动的扛着受伤的,队伍整整齐齐的。小九这边已经挖了老大一个坑,然后坐在坑边等水渗出来,一颗心才放下来,只要等泥土沉淀,等到水清澈了,就能用了。他用剑砍下一棵树,又扯了些藤蔓下来,就坐在坑边动手做起水盆,用来运送水到洞穴边供大家使用。改明儿再做一个大桶放在洞穴边装水,每天清晨起来把大桶打满水,娘娘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再担心没有水可以使用了。小九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动起手来更加起劲。等水清澈了,水盆也好了,他先把水袋逐一装满,挂在腰上,最后再把刚做好的水盆轻轻探进水里,舀半盆起来,水底稍见浑浊,但不影响盆里的。他兴高采烈的奔回洞穴,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主子!水来了!水来了!”

此时村民们已经安顿好,大家齐心协力把洞穴稍加收拾后,都疲惫的靠在稻草堆上小憩,连肚子饿都挡不住他们的瞌睡虫。叶苏月正在外头想办法搭灶,只能让小一和杨默沫去找些比较方形的石块,等明日一早就让他们个水去镇上买点干粮,买个大锅,直接把地瓜和土豆加水煮熟,先保证大家能吃饱才是最重要的。小九献宝似的把水盆递到叶苏月面前,等她夸奖自己。叶苏月果然一脸惊喜:“痕迹还很新,这是你做的?太厉害了,那你应该能做个大桶吧?就放在旁边,储水用。”

小九心花怒放,顾不上累,乐颠颠的马上就去砍树扯藤做大桶了!叶苏月小心翼翼的把那半盆水放到一旁,继续搭她的灶,按照记忆,一步一步把灶台搭起来,搭的两层,下面那层装灰,还能烤地瓜,虽然有点丑,可是看着感觉不错。叶苏月把灶台搭好后,首先就是试试能不能用。她把树叶放进去里头,用火把点燃,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有灶台的阻隔,烟灰少了许多,而且留了通风口的缘故,火势特别大,用来炒菜肯定特过瘾。叶苏月整个人都舒坦了,她现在就差一个锅,大大的锅,再来一袋米,就可以煮一大锅简单而丰富的咸饭。刚想锅呢,就见汤京墨回来,浑身灰扑扑的,脚底下都是泥,身后紧跟小一,提着一个大锅和一个大勺。叶苏月叹了一口气,相公果然是回了村里找锅去了。她迎上去,用手帕擦拭他沾到泥的脸:“相公,没有下次了,你一定不能出事,好吗?”

汤京墨摸摸脸,含笑应下:“记住了,只是想着大厨怎么能没有大锅,就去找了一口,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做饭了?”

叶苏月真是拿他没办法,马上着手把锅清洗干净,放到灶台上,然后把所有的水都放进去,还不够一半。小一立刻接过水袋和水盆去装水,又一个来回,总算是把水加到三分之二。最后一盆水被叶苏月拿来清晰地瓜,很仔细的把地瓜上的泥土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放进锅里:“一会儿这水还要煮好几锅。”

接着她把菜都放水里清洗一遍,用手折成小块,一会儿加点猪油炒了配地瓜和土豆,虽然人多锅小,但是煮个三锅肯定够,他们下去挖了好多好多的干粮,自己也摘了很多菜。这回,大家肯定都能吃饱了!太阳开始下山,煮地瓜的香甜味道飘进洞穴,唤醒饥肠辘辘的人们,一个个睡眼惺忪的走出洞口,把叶苏月连同那口大锅围在中间。叶苏月把水盆子拿过来装熟了的地瓜和土豆,给他们先吃着,然后又重新下了一锅生的继续煮,火势非常旺,锅里不一会儿就咕噜咕噜冒泡,水汽溢出锅盖。大家都醒了,叶苏月就架起小锅,把猪油化开,撒下野菜爆炒断生,然后加入她带来的酱料,加一点水煮熟,比普通的炒青菜还好吃。十五王爷带村长去找大夫后,顿时孤独寂寞冷的杨默沫,沉默的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用匕首削了木头筷子,每一根都细细的削干净,一点倒刺都没有。这会儿一人分一双,小孩子们拿不得烫,刚好用筷子插上,拿着吃。大人们捏着热乎乎的地瓜土豆,小口小口的吃着,就着青菜,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不断感谢他们的到来。姑娘们垫了下肚子,就纷纷着手帮忙,清洗地瓜土豆,掰野菜洗菜,照顾孩子,不必叶苏月闲。杨默沫叹了一口气,筷子做好后,她幽怨的开始做碗,筷子都有了,碗还会碗吗?汤京墨看了她一会儿,招手让小一跟上,绕路去把小九喊回去保护大家,他则和小一到处去走走看看,设几个简单的机关,看能不能打点野味。这一逛就远了,机关设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把两人累得够呛,直到天黑了才回到洞穴边,而此时村民们已经都吃饱喝足,留下几个壮丁看守,其他人又回洞穴休息了。大锅里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味道,更加折磨围在锅边的三人——叶苏月,杨默沫,小九。他们今日只吃了早膳,来到这儿后,连水都来不及喝,肚子早已饿得快造.反了,可是他们谁都没动手。杨默沫已经饿得没力气了,但是比起身体,她的内心更寂寞:“大叔不知道是不是顺利找到大夫,给村长伯伯治疗,明天会回来吧?”

叶苏月往灶口又添了根柴火:“会的,不担心,相公和小一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小九:“主子放心,有小一在,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保护殿下的,况且,殿下的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杨默沫和小九率先坐直身子,朝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叶苏月一脸懵,下意识也坐直身子,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又过了大约两分钟,两个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正是汤京墨和小一。叶苏月立刻站起身,小跑迎上去:“相公,你可算回来了,你们去哪儿了?我们都很担心,快来吃饭,吃完了好好歇息,明日天气好的话,我们就去村里头瞧瞧。”

汤京墨搂着她的腰,半扶着她,眉头微蹙:“我们去探路了,村子的重建需要时间,得在这儿住段时间,先了解下比较放心。”

叶苏月:“下回跟我说一声,我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你们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大家担心的。”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小一连忙道歉:“主子教训得是,下次一定先跟您知会一声。”

杨默沫看他们这么恩爱,更想念大叔了,这段日子以来,天天跟大叔呆一块儿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分开了,就觉得好孤独寂寞冷。小九见她可怜,狗腿的给她剥了个地瓜,放在碗里递给她:“王妃娘娘,您请用。”

杨默沫吸吸鼻子,接过碗,闷闷不乐的挖了一口放嘴里,软糯香甜的味道顺着舌尖一路往下窜,瞬间唤醒身体的活力。她咽下去后,再也顾不上感伤,埋头吃得欢快,眉开眼笑说:“月儿,这地瓜真好吃,软绵绵的,甜丝丝的,比糖霜还好吃。”

叶苏月把小锅架上,想把最后的一些野菜炒了吃,闻言笑道:“闹饥荒的时候,这地瓜可是救命粮,比如我们现在。”

在皇宫里每天大鱼大肉,偶尔来点粗粮,是最好不过了。汤京墨默默的把剥好一半的地瓜拿到她唇边:“别弄了,这些地瓜吃了就够了,辛苦你了,月儿。”

叶苏月是真的饿,就没拒绝,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像杨默沫说的,甜滋滋软糯糯的,好吃到哭,她咬着地瓜,含糊说:“马上就好。”

火势正旺,她飞快炒好青菜,把最后一口僵下锅里翻炒均匀,端到地上,五个人围着小锅埋头苦吃,都顾不上说话了。杨默沫突然一脸痛苦,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胸口,一副快岔气的样子。不等叶苏月说话,离她最近的小九已经端起水凑到她唇边:“娘娘,您快喝水,喝了就好了。”

杨默沫咕噜咕噜喝掉了一碗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气若游丝说:“差、差点就被噎死了,呼,呼。”

叶苏月哭笑不得:“慢点吃,这么多,保证你吃完的。”

话更说完,汤京墨和小一也纷纷端起碗咕噜咕噜喝水,都饿惨了。叶苏月小口咬着,不时就一口菜,一口水,优雅的维持自己的吃相,其实是又饿又累,已经有点吃不下了。吃完,小九去收拾善后,并守上半夜,小一守下半夜。他们三人回到洞穴,发现村民们给他们留了一个角落,还给铺上了厚厚的稻草,她们累计了,躺下马上就睡着了。十五王爷快马加鞭,赶在太阳落山前,把村长送到临镇,交给镇上唯一的大夫。大夫给他真的一番后,为难的说:“这腿只能截掉,可是我这儿没有足够的止血药草,不能贸然动手,否则他必定会失血过多而亡。”

十五王爷的脸色越发凝重:“最近的镇子在哪儿?我去弄药草,但是你得先想想办法稳住他的腿,这种情况我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截掉坏死的部位,会伤及性命的。”

大夫点点头,给他指了方向,说:“他的情况严峻,可是我看你的马是跑不动了,这镇上少有人来往,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有马匹经过,你只能徒步走了,记着,你必须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带回一斤止血药草,我才有把握救活他,否则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夫指的小镇,大约要普通人三个时辰的脚程,快马加鞭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可是马儿确实已经疲惫万分,再跑不动了,这一路过来也没见有马匹。这也就是说,他只能用双脚了。十五王爷掏出一锭银子给他,转身就走:“劳烦你照顾好他,我会尽快回来。”

大夫忧心忡忡,这来回六个时辰,加上夜路不好走,先不说赶不赶得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他收了银子,去照顾村长,经过这一路的奔波,村长的意识已经模糊,整个人几乎陷入昏迷中,情况确实危机。十五王爷跃上屋顶,飞檐走壁,犹如一只轻盈的鸟儿,在房顶和树林子间飞跃,一眨眼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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