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京墨这边赶回北京的同时,也派人去寻找十五王爷,并给各驿站发去通知,但凡碰见十五王爷,必定要请他立即回京汇合。叶苏月的一颗心自打杨默沫不告而别后,就一直悬着,如今,眼看着再过一日就要到京城了,她更是坐立不安。“相公,我们都快到京城了,可皇叔和小沫都没消息,该怎么办?皇后会帮忙的吧?”
她揪住汤京墨的袖子,忧心忡忡问道。汤京墨也担忧,只是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月儿,我们得统一口径,皇叔是护送我们回京,确保了我们的安全后,才马不停蹄去寻找小沫的。”
叶苏月想都不想就点头应下:“我知道了,这样皇叔就能不被问罪,只是小沫一天不找到,他就一天不会回来,也不是个办法。”
这个问题,汤京墨已经有办法了,他胸有成竹说:“不必担心,最迟再五日,小沫就会主动归来,只是届时还得你出面帮忙劝劝她。”
劝人这回事叶苏月当然是没问题,她只好奇相公有什么好办法能顺利将人找回来?想问她的话被咽入肚子里,因为相公胜券在握的自信样子,好迷人。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重重点头:“好,我等小沫回来。”
汤京墨低头吻上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开她,搂着她的腰闭上眼睛,哑着声音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叶苏月偎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晚安,相公。”
汤京墨:“晚安。”
夜色渐浓,黑幕笼罩住整片大地,大部分都坠入梦想,只有少数人还清醒着,比如远在千里之外的十五王爷,快十日过去了,却没有杨默沫的消息。他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她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能动用的兵力都被用上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杨默沫为了方便,换上男装一路上吃喝玩乐,只是清秀的长相和单薄的身子总是一眼就被认出是女扮男装。落单的样子,引来不少登徒子的注目,千方百计想要坑蒙拐骗她,每每都落空不说,还落得被劫财的境地。杨默沫一开始都把登徒子们当做十五王爷,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他们身上,几次下来,那股恶气就消散得差不多了。之后就觉得神烦,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啃得倒的女人好吧?心里烦躁,下手也就更重了,每每抽得登徒子们哭爹喊娘的,好不凄惨。直到有一次,一名家世看起来还不错的男子,提出用钱消灾,她同意了,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靠勒索维持生计!如此一次,但凡她经过的小镇或农村,在之后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内,都呈现一片祥和安全的气氛,百姓安居乐业。等十五王爷发现这一现象时,已经又是七日后了,他顾不上休息,跨上骏马就往最近发生此类事件的城镇奔去。杨默沫的梦想是做一名女侠,而这些被她揍成猪头的,都是偷鸡摸狗或欺负良家妇女的渣滓,会成为她的目标不稀奇。这么一想,他总算能把心稍稍放下一点了,总好过漫无目的寻找来得好吧?可是每每十五王爷到了那个城镇,杨默沫却早已离去,连个背影都没留下,而且她出现的地方没有什么联系,导致他也无法事先埋伏,压力顿时倍增。十五王爷顾不上失落,心里只有满满的干劲,坚信他下一次的速度再快点,一定能找到她的!不过他有个疑惑,杨默沫不是让人惊艳的美人,只是算清秀,比起叶苏月的温婉,她更多的是俏皮,身材也没多玲珑有致,基本上算是没胸没屁股的类型。到底是为什么总让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她?莫不是抢了人家的钱袋?或者坑蒙拐骗?十五王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又一次捕捉到她的讯息,十五王爷立刻抛下才吃几口的面,上马绝尘而去!只是赶到案发现场时,只剩下一群倒地不起,哀嚎不止的登徒子,还有赶来处理的官兵……县令看到他,立刻点头哈腰请安:“下官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十五王爷放弃治疗,照这情形看,小沫早已离开,他现在也无从追起,不如问个明白:“怎么回事?”
县令的神色有点为难,压低声音说:“王爷,请移步衙门,这事儿有点蹊跷。”
十五王爷的心里打了个突,暗道小沫你可得悠着点,别捅太大的篓子了,面无表情的点头,大步朝衙门走去。人群里,杨默沫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心里五味陈杂,欣喜大叔追来了,又不开心大叔竟然没感觉到她的存在。这段时日来累积的怨气盖过两人重逢的喜悦,她压低脑袋,悄无声息的溜走了。十五王爷随县令回到衙门,屁股还未坐下就催促他说清楚:“说吧,如何蹊跷?”
县令:“启禀王爷,只下官接任本镇的县令后,游手好闲的人固然有,偷鸡摸狗也必定有,可这地方民风淳朴,百姓胆儿小,可从未出现过欺凌女子的现象,再者,下官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的钱袋都不翼而飞了。”
十五王爷抽了抽嘴角,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假装没听见这话,下令道:“带个人上来,我有话要问。”
县令急忙让人带个伤势教轻的进来回话。那人约莫二十来岁,长相只能算端正,只是一边脸被扇了一巴掌,肿得老高,看起来怪搞笑的。十五王爷忍住笑意:“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大人,我是冤枉的,今日我跟他们一起,商量好要去李员外的后山摘点水果,然后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突然出现,说她胸口疼,让我们帮她揉揉,阿大见色起意,真的凑近她,可是手都还没碰到她,就听她叫非礼,然后阿大就飞出去了,我都没看清楚她怎么动的手,脖子一疼,就瘫地上了,她还掏走我们的钱袋。”
十五王爷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愤怒的火焰将他包围,他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压压惊,谁知茶杯应声而裂,茶水洒了他一身。县令大惊失色:“王爷,您没烫着吧?来人,快……”“我没事,”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忍住怒气说:“虽然你们是为人所陷害,但是若非你们年轻力壮,不脚踏实地做人,整日游手好闲净做偷鸡摸狗之事,也不会被人盯上,本王命令你们进牢房反省,什么时候改头换面脚踏实地做人,就什么时候出来!”
那人不敢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灰溜溜的被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