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昨夜小五宿在哪里，所以她才会这么早就过去，也正因为她去了，所以才会看到小五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那你可有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顾小五问。“看是看到了，但距离太远，并没有看得太真切。”

当时他们的距离其实是很远的，她的眼力虽好，可却并不变态，离她太远的人或物，她也是无法看清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顾惜之，也就是我老爹。”

顾小五自嘲地笑了笑，她果然不该妄想拥有亲情的么？“他就是那个顾惜之？”

苏云清显得有些诧异。在和小五相认之后，她便特意让人去打听了她的事情，所以关于小五和顾家的事情，她知道得也不算少。关于顾惜之，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嗯，他就是那个顾惜之。”

顾小五并没有注意苏云清话中的诧异。“我不会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小五，我希望看到的是之前在燕国那个充满朝气的你。”

苏云清严肃地说。小五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追问太多，因为她知道小五能够解决好。她其实也知道小五并不想一个人背负这些，可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她不会替小五解决太多的事情，凡是小五力所能及的，她都不会插手。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帮她一时，但帮不了她一世，她们总有一天是要分开的，她不想那个时候，小五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虽然这样似乎有些夸张，可她这也并非杞人忧天，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无法用科学那东西来解释的。有的人几十年的功力都能在片刻之间全部失去，更何况小五这才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三年，她的功力又能有多深厚呢？顾小五点点头，听到苏云清提起燕国，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阿至，在你们出发前，燕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顾小五看着苏云清，眼中写满好奇。苏云清扭头看向顾小五，挑眉道：“你其实想问的是二皇子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吧？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嗯。”

顾小五对此供认不讳。“听闻二皇子府失窃了一件珍宝，但燕北萧却并未让衙门的人插手此事，非得自己亲自去抓那个窃贼。”

苏云清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既然知道是小五坐的了，那她便差不多猜到二皇子府失窃的珍宝是什么了。一般的东西小五看不上，小五能够看上而且燕北萧又十分珍视的，那就只有一样了。“哈哈哈哈……”顾小五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当然不敢让那些人插手了，若让世人知道他的私人印章丢失了的话，那还不出乱子来么？”

不仅如此，怕到时候老皇帝都会对他有意见了。“果然如此。”

她果然没有猜错，小五从二皇子府顺走的东西，果真是燕北萧的私人印章！“其实我真没打算拿他那印章去做些什么，我只是觉得那印章挺漂亮的，而我又真巧想给他找些事情做，所以就顺水拿走了而已。”

她没有说谎。“你喜欢收集漂亮东西的嗜好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虽然对她而言只是过了五年，可对小五而言，却已经过了十三年。一样爱好，能够保持这么久，真的不容易。“那当然。”

顾小五很自豪地说，她的爱好本就不多，但既然是她喜欢的，便会一直坚持到底。像是想起了什么顾小五又问：“对了，阿至，说起来燕北萧他此次有没有来南蛮？”

苏云清摇头，“没有，他忙着找自己的印章都来不及了，哪里会有心思来南蛮？”

“他就算找上一辈子也不会找到的，除非我玩腻了，不然他就不会有机会找到。”

顾小五很是自信。不过也是，一块放在天辰的印章，在燕国又怎么可能会在找得到？“不过既然是你看中的东西，要玩腻的话，很难的吧？”

认识小五这么久，她又岂会不了解她？凡是她喜欢的，几乎都是不会觉得厌腻的。死物也好，活物也罢，她都从未见过她厌腻过任何她喜欢的东西过。就如她喜欢甜品，一直吃了那么多年，都从未厌腻。不过，吃了那么多甜品，却没有长什么肉，还很是难得。“那是自……”“那是自什么？”

顾小五的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身后响起了独孤寻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来。顾小五在心里暗叫意思糟糕，回过头来，果然就看见独孤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扭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和阿至只顾着说话，竟然连从宫门口走过了都不知道。而现在，十一正站在宫门口对着她挥手。“没……没什么。”

顾小五小心翼翼地说，她哪里又惹到这个像是变色龙一样的魔王了？若说谁的脾气最难捉摸的话，那一定是非阿寻莫属了。初识时一直都是一副优雅高贵的样子，熟悉一些，却发现这人其实还不错，挺随和的。再熟悉一些，便发现阿寻其实有时候也很恶劣的。而最近，她发现，其实阿寻本身就是有着坏脾气的魔王。“一大早出去也不说一声，若非苏小姐差人传信过来的话，十一就已经准备去找凤西语要人了。”

独孤寻恶声恶气地数落道。若非他们中间还有个沉得住气的皇兄的话，此刻十一怕已经冲到凤西语的地方去了。“抱歉，抱歉，下次我出去一定记得和你们打声招呼。”

顾小五不停地弯腰道歉，心里却在嘀咕着：她上辈子是不是做过许多对不起独孤家三兄弟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才会拿他们家三兄弟没辙。“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十一和皇兄。”

独孤寻冷哼道，他才没为这臭丫头担心，以她的手段，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凤西语能够对付得了的？“行行行，我这就去给十一和……和你皇兄道歉去。”

说到独孤宸的时候，顾小五微微顿了顿，原因是她忽然发现认识独孤宸这么久，她竟然还没叫过他的名字。独孤寻冷哼一声，把脸扭向另一边。苏云清不由得觉得好笑，真没想到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五竟然也有人能够镇得住。若是现在只有小五和她在的话，她一定会很没形象的捧腹大笑。顾小五耸了耸肩，迈开步子朝十一走去。她弯下腰，说：“很抱歉，十一，我没想到你们会如此的不相信我的能力，竟然会觉得我会落到那个女人的手中，如果我早些知道的话，一定会记得先通知你们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