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兄是用什么代价换取自己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妃这一事他不清楚，可他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却是因为父皇想要补偿他所作出的承诺。换言之，他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妻，这几乎能够称得上是用他母妃的命换来的。“好了，你们就被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再不赶紧吃饭，菜肴就都要凉了。”

听到这里，顾惜之赶忙打圆场。独孤寻的视线在饭桌上扫了一遍，然后快速将顾小五跟前的几个菜都换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将另外几个比较清淡些的菜色放到了她的面前。“小五的伤还未好，就先吃些清淡的吧！”

独孤寻微微笑着，怎么看都像是在为顾小五考虑的样子。顾小五恨得牙痒痒，他绝对是故意的！竟然把她喜欢吃的菜都端走，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独孤说的对，你的伤还没好，就先委屈一点，这几日先吃些清淡的，等你伤好之后，想吃什么，我都让人给你做。”

顾惜之抿嘴笑，语调格外温和。顾小五将筷子握在手里，狠狠地戳着碗中的饭粒，那模样，活像是将那些饭粒都当成独孤寻来戳了似的。不情不愿地吃了午膳，顾惜之便将顾小五送回了房中，而独孤寻则外出前去买药材了。“城儿，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叫一声就是了。”

顾惜之站在门口，不放心地对顾小五嘱咐道。顾小五低着头，没有去看顾惜之，“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赶了一夜的路，说不累是假的，她这个一直躺在马车里的人都累了，有更何况是他这个赶车的人呢？顾惜之点点头，说：“那我便先去休息了，记得有事情就叫我。”

“我知道了，你去吧！”

顾小五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屋把门从里面上了锁。顾小五才走到窗前正准备将窗户锁好，却不想她还来不及把窗户锁上，便有人从窗外掠了进来。“属下素问前来领命。”

来人竟是原本该在燕国的素问！“素问？”

顾小五有些吃惊地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素问，“你怎么会来？”

先前派素问和素心前去燕国寻找阿至的下落，但是在找到阿至之后，她便将素问留在燕国，暗中保护阿至，所以她怎么也没料到素问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在主子您和言风离开江宁城之后，素心便传信给属下，让属下赶来南蛮，属下昨日一早才赶到南蛮，但却得知主子您已经回天辰了，原本属下打算快些追上您的，却不想在昨夜接到了您发出的信号。”

素问单脚跪地，双手抱拳，低头向顾小五解释道。“行了，赶紧起来吧，也别再属下，属下的了，听得我头晕。”

顾小五走到床边坐下。对于素问一直不肯在她的面前用我或是自己的名字自称这一事，顾小五可没少头疼。若是其他人的话，她倒是觉得无所谓，可素问她们对她而言却是不一样的存在，她不想她们在她面前如此放低姿态。“……是，属下……素问遵命。”

素问起身站在原地，表情格外严谨。“素问，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顾小五忽然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看着素问。素问被顾小五那渗人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主子，请问。”

直觉告诉她，主子肯定又会问一些她招架不住的问题了，可是她却不能选择逃避。“你和素心真的是孪生姐妹吗？说实话，你们除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之外，其余的，真的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耶！”

若非她们长得一样的话，那么，谁都不会把她们联想成姐妹的。姐姐那么活泼，妹妹却是那么的死板，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素问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主子，这个问题……您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她都已经回答得不想再回答了，几乎每次主子一见到她，就都会问她这个问题，她真的觉得很腻了，好不好。“可是每次见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想问啊！”

这是事实，一般来说，孪生姐妹的性格不都应该差不多么？可她们的个性也差太多了。“……主子，您这么着急地召集属下等人究竟有何吩咐？”

素问扯了扯嘴角，赶紧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来。顾小五耸耸肩，对于素问再一次自称属下这件事选择性地忽视了。“也没什么，就是最近你家主子正在被人追杀，而且又受了伤，所以才会把你们召集过来，在回到天辰之前，你们就先潜在暗处保护我们三人，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便无需出现。”

顾小五摆出了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来。她手底下有这么一帮高手的事情，她还不想太早暴露，若不到万不得已，她真没打算让人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势力。尤其是在招惹上了独孤家的这几个人之后，她更得为自己多留几条退路，更何况，现在又还冒出了个不知根底的圣灵岛了。“主子，您受伤了？”

素问吃惊地看着顾小五，似乎想找出她受伤的地方在哪里。“不要紧，只是暂时还不能够有太大的动作而已。”

顾小五没打算让素问知道她其实是被一剑穿胸而过的，就算让她知道了，也只是多让一个人担心而已。若顾小五没这么说，素问可能还不会太担心，可她这样一说，她反倒更加担心了。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她又怎会不了解主子的性子？一般主子把事情说得很严重的话，那事情可能倒不是那么严重，反之，若主子轻描淡写地叙说某件事情的话，那那件事情的严重性就一定是超出了她们的想象的。如今主子说她的伤不要紧，那就表明主子的伤一定很重，可惜她却看不出来主子究竟是伤到了哪里。“主子，您……”“真的不要紧，素问，你不用担心，若我真的受了重伤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和你讲话吗？”

顾小五笑了笑，不由自主地想要赶走素问心中的担忧。她的精神看起来确实挺好，可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可是……”素问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顾小五打断。“别可是了，先出去吧，让我这个伤患好好休息下。”

“是，属下遵命。”

素问点头，然后从窗户处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顾小五起身将窗户锁上，还没走到床边，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她的血并不是健康的鲜红色，也并不是中剑时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粉色，如桃花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