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朵白纸花,碎了,成粉末,平平地躺在桌上。“!”
“看来不妙呢……还是让人前去支援吧”首领看着突如其来的状况,低低地说道。“……啊……”端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没有动弹,沉沉地从黑帽子下发出一个声音。一个相当悲凉的声音。……怎……么会?……死了?禁术念纸施术者将对方的生辰,八字刻在纸上,再施以诅咒,束缚,这样就可以把对方的战意束缚在纸上。可以凭着纸的情况来推断被束缚人的精神状况。成碎块的纸,已崩溃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种比死还可怕的东西涌上黑衣人的心头。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自己门下最钟意的弟子,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任务中阵亡了?而且还是…………无法理解!无法相信!阴的,暗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在黑子人心里面交集,融洽,在第一个瞬间他甚至还想到要出手报仇,全然忘记自己已退隐多年,现在最多只能在后方充当支援的角色。无言的现在。对黑衣人而言,这或许会是他一生中情绪波动得最为残烈的时候。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期的扼腕,再到最后的无可把握的悲哀。人在此刻的绝望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却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过去。于是,第一次在深不可测的黑袍下,忽然现出两点晶莹剔透的水珠。可是黑衣人或许没想到,这样的泪珠,在曾经惨死在他们手下的一拨又一拨的人眼中,流过了不止一遍又一遍。首领在边上看着,蹦着狠光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似乎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了。讲完这句话后他便推开房门,自顾自走出去了。“砰!”
“……你们加入进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打瞌睡的吗?”
窗户外边一个人影应着枪声倒在地上。“把所有的人都给我叫来,现在把那里给我打下。打不下的话这就是榜样!”
“……是……是!”
窗外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地走了。首领转身,回来。门“砰"了一下,屋内的黑衣人端坐在那里,还是动也没动。“……”“……我已经派人去了,请收拾心情吧。佣金……不用还给我们……”“……"“……啊……"黑衣人没有动,但内心却在不停地翻动着。首领也没有动,但内心也在涌动。……这是第几次失败了?……真是丢人现眼!……这样的状况,该到尽头了!而黑衣人这边呢?如果把黑衣人的内心也看成一朵白纸花,那现在花朵已经裂成好几块。前几块都成了粉末,还剩下两块,其中一块也已经有了裂缝了。现在这最后一块,却在为着疯狂而战!风中的那一顶白色帽子,借着强劲的风,飘飘荡荡地来到另一个地方。帽子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忽然就线路很诡异地下坠,掉落在一个草丛。草丛里头趴着一个人。然而这人却像是化石一样,完全看不到这顶飞来的帽子。帽子的出现没有让对面的枪声响起。时间流逝得飞快,转眼间两个人的对峙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了。对于普通的狙击手而言,这已经算是一个比较长的时度了。但对这两个相隔千里,在各自领域里头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来说,那刚过去的三十分钟却只像是一秒。脸上画着青红刺青的人依旧是冷冷地把眼睛靠在瞄准仪上,一动也不动。或许用一动也不动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准确。此时最好的形容应该是……他已经变成草丛中的一株草,与周围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