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嬴政说话的这个意思,像是紫璃的事很无关紧要一样。知道自己把嬴政吩咐的任务给搞砸了,趁着嬴政还没有怪罪下来,胡亥还是赶紧先该干嘛干嘛去,省得等到嬴政怪罪下来的时候,自己免得了又是要被嬴政责罚,很识趣的胡亥立刻乖巧的退下了。嬴政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仔细的琢磨着胡亥方才所说的话。按照胡亥所说,阴阳家一直喜欢这种套路,只是,为什么又开始对荆轲下手了?难道…阴阳家已经知道了嬴政的计划?等等…当时除了嬴政以外,只剩下荆轲和盖聂在场…莫非是其中出了内奸。嬴政暗自琢磨着,仔细想想,这些大概都不可能,盖聂的忠诚程度,嬴政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让他与阴阳家为伍的话,按照盖聂的性子是不会同意的。荆轲嘛...那家伙没有别的,只剩下义气了,分明已经加入嬴政这边,看来是不会叛变。看来,那天的服务生的确是阴阳家的人没错,不然的话,荆轲也不会被暴露出来。嬴政一个人思索了好久,始终觉得心有不甘,总是这么被阴阳家牵着鼻子走简直不像话。既然荆轲已经被阴阳家盯上了,嬴政也没有必要再特别的小心隐藏荆轲的身份,如此倒是轻快许多,吩咐好了让张良等人留意紫璃,嬴政便只身一人前去找荆轲。还是那熟悉的教学楼,韩非和荆轲的办公室都在这楼里,这次嬴政的目标不是来找韩非,而是奔着荆轲的办公室走去。嬴政阴沉着脸,看上去极为不悦的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荆轲欠了嬴政多少钱,要去找荆轲要债呢!来到荆轲办公室的门口,抬眸看了一眼门牌,看来韩非对荆轲还不错,这办公室的门牌上还特意写明了是礼貌性的敲了两下门,未等门内人回应,嬴政便擅自想要进入。嬴政稍稍一推才发现,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不由分说的,还未等荆轲开门,嬴政就直接一发力,将门锁给弄坏了。此刻,荆轲正趴在瑜伽垫上,他上半身向前倾着,左腿往后延伸,身体成了一条直直的水平线,看荆轲这样子,似乎是在做瑜伽?嬴政看到荆轲的样子,不禁微微蹙眉,随后嬴政的忍不住偏过头去,侧目着,这太白天的,荆轲这是在做什么?荆轲也显得很尴尬的样子,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和嬴政对视,良久,荆轲这才想起来,赶忙收起自己的动作,刚好的挠了挠头发,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质疑,荆轲故意咋咋呼呼的问着嬴政:“你来这做什么?”
“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嬴政又拿起了他的帝王架子,说着中二的言辞。“呵…”听到嬴政这话,荆轲显得格外尴尬的样子,抬眸看了一眼嬴政,那家伙已经擅自来到荆轲的兵器架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兵器,看得出每一个兵器都是开刃的,嬴政也只是用手摸了摸兵器的表面。“你这弄得还不错。”
嬴政说着,像是领导视察一般的口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嬴政总是这样,荆轲拿他也没办法。“还行吧。”
荆轲谦虚的说着,拿了罐啤酒递给嬴政。嬴政看着荆轲递过来的啤酒觉得有趣:“别人都是用茶来招待客人,你却就请客人喝酒。”
嬴政打趣的说着,“喝茶有什么意思,那都是韩非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喜欢的戏码,如何直接喝酒爽快。”
荆轲大大咧咧的说着,格外的不拘小节。“你这莽夫。”
看荆轲有些憨憨的样子,嬴政忍不住说着,随后眉目一挑,落在瑜伽垫上,道:“还对瑜伽感兴趣?”
“还不是要去问你们家胡亥?”一提起这个瑜伽垫,荆轲似乎就有很多抱怨的样子,满腹牢骚的说着。“亥儿?”
嬴政疑惑道。“他想和我学武艺,我自然也原意交给他,你知道我属于那种艺多不压身的,各种兵器都耍得来,就让胡亥随便选咯。”
说着,荆轲还忿忿的瞥了嬴政一眼,道:“胡亥选了瑜伽。”
听着荆轲抱怨的言辞,嬴政忍不住笑道:“瑜伽很好啊,修身养性,强身健体。朕有功夫的时候,也很想学学,盛世之中学瑜伽真是很不错。”
“胡亥不是应该喜欢刀枪剑戟吗?”
荆轲狐疑着:“一般男孩子都喜欢这样,为什么胡亥偏偏选了个瑜伽。我现在得好好学学瑜伽。”
荆轲说的也没错,嬴政这才想起来,胡亥笑的时候总是朝着想要和学剑法,但剑刃太锋利,而且宫中有很多影密卫可以保护胡亥,外加上没有让胡亥摄政的打算,所以嬴政不允许胡亥学剑法。为此胡亥还和嬴政生气来着。如此说来,胡亥应该对刀枪剑戟感兴趣,为什么胡亥选择瑜伽呢?难道是因为他太听嬴政的话了吗?“朕不允许他学这些危险的兵器。”
嬴政淡淡的说着,对于胡亥的唯命是从,嬴政显得很满意的样子。“小孩子不学个一招半式来防身,那才叫不像话。”
荆轲似乎对嬴政教育胡亥的方式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胡亥虽小,但也是个大秦的公子,你们帝王家一直都是其他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不是不知道,胡亥若是不学个一招半式的,遇上个六国余孽,可如何是好?”
荆轲分析的条条是道,虽然是一介武夫,但荆轲的想法确实很细腻。“所以才要你来教他。”
嬴政说道。“不提这个,上次你交给胡亥的那个,被我给染上了水,字迹全花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荆轲自己也拿了一瓶小小的白酒,和嬴政碰了个杯之后,便自顾饮下。他蛮讲信用,答应胡亥不告诉嬴政,就是不告诉嬴政。“啧啧...”嬴政砸着道:“是亥儿弄的吧?”
“他不让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他,我和你说了。”
荆轲看来还是挺在乎自己和胡亥的承诺的,毕竟现在荆轲也算是个为人师表的人了,在学生面前不准守承诺的话,会教坏学生。“每次在咸阳宫惹了祸,亥儿都不让教书先生告诉朕,这孩子...还真是有些顽劣...”嬴政说着。“小孩子淘气一点是好事,像你这么古古板板的,那还叫小孩子吗?”
荆轲玩味的笑着,看着嬴政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荆轲不禁疑问着:“看你现在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小时候是不是也喜欢板着个脸?对谁都吆五喝六的?”
荆轲打趣的说着,他对嬴政的童年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说着。提起自己的童年,嬴政显得格外的嗤之以鼻,这话似乎触碰到了嬴政的底线,不悦这二字难以掩盖的写在嬴政的脸上,气氛随之沉默,荆轲本来是玩味的笑意也逐渐被尴尬所替代,气氛一度尴尬。嬴政沉默不语,良久,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面墙上,微微启唇,嬴政道:“那便是...”“对对对!”
还未等嬴政说什么荆轲立刻应着,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激动,像是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说着,荆轲来到了那面墙前,他拔出了匕首。嬴政扫了一眼那匕首便认出来:“这不是...”“对对对!就是那把!”
荆轲继续激动的说着,荆轲这个人也是讨厌那种气氛尴尬的感觉。嬴政打量了一眼,看到荆轲是直接用手摸着匕首,看来这毒似乎不是这匕首上的,那墙面的确是沾染了毒的样子,看来毒是在这匕首的刃上。“当初,你就是那这个小玩意,想要行刺?”
嬴政淡淡的笑着,往事回忆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尴尬的感觉。“你可别小瞧这匕首。”
荆轲说着,用双指擦了一下这匕首的锋面,道:“这匕首可值一百金呢!”
荆轲显得十分爱惜的样子。荆轲的手直接接触到了匕首的锋面,这么说,难道这匕首本无毒?可是,听说燕丹可是用毒液染过,按照燕丹的性子,必定会使用上层的毒液。可荆轲岂能直接用手来触碰?“你眼睛瞪这么大看我做什么?我长得就这么帅?”
荆轲瞥了一眼嬴政。“这匕首不是有毒?”
嬴政问着。“没错。”
荆轲显得有些不以为意的说着。“那你为何还用手直接触碰有毒的地方?”
嬴政纳闷的问着。“这毒不沾血没有毒性。”
荆轲不以为意的说着。嬴政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那日在大殿之上的荒唐举动,若当时不是自己闪避的够快,走位够灵巧,被荆轲划破一个小口子的话...若是荆轲的匕首再长一点的话,那战国纷乱的局面不堪的局面还要继续下去。“燕丹简直堪比虎狼!”
嬴政显得格外的愤怒。荆轲也没反驳,虽然嬴政这话说的荆轲不爱听,但自己设身处地的换做嬴政的角度来想一想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战乱的年代,又怎能分辨得出孰对孰错,乱世之中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成与败,胜者王侯败者寇,胜者才有对事态评判对错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