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紫璃所说的,那人的形象特征,倒是和一个人很像。”
盖聂说道,微微垂下眸子看着莫名的地方,仔细的思索着。“你所说的是...”嬴政有些迟疑着。“东皇太一...”嬴政和盖聂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看来他们两个是英雄所见略同。“东皇太一这个名字,不才只是略有耳闻。”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颜路也微微蹙眉着。“素闻东皇太一在人前总是带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袍遮身,行为极其神秘,阴森诡异,鲜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也无人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
张良淡淡的说着,眼角微微上扬的瞥着嬴政,道:“恐怕,只有你以及阴阳家高层才见过东皇太一的本来面目吧?”
“朕...也未曾与他见过面。”
嬴政显得有些窘迫的样子,明明是自己的手下,还是比较有权力的手下,嬴政竟然连见也没见过,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这话让旁人听了,都免不了会觉得嬴政是在敷衍他们。颜路和张良显得格外错愕,他们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嬴政看,只是盖聂倒是没有太多表情。“你们这样盯着朕做什么?”
嬴政看了看张良和颜路,道:“朕手底下雄狮数十万,文武官员加在一起也有百十来号人了,朕没有必要每个手下见面吧?”
“这么神秘的人物,竟也引不起你的注意。”
高渐离的话中带有些许嘲讽的意味,像是在说嬴政不适合当皇帝一样。“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
嬴政亦是有些不悦的说着,毕竟高渐离说话的语气的确是让嬴政觉得有些不喜欢。随后,嬴政又语重心长的说着:“不当皇帝,你是不知道当皇帝的辛苦,朕每日忙政事就要忙到很晚,哪有时间接近下层官员?”
“这点我可以证明。”
盖聂淡漠的说着。嬴政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是高渐离把这件事想的太容易了。东皇太一的身份实在是太危险了,若那算命先生真是东皇太一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赵高已经开始倾尽阴阳家的所有势力?没有理由只有东皇太一和大司命出现,其他人还守在咸阳宫里。“你可有何计策?”
沉吟良久,盖聂问着嬴政。“还是按照老计划。”
嬴政淡淡的说着,说罢,嬴政还做了一个禁锢的动作,像是在给盖聂打暗号一样。“什么是老计划啊?”
胡亥一直坐在角落里面,玩着天明给他坐的迷你机关兽,看上去显得格外可爱的样子。明明本是淘气的年纪,胡亥竟然乖乖的,显得格外成熟。“小孩子不要多插嘴。”
嬴政用着略带训斥的口吻说着,小孩子总是喜欢掺和大人的事,而大人总是嫌小孩子的意见不成熟,并且还没事瞎掺和,所以总是会拿大人的口吻来说教孩子。“什么嘛!”
胡亥言语中略带埋怨的意味,微微嘟起的薄唇表示着他极为的不愿意,只听他像是喃喃自语,却用着嬴政也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总是无视我的存在,怎么说我也是个小学生了!怎么还会被你们无视?”
胡亥幽怨的说着。“那你想如何?”
嬴政耐着性子问着胡亥的意见。“你们没有注意到,紫璃姐姐她拿的玻璃瓶子很有问题吗?”
胡亥故作神秘的说着,修长的眉毛,在明亮的眸子上不时地耸动着,胡亥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激动。“有什么问题?”
嬴政狐疑的问着胡亥。“玻璃这种东西,不是在这里才有的吗?”
胡亥依旧是满脸跑眉毛的看着嬴政,就像是自己找到了一个重大发现一样,看胡亥这意思,是还想找嬴政邀功不成啊?“所以呢?”
嬴政还是一副格外淡漠的样子,问着胡亥,嬴政那一双极为敷衍的眸子和语气显得格外的淡漠,看得出嬴政对胡亥所说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我觉得,紫璃姐姐所说的那个人,不是那个叫什么东皇太一的坏叔叔!”
胡亥的注意力似乎还是专注在手上的那小小的迷你机关兽上。“然后呢?”
嬴政再次淡漠的问着,虽然胡亥咋说的显得挺有道理的样子,但嬴政就是没有兴趣听胡亥的见解。“东皇太一那个坏叔叔,从哪去弄玻璃瓶啊,咸阳又没有这种东西。”
胡亥说道。“行了,朕知道了。”
嬴政有些不耐烦的敷衍着:“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嬴政朝着胡亥摆了摆手,示意让胡亥退下的样子。“我就坐在这玩,我不是还可以帮您们出谋划策吗!”
胡亥天真的说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胡亥难得敢不听嬴政的命令,他坐在角落里面,看上去像是格外孤独的样子。“这里不需要你出谋划策,”嬴政依旧是敷衍的语气:“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缠着你紫璃姐姐玩。”
“不是您说的吗?紫璃姐姐需要休息,我可不去打扰她。”
胡亥这时候又显得格外乖巧的样子,看来他听从嬴政的话也是有选择性的听从,说白了就是看心情。“朕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嬴政逐渐被胡亥磨得失去了耐心,敷衍的口吻慢慢的带有些许威胁的意味,再加上嬴政那本就因为猜疑而阴沉的脸看上极为可怖。“您说的话,当然要听咯。”
胡亥无奈的说着,十分怠慢的拿着他心爱的迷你机关兽,跑到了院子里面,他坐在青石台上,和嬴政道:“我在这里等天明,总可以了吧?”
“正好朕交给你一个任务。”
嬴政眯着的眼睛说道:“现在朕命你负责监管这附近,若是有可疑之人,定当要仔细盘问一番。”
“遵命!”
胡亥立刻严肃了起来,他那双如宝石般的鸳鸯眼也露出了机警的目光,似乎对嬴政下的命令很看重一样,但看上去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明明嬴政下的命令就是圣旨,现在看上去却格外儿戏。嬴政看到胡亥果真像是守门将一样的在外面巡查着,嬴政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和众人说着。“胡亥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颜路微微蹙眉说着。“的确,若真是如亥儿所言那般,的确可以将东皇太一排除在外,可你们没有注意到吗?紫璃手中的那个小瓶子,看上去像是玻璃材质,但其实是质地通透的上好水晶所制。”
嬴政说着,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自从买了这副眼镜之后,嬴政方便了很多,至少他可以看清大家的样子了,不用总是眯着眼睛看人,导致不必要的纠葛了。“质地通透如玻璃般的水晶,你确定不是秦宫之物吗?”
张良质问着嬴政。“天下间估计只有帝王之家才可以用得上如此清透的水晶。”
颜路也顺着张良的话说着。“这种小事,朕...自然是不知道。”
嬴政说道,这些细节嬴政怎么会一一关心,但总是被他们问起,嬴政自然也是现代格外难堪。“排除了胡亥的推测,目前暂且将他当做东皇太一来对待。”
张良的单手扶额,显得格外无语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嬴政偷偷都在做什么、“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帮着紫璃医治伤口,又岂能如此对待他?”
颜路像是在帮那人说话,明明对那人一点都不了解,却还能站出来为其辩驳,这大概就是颜路吸引人的地方吧?“防人之心不可无,颜路先生,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应该了解。”
盖聂的眸子微微抬起看着颜路。“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张良上扬着嘴角,与盖聂争辩着。“这些朕不管,那人的身份待定,总之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嬴政不愿听他们内讧,便道。“嬴政,放任敌手的亏你还没吃够吗?”
盖聂那双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瞪着嬴政,像是在嫌弃嬴政不争气一般。“朕自有打算。”
嬴政我行我素的说着。“你自有打算?你可知...”盖聂正说着的时候,院外传来了胡亥稚嫩的声音。“你偷偷摸摸的站在这干吗?是不是来偷听的?”
胡亥站在一个半人高的青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面前说着,被胡亥数落的那个家伙被院子的围墙给挡住了,所以众人皆看不到被数落之人是谁。“偷听这种伎俩简直太下作。”
嬴政自顾的骂了一句,便来到了院外。胡亥站在这半人高的青石上,嬴政不禁要抬眸看着胡亥,道:“谁人这么下作?”
“我没有偷听,我只是在这里清理杂草啊。”
隔壁老王被胡亥逼问的显得格外狼狈,他委屈巴巴的说着。“还说没有偷听!我都看见了,你刚才不是藏在这吗?”
胡亥继续质问着隔壁老王,这蛮不讲理的态度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胡亥站在青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隔壁老王,光是这气势,胡亥就赢了。“我都说我在清理杂草了,本想着顺便帮你们家门口也清理一下,你怎么还好赖不识了呢?”
隔壁老王说道。嬴政对隔壁老王没有什么戒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邻居而已。扫了一眼隔壁老王的脚边,果然有不少杂草,看隔壁老王的样子,应该也是在清理杂草的样子。果然是胡亥冤枉了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