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璃这边虽然目前看上去好像已经和大司命打成一片了的,情况一片大好。但嬴政这边可并不是如此,再看嬴政这边。此刻,胡亥刚刚来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嬴政,告诉嬴政自己已经安全了,但他刚跑嬴政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又止住了脚步。懂事的胡亥似乎是怕惊扰到了嬴政休息,便迟疑的停在嬴政的房间门口,久久不敢去敲门。而扶苏和蒙恬则是偷偷摸摸的,扶苏不想让嬴政知道,他们解酒胡亥的时候,遇到大司命等人,更不想让嬴政知道蒙恬的伤情,毕竟他这次没有找到紫璃,也是有愧于嬴政,所以扶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偷偷摸摸的带着蒙将军一起,往房间走去。“门外何人?”
嬴政似乎听到了胡亥的声音,但嬴政还以为,胡亥此刻被关押在阴阳家那边,怎么回事胡亥的声音?听到嬴政的声音,胡亥这才立刻推开门,冲上前去便抱住了嬴政,胡亥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猫一样,在嬴政的怀里撒娇着。“亥儿?果真是你?”
嬴政一看到胡亥,不免诧异万分,他立刻扶着胡亥的肩膀,将胡亥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如此嬴政便可确认,偎在自己怀中的是不是胡亥了。果然,嬴政看到了胡亥正在自己的面前。确认胡亥的安全无恙,嬴政看到胡亥委屈的模样,将胡亥拦在怀里,按扶着。虽然胡亥的已经到了青少年的年纪,但嬴政还是宠溺胡亥宠溺得不像话,他轻轻的抚摸着胡亥的发丝,道:“亥儿安然无恙便好。”
胡亥缩在嬴政的怀中,格外撒娇着,眼角闪着的泪光在月光的映射下犹如珍珠一般晶莹,胡亥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嬴政展示自己在阴阳家到底有多委屈。胡亥越是过分撒娇,嬴政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胡亥,竟然连胡亥都看管不住,这可真是太不尽责了!安抚了胡亥良久,嬴政这才淡淡的问着:“你紫璃姐姐呢?”
嬴政看到胡亥,猜想着紫璃应该也被救了回来吧,这么想着,嬴政轻声着。“紫璃姐姐...”胡亥一提起紫璃的时候,显得更加委屈,他缩在嬴政的怀里,像是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小猫一样,纤细瘦弱的手紧紧的攥着嬴政的衣襟,像是在怕自己再被绑架了一般。“紫璃怎么了?”
嬴政一听胡亥这话茬,便立刻质问着。“我不知道紫璃姐姐在哪,我没有看到她。”
胡亥那泪汪汪的眼睛说到此刻的时候,更是充满了愧疚,他十分愧疚的说着,像是想要把紫璃的事都归揽到自己的身上一般。“紫璃不是和你一起的吗?是她去赎你的!”
嬴政还在继续问着胡亥,可能是有些激动,嬴政的手扼着胡亥的手腕,正好掐在了胡亥之前被铁链所绑着的位置,在嬴政的眼里,胡亥就是应该和紫璃在一起,但胡亥怎么说连见都没有见过紫璃?“好痛!”
胡亥吃痛的说着,手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嬴政,却被嬴政紧紧扣着。发觉自己弄痛了胡亥,嬴政这才放手,他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胡亥的手腕,长长的衣袖下,胡亥手腕处的痕迹并不容易察觉,似乎还有意遮掩一般。嬴政轻轻的捏着胡亥的衣袖,想要将他的衣袖拉起,看看胡亥到底伤的有多重。胡亥却有意避开,道:“没事,您不要看了。”
说着,胡亥将手藏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欲盖弥彰的话怎么能欺骗的了嬴政?胡亥越是如此,嬴政就觉得胡亥有问题,不容胡亥推辞,嬴政命令性的将胡亥的袖口拉起,这下,嬴政才看到胡亥那瘦弱的手腕、手肘以及手臂上都有紫青色的痕迹,不用看也知道,这痕迹一定是被大司命等人所囚禁的时候弄得,可是,只用麻绳来绑人的话,根本就不会造成如此的伤害,胡亥是被什么绑的呢?“这是怎么弄的?他们用什么绑了你?”
嬴政看到胡亥上的伤痕,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着。“他们用铁链绑了我...”胡亥一提起这,便又显得格外委屈的样子,他的眸子深深垂下,将荡在眼眶中的泪水藏了起来。“...”嬴政听到胡亥的话后,一直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嬴政有些气急败坏,但还是极力的隐忍着,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他现在真是又手刃了大司命的心,但理智告诉嬴政,自己不可以这么做。嬴政这才暗暗道:“面对叛国之囚,罪大恶极之人才会用铁链束缚,大司命竟然如此狠辣?”
胡亥清楚的听着嬴政的话,但也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言多必失,这种道理,他自然知道。故意再次做出委屈的样子,好让嬴政对自己更加怜惜不止。嬴政深知现在生气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先检查一下胡亥的伤情吧。这么想着,嬴政轻轻的,小心翼翼的那其胡亥的手,仔细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嬴政小心甚微,他的力气不小,但此刻握着胡亥的时候,竟温柔得不像话。嬴政看着胡亥身上的伤痕,胡亥身上的伤痕很奇怪,分明是有两道或深或浅的痕迹,这说明胡亥分别被人捆绑了两次,而且,这两道痕迹,看上去都不算很严重。嬴政也见过人被用铁链绑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可以看得出来,绑胡亥的人,应该还是有刻意避免胡亥受到伤害的。“让扶苏帮你擦点药酒吧。”
嬴政淡淡的说着。看胡亥委屈巴巴的样子,嬴政实在是不想再难为胡亥,只好道:“亥儿你先去休息吧。”
嬴政也无奈的是说着,胡亥既受了伤,又真的不知道紫璃在哪一样,既然如此,嬴政就算再怎么质问胡亥,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哦。”
胡亥乖乖的说着,亦如往常般的怪腔,让嬴政不会产生任何疑心。走出嬴政的房间,胡亥的嘴角便露出阴冷的微笑,看来嬴政是相信了他。看来这个嬴政还这是好骗。胡亥这么想着,嘴角那戏谑的弧度更甚,还好四下无人,不让此刻让人发现胡亥的话,一定会起疑心。再去看看蒙恬那个家伙怎么样?这么想着,胡亥步伐轻快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胡亥便立刻换做一副超越了年龄的忧心忡忡,他轻轻的打开门,显得格外小心谨慎的样子,生怕惊扰了谁。一打开门,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甜甜腻腻的,让人闻到都会嗤之以鼻。但胡亥也只是稍稍的扭了扭鼻子,并没有什么厌恶的表现。听到门的响声,扶苏立刻回眸看去,十分机警的样子,像是担心大司命等人追上来一样。毕竟刚才扶苏赢得太容易了,容易的扶苏自己都有些起疑心。但看到是胡亥,扶苏明显松了一口气,怅然道:“是亥儿啊。”
“恩...”胡亥点了点头,来到扶苏的旁边,道:“蒙恬将军怎么样了?”
“只是些皮外伤,无大碍。”
蒙恬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却还故作一副轻松的目光,胡亥可以清楚的看到,正在帮蒙恬清理伤口的扶苏,只要每动一下,蒙恬的剑眉便会微微的蹙起,蒙恬却还要倔强的说着:“多谢胡亥公子关心。”
“我这里也有很好的金创药,是我自己做的,止血效果很好,蒙恬将军,送给你吧。”
说着,胡亥从自己的抽屉中又拿出一盒药粉。“多谢胡亥公子御赐。”
蒙恬再次说着,虽然蒙恬受伤了,但君臣的那些礼节,他可一点都没有疏忽。“我来帮蒙将军擦药吧。”
胡亥乖巧的说着,说罢,胡亥让扶苏起来,自己坐在蒙将军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帮蒙将军清理着伤口。胡亥的动作很娴熟,像是经常会受伤的样子。但宫中皆有御医,而且胡亥不用练功,为什么还会对清理伤口这么娴熟呢?扶苏感到有些诧异。“亥儿你怎么会制药?”
扶苏更加诧异的是胡亥竟然连制药都学会了,扶苏以前可不知道胡亥会制药的。“我在咸阳宫的时候,偷偷学的。”
胡亥说着,依旧十分认真的帮蒙恬清理着伤口,晚上的风很凉,半开的窗户将胡亥的药粉都吹洒了。胡亥见状道:“我的药粉都吹洒了!”
扶苏本是盯着胡亥帮蒙恬涂药,但听到胡亥这么说,扶苏这才将来到窗边。胡亥趁着扶苏和蒙恬都不注意的时候,指尖忽然燃气一抹紫色,如雾似幻,随着胡亥的指尖,透过蒙恬的血直直的按在了蒙恬的皮肤上。蒙恬背对着胡亥,根本就不知道胡亥暗自的行为,但一阵莫名的酸楚感让蒙恬忍不住泄出了一丝低_吟。“很痛吗?蒙将军?”
为了不让蒙恬起疑心,胡亥立刻关切的问蒙恬。“无妨...”蒙恬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我继续了,蒙将军。”
胡亥关切的说着,声音极其温柔。“恩。”
蒙恬淡淡的说着,这次他更忍耐着,忍耐着这刺痛的感觉。胡亥看着蒙恬身后的伤势,的确不算太严重,看来蒙恬的实力确实不错,少司命和大司命故意让着蒙恬是星魂的命令,少司命演技实在是太假了,这点毋庸置疑,但看大司命,他好像很费力才能将蒙恬伤成这样,星魂看大司命好像不是真的让着蒙恬,而是真的拼劲全力才伤了蒙恬分毫。“亥儿。”
嬴政轻声说着,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带有些温柔的意思。胡亥向嬴政投去疑问的眸子。“朕要你说实话!”
嬴政顶着一双黑眼圈,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恩。”
胡亥淡淡的答应着,不知道嬴政要问什么,胡亥只好乖巧的说着。“绑架你的这件事,与雪女有关吗?”
嬴政依旧声音沙哑的问着,这话嬴政也不妨在雪女面前问,反正之前连更过分的事嬴政都做过了。“...”胡亥微微的蹙眉,一双圆溜溜的鸳鸯眼微微垂者,偶尔抬眸瞥了一眼在一旁的雪女和高渐离,但目光与雪女交叠上之后,胡亥又立刻收回了目光,像是格外害怕雪女一般。胡亥这欲言又止的行为,明显是在表达着什么,这明显的的意味,嬴政完全看在眼里,眸中的怒火越来越浓。看着胡亥有些委屈得不敢说话的样子,嬴政立刻愠怒道:“亥儿,不必害怕,实话实说便可。”
雪女自知自己并没有做此事,便也强调般的说着:“没错,胡亥,有一说一!”
雪女说着的时候,还斜睨了嬴政一眼,似乎对嬴政的态度格外厌烦一样。雪女和胡亥说话的时候,胡亥明显一惊,看上去好像很害怕雪女一般,胡亥的这个行为旁人看在眼里,都会觉得是被雪女威胁过的样子。“我...我...”胡亥犹豫了良久,这才说道:“我不敢说...”胡亥显得有些怯懦的样子,尤其是看到雪女之后,胡亥一下子缩在了嬴政的身后。“没关系,亥儿,实话实说就行了。”
嬴政将胡亥揽到自己的身边,温柔的说着,目光却一直怒视着雪女。“我...我害怕...”胡亥看了一眼雪女之后,立刻缩在嬴政的怀里,将自己的脸深埋在嬴政的胸口,看样子胡亥真的是很害怕雪女的样子。看到胡亥这样的反应,嬴政也不再说什么,现在看来不用说嬴政都可以知道,一定是雪女的问题。“胡亥?你怕什么?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
雪女一看胡亥这么怕自己,便立刻质问着胡亥,雪女的大大的眸子中带有一丝因愤怒而狠戾的劲。被雪女这么一说,胡亥便更加害怕的往嬴政的怀里钻着,胡亥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雪女。胡亥的行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知事情真相的大家都开始对雪女起了疑心。看来雪女的确是很有可疑。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雪女,雪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瞪大了眸子。大家似乎偏向于相信胡亥的话,对雪女都保持着一种淡漠的态度,甚至还会流露出一丝质疑的神情。高渐离看到大家的目光,便紧紧的握起了雪女的手,语气坚决的说道:“我相信阿雪。”
“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嬴政恶狠狠的说着。胡亥的这个回答虽然没有指明雪女就是阴阳家的人,但胡亥用这种方式来回答嬴政,简直比直接说雪女就是坏人,更有说服力,不得不说,星魂可真是一个好演员。“胡亥,是不是有人伪装成我的样子?你想清楚再说!”
雪女一副被人冤枉的样子,他格外强调般的和胡亥说着。听到雪女说话,胡亥明显又往嬴政的怀里缩了缩,显得有些恐惧的样子,他的手紧紧的拉着嬴政的衣角,道:“我...我好怕!”
嬴政哪里允许胡亥这样委屈,他立刻道:“你还在此狡辩?”
“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雪女依旧说着,雪女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了,尤其是现在大家好像都不是很相信雪女的样子,这让雪女更加委屈。雪女的手紧紧的握着高渐离,这才感到些许安慰。“阿雪,不必再和他们多言。”
高渐离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气愤的说着。高渐离自然也不会任由雪女被别人欺负,但现在大家都站在嬴政一方,听信胡亥的话,高渐离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大家都会持迟疑态度,便冷声道:“既然你们不相信阿雪,那便后会有期。”
“你现在要去哪儿?莫非是要去找大司命吗?”
嬴政冷声质问着雪女。“你不要欺人太甚!”
雪女一再被嬴政质问,这种侮辱般的话让雪女气急败坏,他简直不能忍受嬴政一遍一遍的质问,这种感觉就像是将自己的尊严扔在地上,任人踩踏一般,雪女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嬴政也不理雪女,而是让蒙恬等对雪女严加看管,省的雪女去到大司命那通风报信,嬴政已经不能忍受身边的人背叛自己。“你有这闲心看管我,不如将这些经历都用在对抗大司命的身上,”雪女简直对嬴政愤恨至极,恨不得直接手撕了嬴政一般,对于嬴政这般的言语侮辱,以及对人身自由的限制,雪女既恨又怒,她怒不可遏的盯着嬴政。“你若是想要证明你是无辜的,那你便说出敌方窝点,如果属实朕自当会放了你!”
嬴政依旧是沉声说着。雪女听嬴政话中的意思更加愤怒,什么叫做‘说出敌方窝点’啊?嬴嬴政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还在说雪女是奸细吗?雪女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胡亥的举动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理解错误了。